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在城墙上思考着其中的猫腻,一时间也没有个头绪,不由的有些失神,没顾上搭理涿鹿燧外心急火燎的王燧长。
那王燧长见刘忠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提到军侯大人让刘忠顾忌。
难道那自称刘忠的汉子是冒充的燧长?王燧长越想越有可能,要不然为什么自己一提到军侯,他就不敢吭声了?
对,一定是这样!
本来心里还有点打鼓的王燧长气焰又嚣张了起来。
“你是什么狗屁燧长?赵顺,你们是否见过他的军书和腰牌?”
听到王燧长的话,赵顺的脑瓜子“嗡”的一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自己确实没有验证这刘燧长的军书和腰牌!
这刘燧长带着王二毛来的时候,自己正和几个兄弟在营房里赌着,烽燧的吊桥也没有拉起,大门也是四面大开,更为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人看守!自己和几个兄弟难免有点理亏,忐忑。
这刘忠也是先声夺人,上来就是一番怒斥,要追究责任。自己慌乱之间,也顾不得去检验他的军书和腰牌。这刘忠若是冒充的燧长,自己以后在王燧长、赵大牛面前抬不起头不说,就是手下这几个兄弟,以后要不好带了!
想到这里,赵顺偷眼向刘忠瞄去,只见那刘忠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在意王燧长对于自己冒充的指责,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顺的心里多少又安稳了不少。这刘忠应该不是冒充的吧?
算了,不管他是不是冒充的,自己先看看他的军书和腰牌再说!这刘忠看起来也是个讲规矩的人,自己按照军中规定查验下,想来他也不至于怪罪。
当然,就算是要怪罪,自己也顾不了许多了。一旦让王燧长、赵大牛他们查出他是假的,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赵顺这边正在摇摆不定的时候,那王燧长可是有点等不及了。
他见赵顺没有说话,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没有查验这个刘忠的身份。那刘忠也没有反驳,明显就是被自己点破之后吓住了。于是,王燧长的气焰更加的嚣张了!
“刘忠,你这厮胆子不小,竟敢冒充我涿鹿燧的燧长?幸好军侯大人早已经有言在先,要提拔我做这涿鹿燧的燧长,要不就被你这厮骗了!”
“赵顺,还不给我拿下这个冒充的燧长?”
刘忠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理清这王燧长、郑植,还有那个所谓的军侯之间的关系,一时有点失神。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就听到这王燧长说自己是冒充的。
刘忠一声冷笑,对着那王燧长说道:“冒充?谁告诉你老子是冒充的?”
“既然不是冒充的,你可敢拿出军书和腰牌给我查验?”
刘忠扭头看看旁边的赵顺,见赵顺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
见刘忠看着自己,赵顺也支支吾吾的说道:“刘燧长!不是兄弟们不相信你。实在是按照军中规矩,你这新燧长到任,我等确实应该查验下你的军书和腰牌。”
“哦!我却是忘了”刘忠这才想起来,自己自从到了这涿鹿燧之后,确实一直没有拿出军书和腰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赵顺等人竟然也没有要求查验,这自己要是冒充的……
刘忠想想自己都觉得可怕,暗自决定在自己接手这涿鹿燧之后,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要不,稀里糊涂的被割了脑袋,那多冤枉啊!
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拿出来给赵顺查验,他想再挑逗挑逗这王燧长。既然打算撕破脸,那就下手绝不容情。
“王燧长,军书、腰牌我都有,可惜现在酉时已过,城门已关。等明天早上城门开启,你王燧长进了这烽燧再来查验吧!”
“哈哈哈!”那王燧长大笑了起来,“刘忠,你是没有军书和腰牌,想借此拖延时间吧?我不能进去倒也简单,你让赵顺查验你的军书和腰牌,我谅他赵顺也不敢作伪!”
“王燧长,这军书和腰牌非查验不可吗?”
”那是自然,这军中岂能你说是燧长就是燧长呢?没有军书和腰牌,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吗?王燧长!”
“军法如山,谁敢通融?刘燧长既然不是冒充,查验一下也没有什么妨碍,何必如此呢?难道说你这燧长是冒充的?”
“既然王燧长执意要查验,这又合乎军中规矩,我刘忠自然不能反对。”
说到这里,刘忠不紧不慢的掏出随身携带的军书和摇摆,递给了站在旁边的赵顺。
“赵伍长,这是我的任职军书和随身腰牌,你可千万要细细查验,我若是冒充的,你可是要担着干系的!”
那赵顺接过刘忠递过来的军书和腰牌,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半天,确认是真的无疑。于是便恭恭敬敬的交还给刘忠,拱着手说道:“刘燧长,军书和腰牌都是真的。之前都是卑下疏忽,没有查验,原本就怨不得燧长大人!”
“你可看清了?可千万不要看错了,回头王燧长可饶不了你!”
“卑下看仔细了,敢担保这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回了。”刘忠收起了军书和腰牌,对着城下的王燧长笑道:“王燧长,你可听清楚了?”
“这,这……”王燧长知道赵顺在这个问题上不敢作伪,不由得恨从心头起。
他恨刘忠,抢了自己的燧长位置。我也恨军侯,明明答应了自己的燧长却给了别人。自己还在这涿鹿燧给他卖命捞好处。
以后若是有机会,自己绝对饶不了他们。
但是现在呢?
还是先进了烽燧再说吧!难不成还真在这外边过夜,等到明天大门开启?
想到这里,王燧长干笑几声,对着城墙上的刘忠作了个揖。“刘燧长初来乍到,查验身份也是军中规矩,都是为了更好的守护着涿鹿燧,希望刘燧长千万不要介意!”
“好说,好说!”刘忠也陪着笑了几声。“王燧长也是为了这涿鹿燧的安危着想,实在是令刘忠佩服。这军中的规矩,刘忠岂敢不遵守?”
“多谢刘燧长大度!既然刘燧长身份已经确定,还请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大门,放我等进燧!”王燧长陪着笑,心中的恨意更盛。只不过此时自己在外,人家在内,不得不低头。
刘忠做了那么久的铺垫,就是为了此时,怎么会轻易放那王燧长进来?
我一板一眼都按你说的办,你王燧长总不能说我刘忠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