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带着阎婆惜躲进了废弃的庙宇,肩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如纸。
阎婆惜心急如焚,顾不得男女之防,迅速撕开他的衣服,露出那支深深插入肩膀的短箭和一枚暗器。
她咬了咬牙,颤抖着伸出手,低声说道:“你忍一忍,我帮你拔出来。”
武植点了点头,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阎婆惜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用力,将短箭和暗器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武植的身体微微一颤,几乎晕厥过去。阎婆惜赶紧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块布条,紧紧包扎住他的伤口,止住了血。
“你……你还好吗?”阎婆惜眼中满是担忧,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武植勉强笑了笑,声音虚弱却依旧坚定:“没事,死不了。倒是你,跟着我受苦了。”
阎婆惜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如果留下来,可能比死还难过。是你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武植看了看阎婆惜,这女人此刻的坚韧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她恐怕不知道,如果她真的留在宋江身边,还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想来,她是无意间撞破了宋江那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扣上了贪财和偷汉子的污名,最终惨遭宋江毒手。
眼下自己不知不觉,又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武植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靠在墙边休息。阎婆惜则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追兵找到这里。夜色深沉,庙宇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不多一会儿,武松和时迁终于找了过来。看见武植伤成这样,一脸担忧。
武松道:“大哥,要不咱们还是先回独龙岗吧,你受伤了,回去让安神医给你治治。”
时迁也赶紧点头:“是呀,大哥,你可不能有事!”
武植笑着安慰两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死……不了……”
阎婆惜赶紧挡住他的嘴,嗔怪道:“好好的,别说这个字,不吉利!”
武松和时迁相互看了看,大哥这该死的魅力,又有个女人沦陷了。
与此同时,郓城县的衙役们在雷横和朱仝的带领下,四处搜捕武植等人。
在宋江的运作下,铁矿石的事情已经全部推到武植头上,声称他是为了报复自己而栽赃嫁祸。县令和雷横等人对此深信不疑,带着人马周围四处搜查,甚至贴出了通缉令,悬赏捉拿武植。
武植稍微休息一晚,就已经从废弃庙宇逃了出去,又去了一处山洞躲藏。总之居无定所,官差一时之间也抓不到人。
阎婆惜每日小心翼翼地照顾武植,为他换药、喂水,甚至冒险去附近的村庄买些食物回来。她的细心照料让武植的伤势逐渐好转,两人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微妙起来。
一天夜里,武植的烧终于退了,精神也好了许多。他靠在墙边,看着正在为自己熬药的阎婆惜,轻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阎婆惜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做这些算不了什么。”
就在武植养伤期间,郓城县外的晁盖等人终于智取了生辰纲。然后当晁盖大喜之时,才发现劫取回来的生辰纲,竟然早就被调包成了石头!
晁盖等人大吃一惊,但又无可奈何,准备按照原计划躲藏起来。此时,武植派人给几人送去了信件。
晁盖看过信件后,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见一见写信之人。
次日,他按照信中的指示,带着吴用、公孙胜两人悄悄进了郓城县城。现如今,大家有着太多的疑问,这写信之人究竟是谁,是敌是友,似乎还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令晁盖心中十分不安。
就在晁盖等人刚进城时,迎面撞见了宋江。
宋江见晁盖等人神色匆匆,心中顿时生疑,脸上却堆满笑容,拱手道:“晁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郓城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晁盖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宋兄弟,真是巧了。我这次来是见一个老朋友,顺便办点小事。”
宋江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故作关切地说道:“哦?不知是哪位朋友?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晁盖摆了摆手,笑道:“小事一桩,不劳宋兄弟费心。改日有空,咱们再好好叙叙。”
宋江点头笑道:“那好,晁大哥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两人寒暄几句后,晁盖便带着吴用等人匆匆离去。
倒是公孙胜,多看了宋江几眼。离开后,这才小声问道:“晁大哥,此人就是及时雨宋公明?”
得到晁盖的肯定回答后,公孙胜一时间没有说话,心中惊叹:这宋公明天庭饱满,满脸福相。虽然晁盖也有天魁星的迹象,但在这宋江面前,仿佛光芒被其遮盖,莫非,他才是真正的天魁星?
宋江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暗道:“晁盖对我一向推心置腹,为何这次却遮遮掩掩?难道,这要见之人,见不得光?莫非,晁盖与武植有什么牵扯?不行,得赶紧通知雷横!”
宁做错,不错过!想到此,不管自己猜测对不对,宋江立刻转身往县衙奔去。
一处偏僻的茶馆,武植、武松戴着斗笠,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都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眼皮子底下,还别说,武植等人进城,都没遇到什么阻碍。
捉拿武植,也就是刚开始几天还有些动静,到现在衙役们都懒得动。反正抓到了也没有什么奖励,何必这么卖命?他们大胆猜测,武植早就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武植会回来郓城县,他们做梦都没想过。
晁盖等人按照信中的指示,来到了茶馆,开始四处张望。
公孙胜踏入茶馆门槛,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室内,刹那之间,一抹恍若烈日初升的光芒猝然映入眼帘,耀眼夺目。他猛地瞪大了双目,满心震惊,几乎不敢确信自己所目睹的奇景,下意识地伸手揉搓着眼帘,试图驱散这份突如其来的幻觉。
然而,不过转瞬,那道璀璨夺目的光芒便如晨雾般消散无踪,只留下一室静谧与公孙胜心中翻腾的波澜。身为修行多年的道人,他掌握着天眼通的微妙力量,足以洞察人心深浅,预判命途起伏,虽仅是皮毛之见,却也屡试不爽。但如此这般,光芒万丈、直击心灵的景象,却是前所未遇,超乎了他的所有经验之外。
这番异象,在那悠远的古典篇章中,方有零星记载,述说着一种罕见至极的特质,它似乎专为那些千载难逢的奇才而生。这些被命运选中的灵魂,宛如星辰降世,稀少而璀璨。他们行走在历史的长河里,每一步都似乎预示着非凡的轨迹,最终,无一不铸就了震古烁今的丰功伟绩,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传奇。
倘若将晁盖比作暗夜苍穹中一抹闪烁的星辰,那么宋江便是那更加耀眼,凌驾于晁盖之上的璀璨星光。而方才那股突如其来的光辉,无疑是烈日当空,其辉煌灿烂,难以直视。三者之间的层次与差距,犹如深渊与高峰,一目了然,不言而喻。
“晁天王,久仰大名,快快请坐!”武植看见三人东张西望,气度不凡,当即大胆猜测三人就是晁盖等人。
晁盖、吴用看了看戴着斗笠的两人,也走了过来坐下,面露警惕道:“阁下便是写信之人?不知有何指教?”
公孙胜也赶紧坐下,眼珠子一直盯着武植,想看穿面前这人的斗笠面纱一般。
武植微微一笑,低声道:“晁天王,你们将有大祸临头,我是来救你们的。”
吴用却笑道:“阁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如何能让我们相信?”
武植不答反问:“晁天王可曾想过,你们精心策划的行动,会不会一直在别人的谋划之下?”
吴用皱起眉头:“你就是那调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