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凤清不是军统,何雨柱一路欢愉,走在南锣鼓巷的胡同,踩着几百年前的地砖,心里头涌出一种奇妙的惊喜。
脑海里总是浮出苏凤清辫梢的那一对透明白纱蝴蝶结,他喜欢这年头的女孩,单纯,清澈。
砰,砰……
五声枪响。
李小明胡同方向。
尼玛,不是宪兵队作威作福,就是黑皮警为虎作伥。
他有点担心李小明,拔腿就往那边跑,跑得气喘吁吁,李小明的院子嘈杂鼎沸,跑到门口,院子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打眼一看,面朝自己的正是李小明的奶奶。
一个矮脚鸡鬼子枪口对准了院门口,他倏地跑到侧面,翻上院墙,门口有一只黑漆漆的锅子,锅子里面粘着白白的粥粒。
李小明家喝白粥了。
吃大米是经济罪,会挨枪子。
他看到了李小明,仰面搭在台阶上,从里屋出来的鬼子一脚踹在李小明的肩上,李小明的尸体滚到台阶下,脑袋耷拉在地上,嘴角还有鲜血。
何雨柱的心在滴着血,这是他的好朋友,年仅八岁,还不一定喝到白米粥,就全家死在鬼子枪口下。
穿着黑坎肩的汉奸从厨房抄出一小袋大米,点头哈腰地解释:
“太君,找到了,这个袋子我认得,大前门苏家装绸缎的,穷鬼买不起绸缎,肯定是苏家送他们的大米。
这一家的小儿子曾经是苏家绸缎庄的伙计,参与暗杀被枪毙了。
说不定苏家也是同伙。”
何雨柱溜下院墙,往前摸行二十米,迅速从空间摸出两杆子三八式步枪,架在墙头。
加上汉奸共有六人。
必须全歼,否则苏家就完蛋了。
鬼子把李家五具尸体拖出胡同,一人抬肩,一人抬脚,一起左右摇晃,叫声一二三,扔进了装满白扑扑石灰的装尸车。
砰……
他足足开了六枪,保险起见,每人都正中要害,迅速将两杆枪塞进空间,跳下墙头,走到装尸车前。
鬼子趴在李小明的尸体上,他用脚将鬼子掀开,露出李小明,李小明的衣裳上,溅满了鬼子的血液。
以鬼子之血祭李小明的英灵。
李小明蜡黄的小脸,紧闭着嘴唇,藏住他豁了的门牙,睁着空洞的眼睛,他蹲下身体摸摸李小明的脸,已经没了温度。
眼泪滴到了李小明的身上,他和李小明的感情弥足珍贵,却生生被鬼子给掐灭了。
黑皮警吹着口哨来了,他不能久留,穿过胡同,怏怏不乐地回到何春香家。
何妈已做好了晚饭,李天明还没有来,何春香用大碗扣着菜碗,站在门口望了好几回。
早过了放班的时间,可能有案子拖住了,何妈帮何春香纳着鞋底,安慰何春香道。
何雨柱知道,李天明肯定在李小明家查案子,死了五个鬼子和一个汉奸。
傍晚,李天明一头栽进何春香家,往前爬几步,带着哭腔:
“我的爷,你去李小明家干嘛啦?”
何雨柱心中一惊,自己并没有逗留很久,而且周围的邻居听到枪响,都躲起来了,并没有看到自己。
李天明带着哭腔说:
“你们学校的特派员鼻子比狗还灵,他闻到你的味道了。”
不,何雨柱知道了,他不是闻到自己的味道,应该是从李小明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了。
原来鬼眼不但能看到活人的记忆,还能看到死人的记忆。
何妈急了,丢下鞋底,拉着李天明问: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已经去你们家抓人了。”
何妈转身就往家里跑,何雨柱拦住她:“妈,您不能回,您回去就得挨枪子。”
何妈的手在颤抖,“你走,你马上走。走一个是一个。”继而,抓住李天明的手:
“李警官,你把他带走,能活一个是一个。”
李天明还要犹豫,何妈跺着脚:“把他送走呀,然后让柱子在野外,不要回来。”
何妈知道儿子的身上有另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她想着能活一个是一个,如果儿子也能活,自然更好,如果柱子活不了,至少那个儿子也逃了。
“我回去,春香小姐姐,你拦住我妈,”何雨柱心中有底,特派员就是看到李小明眼里有自己,但李小明没有看到自己开枪,还是有办法蒙混过关。
他拔腿跑向95号院子,穿过趴在花墙看热闹的阎家,特派员揪住贾东旭,正在讯问何雨柱的下落,贾张氏惊慌地说:“可能在何春香家里。”
他装作看热闹,还跑去贾家,贾张氏指碰上何雨柱:“他,他回来了。”
特派员放下贾东旭,提起了何雨柱的领口,“八格牙鲁,你说,你为什么在李小明家里?”
“李小明死了,死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到处都是死人,”何雨柱扮出一脸的惧色,指着李小明家的方向:“太君也死了,都死了,没有活的。”
特派员抽出明晃晃的军刀,随后而来的李天明从背后抱住特派员,“太君,太君,这个小孩应该是路过。”
“滚蛋,”李天明居然敢抱住特派员,特派员一脚踹在李天明的肚子上,踹得李天明脸色煞白,双手捧住肚子,半蹲下身体,特派员恼羞成怒,对准何雨柱高高举起了军刀,呲牙咧嘴地骂道:
“羞辱我大日本皇军英体的人,必须去死。”
何雨柱知道了,他用脚翻鬼子的尸体,不知怎的,也被特派员知道了。
“应该让,应该让他写作文,好好写大日本皇军的英勇。”李天明还在替何雨柱想着生还的理由。
旁边的黑皮警也帮着腔:“对,这小孩是目击证人。”
阎埠贵屁颠屁颠从前院小跑过来,向特派员鞠躬,“太君,太君,我就是这个院的,需要我帮忙的话,我绵尽全力。”
尼玛,阎埠贵总算要当一回好人了。
何雨柱松了一口气,算他是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
特派员对阎埠贵的印象相当不错,脸色顿时和悦起来,“这个小孩侮辱了太君的尸体,我要活劈他,替太君泄愤。”
阎埠贵看看何雨柱,再看看特派员,一脸的笑容,光点头哈腰,没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