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轻回来好几天，不是处理工作就是和唐栗她们吃喝玩乐，把男人彻底忽略。
傍晚，男人坐在沙发上望着落日余晖，以及空荡荡的屋子，格外寂寞。
他第一次十分想念学习的美好时光。
舒轻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家门，屋内的昏暗灯光让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她轻轻地关上门，眼睛扫过客厅，很快锁定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舒轻放下自己手里战利品又跑回去换鞋，“你怎么又不开灯。”
她走到墙边熟练地按下开关，屋内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程彧那张微微皱起的脸，显然不太高兴。
“又是这种忧郁的剧情？”她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似乎每次回家面对他的这种场景，都已经变得司空见惯了。
程彧没等她说完，便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控诉”：“轻轻，你都回来半个月了，只和我吃过五次饭，还是有两次是在你们团建...”他的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无可奈何。
舒轻微微皱了皱眉，准备忽略他的抱怨，径直走向浴室，“矫情。”
她低声嘀咕着，想着今晚好好放松一下，洗个热水澡，不再理会这些抱怨。
即将关上浴室门的一刻，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的程彧。
她叹了口气，走了回来，瘫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眼睛直直地盯着程彧。
“程小鸭，”她笑得有些无奈，“我每天晚上都有回家。”她故意把“每天”两个字拉得很长，好像在故意提醒他自己并不是完全不在乎。
程彧一听，瞬间愣住，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她还想夜不归宿？
舒轻被他的眼神逗得有些无奈，但她依旧忍不住笑了笑，“那太久没见了嘛，等下个月回去学习，我除了上课一直粘着你。”
终于听到了他期待的回应的男人终是满意的点头，“明天陪我回去吃饭？”
舒轻一愣老实说道，“我不敢。”
她当初把卡还回去时没想这么多，郁欢笺对她多好她都知道，她现在有些不敢面对。
那时候确实是下定决心不再回头的。
男人像是看出她的担忧宽慰道，“没事，有我在。”
怀着忐忑的心，舒轻终究是答应了她，总是要面对的。
郁欢笺也没有藏着，进门就拦住舒轻，“舒轻，我们谈谈。”
程彧也有些愣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亲这么严厉。
显然舒轻也被吓到，但很快回过神，毕竟这件事她确实有错。
舒轻站在她面前，心头的愧疚像沉重的石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垂下眼，轻声应道：“好。”
当她迈步跟随郁欢笺进了那间安静的书房时，程彧在门口止步，略带不安地伸手拦住她。“母亲……”
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忧虑，但显然，在郁欢笺的决然中，什么也无法改变。
书房里，空气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郁欢笺坐在窗边的软椅上，目光深邃，似乎能穿透一切。
门轻轻关上，舒轻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
沉默了几秒，郁欢笺终于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压抑的情绪：“舒轻，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也曾尝试着接受，但每当我看到小彧那样，我还是忍不住怪你。”
她的话像重锤敲击在舒轻心头。舒轻低下头，喉咙发干，只能重复道：“对不起。”这些话说得轻如羽毛，却承载了她所有的懊恼。
郁欢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说过，知道是错的就不该再做。道歉，最终是无用的。如果他做错了什么，或者你已经不喜欢他，和平分手，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你不应该只是敷衍几句，转身就走，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轻愣住，抬起头，却在眼中看到的是毫不动摇的坚定。郁欢笺怎会知道她和程彧曾说过的那些话？她没有问，只是沉默着，等待郁欢笺解答。
郁欢笺似乎看透了她的疑虑，嘴角微微勾起，“他没告诉我，我只是猜的。你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走，但你说的话，大抵也不是什么好话吧。”
她顿了顿，目光一凛，“我看过你所有的书，了解你对婚姻的态度，知道你待人真诚，但你对感情有太多矛盾。我想，或许你已经想好了离开，但没想到会如此决绝。”
当看到程彧每次无功而返去月色喝喝烂醉被人送回来，她还是心疼，还是忍不住怪她的狠绝。
听到这里，舒轻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刺痛。
舒轻低下头，眼里一片迷茫，“郁阿姨，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郁欢笺的目光依然坚定，她轻声说道：“这件事上，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你低估了这段感情，也低估了我们对程彧的爱。他对我们来说，比一切都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哪怕是子嗣。”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第二次，小轻。”称呼的转换意味着她不再追究过往的对错。
舒轻的眼眶瞬间湿润，心脏仿佛被狠狠捏住。
她默默接过郁欢笺从抽屉里拿出的那张卡片，轻声说道：“好。”
“郁阿姨，我知道说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我只希望……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郁欢笺叹了口气，“应该是我们都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也希望你给程家一个机会。”
这话舒轻越听越耳熟，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悔意，不禁赞叹，“您和程叔，还真是绝配。”
郁欢笺愣了愣，眉头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什么？”
“程叔在F国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舒轻轻声解释。
郁欢笺听罢诧异，他居然背着自己偷偷见过舒轻，还瞒着自己儿子。
随后微微一笑，“他是不是怕不想上班了，才忍不住做这些事？”
平时他都懒得管这些，对程彧的教育也是只有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