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渊拨动了一下琴弦,余晚烟立刻安静了下来。
“该处理的事情孤前几日就已经处理好了,今日特意腾出空来,并不是只为了去周聿诚的生辰宴。”
谢重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抚上琴弦,一曲广陵散从指尖倾泻而出。
余晚烟哪里敢去细想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她只当是谢重渊觉得她蠢笨,觉得她听不懂话。
余晚烟对谢重渊始终戒备着,并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曲中。尽管如此,她依旧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一曲广陵散,比记忆里周聿辞弹的还要好听一些。如果换上一把名琴,堪称完美。
不过若是抛开弹曲的人,只论曲子,余晚烟觉得她还是喜欢周聿辞弹的那一曲。原因么,她也说不上来。
“晚晚觉得如何?”
“久仰殿下之名,今日能听到殿下的琴音,是我的荣幸。”
“晚晚喜欢吗?”
余晚烟垂下眼睛,答道:“殿下琴艺绝妙,任何人听了都会喜欢的。”
“别人喜不喜欢那是别人的事。晚晚,孤问的是,你喜不喜欢?”谢重渊盯着她,不依不饶地问道。
“都说了任何人听了都会喜欢的,我也不例外。”
谢重渊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眸色沉了两分:“你只要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脾气这么倔,说一声喜欢就这么难吗?
余晚烟迟疑了一下,看着他空无一物的腰间,那里本该有块玉佩的,后来玉佩送给她了,再后来,又被扔了。
头顶的视线带着逼迫人的意味,余晚烟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终是答道:“喜欢。”
谢重渊愉悦地笑了,若是换一把琴,他能弹得更好。不急,快了,那把琴现在就在东宫放着,很快晚晚就能听到了。想到这,谢重渊的心情更好。
“晚晚还想听什么曲子?孤都弹给你听。”
“都行。”
“都行吗?”谢重渊勾了勾唇角,问:“会跳舞吗?”
余晚烟诧异地抬头。他想干什么?他把她当舞姬了吗?呵,谢重渊怕是来错地儿了。
她生硬地答道:“不会。”
“没关系,你听着就好。”
指尖扣动琴弦。
余晚烟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了。这首曲子她不怎么熟悉。但是,好像,是凤求凰?
她盯着琴上修长的十指,脸色僵硬,不敢去看谢重渊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一定是听错了,这首曲子应该只是和凤求凰相似罢了,一定是这样的。
余晚烟坐在椅子上仿佛被火烤着似的,无比煎熬。
快结束这场闹剧吧。她默默祈求着。
一曲结束,谢重渊按住琴弦,又问:“这首曲子如何?”
“好听啊。殿下弹什么都好听啊。”余晚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接着说:“殿下还有什么其他的曲子吗?我还想听。可以吗?”
她的手攥紧了裙摆。赶紧翻篇吧!
见状,谢重渊也只是笑了笑。方才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晚晚说了声喜欢,就莫名地想弹这首曲子给她听。
“可以。你想听,我就弹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