没有找到机关的汪佥把主意打在了苏意身上。
“你，背着她走一圈。”
被扛着的苏意整个人被包裹成了一条粽子，身上还用锁链捆着。
一步，两步，直到走到了大殿对面雕刻着莲花图案的祭台上，他们听到了“咔嚓”一声，是触碰到了机关的声音。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等着机关出现好进入上一层，谁也没有注意到彼此的变化，更别提周围隐约响起的铃铛声。
被绑住的苏意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扛过沉沉睡去。
“咔哒！”
天花板上，一块青石板松动，三根柱子缓缓降下，柱子上面雕刻着的也是麒麟图案，每一块祥云都做成了凸出的镶嵌式横杆，专门供人踩踏。
一行人挨个往上爬，穿过仅供一人通行的天花板，等所有人都上来后，柱子上升，青石板自动合上。
不同于第一层的破败景象，第二层放着不少历朝历代的物件，金银玉石样样都有，还有各式精美的瓷器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
“啊！”
第一个伸手触碰到白灰的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上顿时升起蓝色的火焰，不等其他人从变故里回过神来，他已经被烧成了一捧灰烬，就和这里到处都是的白灰一样。
“遮住皮肤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找出口！”
张家的宝贝有很多，但也要看有没有命来拿。
随着他们停留的时间变长，原本安安静静的白灰上开始升起了蓝色的一簇一簇的小火苗，遍布他们走过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几分钟，已经有一半的空间被蓝色火焰覆盖，他们被包围了。
“这不对……这些都不对！”
陈皮拿着手里的图纸死死地看着眼前的蓝色火焰，下一秒，他居然直接冲进了火焰里。
汪佥还在想他是不是疯了，却在陈皮身影消失的一瞬间看到了两个重叠的画面被蓝色火焰扭曲折叠在了一起。
“是幻觉！”
穿过蓝色火焰，汪佥看到了面前高高的青铜树，以及树上挂满了的青铜铃铛，和他拿给苏意看的那只铃铛一模一样。
张家古楼的大门敞开着，他们却在门前陷入幻觉之中，白白损失了人手。
剥开防水布，昏迷中的苏意还在重复着“跑”这个字。
“砰！”
一枪一个汪家人，剩下的人全部找了最近的隐蔽身形的地方，只留下两具尸体和尸体旁边仅露出一张脸的苏意。
“苏意？”
子弹明明是从正前方的石洞里射来的，那道模糊不清的惊呼声却是从右侧的石洞传来的，这让汪佥一时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不是陈文锦的队伍，还是说有其他势力也参与了进来。
无论如何，剩下的丹方一定要拿到手。
短暂地交火后，汪佥确定了正对面的石洞里只有四个人，而右侧石洞里的人一直没有行动，似乎是打算坐山观虎斗。
子弹数量有限，汪佥给其他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掩护自己去把苏意给拖过来。
在汪佥靠近苏意的同时，一直隐藏在暗中观望的人也动了。
一道飞爪射向了汪佥的手，后者往旁边翻滚着躲开袭击，眼睁睁看着苏意被另一道身影给抢先夺走了。
“把人放下！”
张瑞语掂了掂怀里轻了不少的苏意，看都没看无能狂怒的汪佥，直接借助旁边的石像几个跳跃，抱着人进了某个石洞里。
张家古楼外，三方对立，谁也不放过谁，只有敞开的大门还在做无声的邀请。
根本没打算进入张家古楼的两个张家人解开了苏意身上的锁链，把她从防水布里剥了出来。
“真是她。”
“还真让族长说对了。”
“她是不是被铃铛影响了？”
“不像啊！张瑞谭不是早就给她培训过抵抗青铜铃铛幻境的方法吗？”
“也可能是汪家人搞的鬼，先看看情况，希望族长他们早点收到消息赶过来。”
“希望如此。”
张瑞语和张瑞典护着苏意躲在石洞里，旁边隔了几个石洞正是抓紧时间赶了上来的黑眼镜和无三省等人。
至于暴露行踪的第一枪是谁打的，藿玲不敢抬头看身边的三个队友。
“是枪走火了，不是我动的手。”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每一方都有了两方敌人。
汪佥不想放弃苏意，这条鲛人实在是太好用了，带回汪家摆着也不错。
至于陈皮，从幻觉中醒来后他就默默地躲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眼神在汪佥和张家古楼的大门之间徘徊。
他比汪佥拎得清，上面两拨人最少有一波是九门二代们，在他不主动出手的前提下二代们朝他开枪的几率不到一半，足够他拼一把了。
至于另外一波人，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是苏意，对于张家古楼好像不怎么在乎。
黑眼镜的身份不方便出面，所以和汪佥对话的是无三省。
双方都想进张家古楼，但是也都不想对方进去。汪家人带的人和武器多，但无三省他们藏在高处更容易狙击。现在双方僵持着的同时都在猜测带走苏意的人是谁。
张瑞语乐得看汪家人和九门狗咬狗，看着看着往后一摸，什么也没有摸到。
“张瑞典？”
出去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的张瑞典从四通八达的石洞里钻出来走到张瑞语旁边。
“在，干嘛？”
只摸到张瑞典的张瑞语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石洞，声音有些崩溃道。
“苏意呢？”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人呢？
两个在外被尊称一句教授的张家人此刻崩溃地在黑暗中到处摸索，企图从任何一个角落缝隙里把苏意抠出来，不然他们拿什么跟族长交代啊！拿他们的命吗？
“砰！”
这次的子弹没有飞向任何一个人，而是把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青铜树上，踩着锁链、四肢爬行的苏意身上。
被惊到的苏意转过头，惨白的脸上一双全黑的眼睛，在火焰的照射下显得诡异又瘆人。
尖锐的叫声从她口中发出，余音在空间里回荡，不停地冲击着人的耳膜，即使躲在石洞里都不能幸免，更何况直面冲击的汪家人，当即又死伤了好几个，就连汪佥的耳朵里也流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