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一夫当关
第二日凌晨，四点半。
镇南关附近，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足10米。
踏踏踏……
法军先头部队，穿过镇南关，抵达关前隘南侧2公里处。
此地，东西两侧山岭组成的横坡岭，正是王孝褀所部布防之处！
一支约440人的法军，以及400人的东京冲锋兵，停在了山谷外侧。
143团少校团长寿司，观察着现场的地形。
作为曾经参加过普法战争的他，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由法列上尉，迅速派人去东侧山坡上侦察，我可不想在进入山谷的时候被清国人伏击！”
寿司虽然进攻心切，可是毕竟兵力不足，还是小心为好。
尼格里准将带领的第1旅，本次能够参与作战的满打满算只有三千人。
总共三个团加一个炮兵大队。
143团810人做先锋。
111团370人以及炮兵大队600人做中军。
23团1000名北非军队做后援。
这次战斗，自己的143团作为先头部队，仅有能动用的1营440人和东京冲锋兵370人。
寿司的命令，被由法列坚决的执行。
不过，执行的并不是他自己。
1营的法尔贡排长，带领十余名东京冲锋兵开始向右侧山坡上缓慢攀爬。
团长寿司望着攀爬的众人，眼神中满是嫌弃。
东京冲锋兵，正是被征召的越南当地人，战斗力很弱，在战斗时，他们就是最好的炮灰！
“快点，你们慢的像猪一样！”
排长法尔贡躲在冲锋兵的最后侧，不停的催促着。
十余名越南人，猫着腰，弓着身，手中抱着法国人配给他们的格拉斯步枪，畏畏缩缩的前进着。
突然，在大雾之中，最前面一个冲锋兵发现眼前十米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堆。
“排长，我这里有一个大的石堆！”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另一边也传来声响。
“我这里也有！”
报告声陆陆续续传入到法尔贡耳中。
总共有五个巨大石堆！
“你们，分成五组，向石堆前进，看看究竟是什么！”
法尔贡感觉到一丝异常，小心的在最后侧猫在一个土堆之后，望着雾气中冲锋兵隐约的身影。
可是，等了将近五分钟，一点动静都没有！
法尔贡的身体猫的更低了，向着前方大喊道：
“喂，越南猪，听到回答我！”
还是没有动静。
法尔贡脸上出现害怕的神情。
转身，向山下跑去。
……
啪！
“法尔贡！你作为法兰西军官，居然一枪没放就逃跑了，那些越南猪呢？怎么一个都没回来？”
寿司在队伍中间，看着一脸恐惧的法尔贡。
“寿司少校，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怀疑，那五座石堆就是清国人的堡垒，肯定是那冯子材的大刀队，趁着雾气，偷袭了他们！”
法尔贡信誓旦旦。
他只有这么报告，才能够遮掩住他的畏惧。
没想到，法尔贡排长的话说完，在场的几名军官都露出赞同的神色。
原来，冯子材来到镇南关，曾发动过几次偷袭法军的战斗。
由于军械不足，冯子材组建了八百人的大刀队，不怕死的广西狼兵，手持青光刀，在近战之时让法军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因此法国人印象深刻。
“只能再等等了，由法列上尉，安排你手下的各连布置好防线，等尼格里准将带着后续部队过来，雾也该散了……”
就这样，法军先头的143团在山谷外建立了防线，战场，依旧保持着宁静。
两个小时之后，尼格里所率领的大部队终于到达。
之所以这么慢，主要是炮兵大队需要马拉的火炮，在坑洼路面上行进速度非常慢。
“寿司少校，你的143团八百多人，就在这里等着我们过来？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居然什么都没做？”
尼格里到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寿司团长咆哮！
寿司虽然一脸的委屈，但是还是将之前侦察的事儿，以及山谷地形向尼格里做了简要汇报。
尼格里听完报告，抬眼望去。
此时大雾已经有些消散。
东侧山坡上，隐约出现了连绵的几座堡垒，最南侧，则是五座大约两米宽的石堆。
石堆后，影影绰绰，明显有清军在防守。
尼格里眼神中透露出思索。
“必须占领山坡，否则我们将寸步难行！杜希尔少校，把你的大炮给我架起来，对东侧山坡上的石堆和堡垒进行轰击！”
“寿司少校，火炮轰击之后，带着你的人占领山坡，否则，你就别当这个团长了！”
尼格里的催促，让整个第一旅动了起来。
炮兵大队在少校杜希尔大队长的指挥下，迅速将携带的火炮架好。
为了这次战斗，炮兵大队可是将所有火炮都带了过来。
6门90毫米施耐德野战炮。
11门65毫米山地炮。
还有6门哈奇开斯机关炮！
轰轰轰……
野战炮和山地炮的炮弹，开始疯狂落入东侧山坡上的石堆和堡垒上。
虽然架退炮射速比较慢，可是架不住火炮比较多，而且备弹充足。
每门火炮，杜希尔都足量携带了40发炮弹，外加40发备弹。
整个炮火准备时间，持续了30分钟。
东侧山坡上的5个土堆，已经被夷为平地。
土堆后的两个半地下土石堡垒也被轰塌。
寿司带领的143团，占领了小青山上的1、2号堡垒。
此时的大雾，也消散完毕。
尼格里的指挥所，已经推进到东岭最南侧的小青山上。
望着眼前的景象，尼格里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凝重。
清国人的准备，有些太充分了！
地形，也太险峻了。
西北侧狭窄的山谷内，一道长墙将整个山谷通道死死拦住。
长墙后侧，不用怀疑，肯定是堆满了清国士兵。
从现在小青山的位置，直瞄的火炮根本炮击不到长墙后侧，而用火炮炮轰长墙，从厚度上来看，也难以奏效。
尼格里将目光转向北侧的大青山。
大青山在自己所站的小青山的正北侧，在长墙的西北侧。
山上布置了五处炮台。
也就是说，只要将大青山夺取，就可以用火炮居高临下，从长墙的右后方进行轰击。
那样的话，长墙内的敌军，将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