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雨柱两人就来到了苏萌的公司,不对,准确地来说,是她大舅的公司。
等何雨柱和韩春明到的时候,苏萌、苏萌大舅、侯素娥、破烂侯,以及韩春生都在了。
韩春生正在说这瓶子的来历呢,孟小杏因为和程建军结了婚,自然不方便出现在苏萌的公司里。
“天历二年,是战乱四起,天灾人祸。赶上这周王元明宗登基,鹰鹘岁费了,佛事岁费了,搞得百姓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啊,就那么巧,还天降大灾了,干旱啦!哎哟,一百多万人就那么活生生给饿死了。
人吃人的事都有,惨极了。
说回这个东西,应该是景德镇的烧窑工特制的,就是拿来诅咒这个元明宗的。”
“哟,够热闹的啊。”韩春明笑道。
“呵,何老弟怎么也过来了!”破烂侯笑道。
“嗨,这不刚好跟春明说点事,他说这边有好东西要过来一趟,我也就好奇过来瞅一眼,就是这瓶子吗?”
何雨柱指着茶几上的青花罐,问道。
“没错,就这玩意,春明对元代的东西比较了解,我就请他过来喽一眼,不打扰吧。”
破烂侯笑道。
“嗨,什么打扰不打扰,反正也就一会儿的事儿,不耽误。”何雨柱摆摆手,转向苏萌大舅,“这位就是苏萌那个香江来的大舅吧,幸会,幸会。”
“何先生您客气,坐,坐。”苏萌大舅赶紧示意何雨柱坐下,毕竟何雨柱的大名他们还是知道的。
何雨柱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破烂侯旁边,“春明,快点看吧,看完,我跟侯老哥去隔壁喝几杯。”
“好的,师父。”
韩春明点点头,便一脸古怪地看向韩春生。
韩春生被韩春明看的有点犯虚,毕竟他有几斤几两,韩春明比谁都清楚,他之前还经常拿一些市场上淘来的东西找春明鉴别呢。
无一例外,全是一眼假。
“二哥,我不是不让你碰这一行了嘛。”韩春明小声道。
“这不是我一个朋友看我人脉广嘛,他就委托我帮他卖一下,我总不能不帮忙吧。”
韩春生解释道。
“你…”韩春明话没说完,就被苏萌打断了,“春明,别唠了,先帮着看东西吧。”
韩春明闻言,也只好接过手电筒和拓纸,仔细观察起来。
韩春明先看了看拓纸上的字,“周王即位,耗倾民财,诸王等反,天降灾难,饥民百万,人之相食,八百媳妇,慰安新朝,国贡方物。景德代制。”
看完拓纸,韩春明又打光看起了瓶子,看完后,又上手摸了摸。
很快韩春明就觉察到了不对,嘴角微翘,摇了摇头,吐出两字,“不对。”
“啊?”众人诧异,没想到破烂侯都吃不准的东西,韩春明却直接说了不对。
“何以见得啊?”破烂侯问道。
“对啊,小五子,这上面可是清楚地记载着周王元明宗…”
韩春生急着解释,被韩春明打断了,“对了,就是因为它记载得特别清楚,所以这东西是假的。
这是景德镇烧的不假,窑口上釉也没问题,我敢说你把它放到机器上检测,人都看不出毛病。”
“那你怎么说这是假的?”侯素娥好奇地问道。
“说实话,我挺佩服这个造假的人,啊,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个年代没有硬笔。”
韩春明笃定道。
说完,全场都不说话了,破烂侯却是笑笑,转头看向何雨柱:“何老弟,走吧,咱们喝一杯去?”
“别急啊,等我徒弟把戏唱完啊,你又不急这一时。”
何雨柱笑道,随即看向韩春明。
韩春明会意,看向韩春生,“二哥,你这东西不能流出去,我希望你能哪里来回哪去,行吗?”
“你说什么呢,什么笔?”韩春生有点疑惑道。
“硬笔,那就是钢笔,那时候有钢笔吗!”韩春明解释道。
“不对啊,拿个竹片写几个字,那不也是硬笔吗?”
苏萌大舅问道。
“哈哈,那个苏萌她大舅,看来你还是一个门外汉啊,你呀还得多学习学习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这话你要是在外面说出去,会很丢人的。”
何雨柱笑道,起身看向破烂侯,“侯老哥,走吧,喝一杯去。”
“还有春明,把你的家事处理好了过来,这种假货,就别流出去了。”
“行,走着。”破烂侯起身和何雨柱往门外走去。
“哎,爸!”侯素娥还想让破烂侯解释解释,但破烂侯头都没回。
“他这是什么意思?”苏萌大舅被何雨柱说的脸都红了。
“我师父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懂古玩这一行,你见过哪个瓷器内壁上的字,是用竹片写的,你不是瞎胡闹吗?”
韩春明不屑地说道,根本没给他留面子,毕竟这一世这苏萌大舅可不是他大舅。
转向他的二哥,韩春生,“走吧,二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韩春生见都这样了,只能把青花罐放进盒子里,和韩春明走了。
酒楼一处包厢内,何雨柱和破烂侯坐在一起喝起了酒。
“侯老哥,看来你这是在给春明留面子啊,特意让春明自己来解决。”
何雨柱说道。
“嗨~到底是他二哥嘛,我来说有点不合适。”破烂侯无所谓道。
“话说,你女儿咋回事啊?怎么嫁了这么个东西,这到底是图他年纪比你大,还是图他比你有钱啊?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和你在赌气呢!”
何雨柱很好奇地问道。
“我也纳闷呢,我这是遭了哪门子罪,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从小到大,没一件事是顺我心意的,我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越要干什么。”
破烂侯无奈道。
“我看啊,她这明显就是缺爱嘛,她从你身上得不到爱,只能退而求其次,给自己重新找个有钱的爸了。”
何雨柱笑道。
“哎,我是没你命好啊,想当年我媳妇死的早,刚生下她就死了,我一个单身父亲带着她,一口奶一口水把她拉扯大,原本想着等她嫁人,我也能享享福,没料到啊,长大以后,她非要嫁给我仇人的儿子!你说我能答应吗?”
何雨柱抿了一口酒,摇摇头,要是何妍希要嫁给许家宝,他都觉得别扭,更别提什么仇人的儿子了,那自己直接把她塞进娘胎里,回炉重造去。
“我当然不能答应了!可她怎么做的,直接把我这个老父亲告到那个街道办事处去,要对我进行什么劳动改造,就这闺女,你说我能认她吗?”
破烂侯说完,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哎,侯老哥,你也是够苦的了,那你怎么没想过再娶一个啊,咱再生一个呗。”
何雨柱说道。
“得了吧,你知道我进去过几回吗?谁愿意嫁给我这个收破烂的啊!
想当年我在伪政府干过,就是混口饭吃,给人跑腿的活,那刘四海硬说我是汉奸,去他娘的,我一把火把他们三间房给点了,就这样,我被判了三年!我俩的仇就算做下了。”
破烂侯叙述道。
何雨柱听完,也感觉破烂侯的确够惨的,这都什么命啊,这也太苦了点吧。
“你说说,我找谁说理去,有她这么当女儿的嘛,她那男人的爹可是陷害举报了她亲爹我啊!我在监狱里足足待了三年啊!她侯素娥但凡有点心,我至于后来不管她吗!
哎~~我是真的命苦啊!”
破烂侯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又喝了一杯酒,“后来,我从监狱里出来,我这个有了几次案底的人,好工作那是别想了,只能到处捡破烂,勉强靠自己手艺混个温饱,顺便收点古玩。”
“侯老哥,你是真的难,我要是你,我就直接离开四九城,这破地方看着都晦气。”
何雨柱开口道。
“得了吧,你以为我没想过离开啊,谁给一个劳改犯开介绍信啊,想走,门都没有!”
破烂侯说道。
“嗨,也是,得,你就受着吧。”何雨柱苦笑道。
“后来啊,春明把我骂了一顿,别说,把我骂的还有点难受,后来就答应了重新认回这个女儿。”
破烂侯感慨道。
“嗨~我这徒弟,就是个大善人,这点我知道,什么做正阳门下的人,就要做正阳门下的事,什么拍着胸脯做人,不做那昧良心的事,对吧?”
何雨柱笑道。
“是啊,这些大道理谁都会说,但我听着也舒坦,他有句话说的没错,钱买不来亲情,买不来是非,亲情是斩不断的。”
破烂侯说道。
“得了吧,你其实早就想原谅你那不争气的女儿了吧,你就是舍不下那张脸,被春明臊了一顿,才觉得还是认回来算了,是不是?”
何雨柱笑道。
“呵呵,你说的也没错,谁让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哎~~”破烂侯叹气道。
“你呀,也别一个劲地说她的不是,我算看出来了,肯定是你平时对她关心太少太少,才让她想从别人那里得到一点爱,谁对她好,她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心扒给他。
我估计你肯定心里只想着你的那点破玩意了吧,根本没把她一个女儿放在心里,她侯素娥要是个男的,估计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何雨柱说道。
“你这么说也没错,我的确对她不怎么样,但她到底是我养大的,那也不能捅我心窝子啊!”
破烂侯叹气道。
“得得得,差不多行了吧,你那老女婿我看也长不了,你迟早还得准备好接收你女儿。”
何雨柱笑道。
“行,那就借你吉言!”破烂侯举杯敬何雨柱。
“走着!”
何雨柱自然要和破烂侯碰一个,这男人实在是太苦,必须陪他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