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午饭,我回房间简单躺了二十几分钟,调整了一下精神状态,本想到楼上叫上土官儿一起去看小和的,想了想他昨晚上惊吓也不小,还是算了,自已便起身出了连队,往卫生队方向走去。
卫生队离我们连队不算太远,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我在卫生队的哨兵那里打听到了小和住队的房间,得知小和的病房在二楼二零三房,中午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在午休,我便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房间门口。
正准备开门进去呢,便听到里面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好了小和同志,那我们就先不在这儿继续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一听这声音,太熟悉不过了,是阿娇!她怎么也到这里来了?看来是找我了解完情况,又找了伤病号的小和来了解啊!想到这里,我准备先闪一边躲避,等她们走了再进去的,结果门就被“吱呀”一声给打开了!
我来不及躲避竟然和阿娇她们撞了个面对面,这下子好尴尬了,我赶紧抢先笑着说:“乔领导、阿娇、小刘,你们也都在这里啊?”
只见阿娇瞥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乔领导看了看忙对我说:“是啊许班长,我们过来看看小和的情况,现在准备回去了,你也是来看小和的吧?那你赶紧进去吧!”
我们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他们就下楼走了,今天这阿娇瞥了我一眼,感觉还是没变,不过没开口凶我,也没翻眼瞪我,有点出乎意料。
刚开始我还以撞见了她,又要跟个泼妇一般会吼我呢,只是撇了我一眼,但刚刚听她跟小和的说话语气,明显对待我们俩的态度上不太一样啊?
我进了房间转身把门关上,小和在床上正躺着呢,见我进来了赶紧想坐起来,边对我说:“许班长,你怎么过来了?”
我示意他不要起来,看了看他的牙齿,缺了四五颗,便对他说:“我过来看看你啊,你小子昨天晚上咋回事儿呢?可是把我们吓的不轻。”
小和准备起来的身子又躺了下去,然后一脸惊奇的对我说:“班长,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搞不明白呢,原本我在角落里坐着休息,手里面的电筒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不亮了,接着便听到在我们刚下去墓穴的方向传来你们叫我的声音。”
“起初我也很纳闷,你们不是在里面吗?怎么会在另外一个方向叫我,当时没多想,便起身顺着声音方向走了过去,可是没走几步就感觉一阵眩晕没有了任何知觉,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来的那几位说是找你了解过情况,才把后面的事情跟我说了一遍,这是真的吗?”
我听到这里,心中不由的紧张了一下,难道真的是像阿娇所说:“属于墓主人的亡灵在作祟?”
“以前听老人说过,人死之后会留有一口气,如果死前有什么事没有完成,这一口气便会结变成怨气,加上阿娇她们的谈话,小和真的是被死人的怨气操控了吗?”
我思索了片刻,对小和点了点头,怕他会胡思乱想,然后对他说:“是真的,不过没事儿就好,你也别多想了,只不过你这牙齿就要补一补了,待在卫生队好好休息,尽快养好身体回归连队!”
我尽量避开昨天晚上在墓穴时的话题,对于阿娇她们的到来,我也忙向小和打听了一番:“刚刚他们三个人过来看望你,其中那个女同志跟你聊天的时候,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小和听我这样的询问,稍皱了皱眉头,我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儿忙解释道:“我可没别的意思,别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哈。”
我说完不自觉的用手搓了搓鼻子,小和见状笑了笑然后说:“许班,我可也什么都没说呢,别这么着急解释,那位女同志确实蛮漂亮的,至于态度方面我感觉挺好的啊,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
一听小和这么评价阿娇,我就纳闷儿了起来,心想:“这位阿娇同志是单纯的对我有意见不成?还是因为小和属于伤病号所以态度好一些?要不然为啥对待我俩的态度如此不一致呢?”
一旁的小和见我有些走神,忙朝我挥了挥手叫道:“想啥呢?都走神了你,是不是想刚刚那位女同志了?”说完还朝我坏笑起来。
我忙瞪了小和一眼,很严肃的对他说:“别瞎说哈,这事儿可不能乱说,我只是了解一下她对你的讲话态度,你小子别和土官儿一样学的油嘴滑舌啊!”
小和一看我严肃起来,忙抬手朝我来了个军礼,然后说:“收到!瞧把你给紧张的,我可不会学土官儿那家伙。”
最后给小和剥了根儿香蕉,又跟他聊了一会儿别的话题,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才起身也离开了卫生队。
回去的路上我又在琢磨了,随即也想通了一些道理,可以明确的是,这怨念存在的情况下,可操控的都是意识不坚定、意识薄弱或者身体抱恙的人群。
这又让我想起老人们饭后聊天常讲的段子,话说人头上都有三把火,左右肩各一把,印堂一把,这三把火便代表着阳气。
假若一个人晚上行走在无人的偏僻路段时,尤其是路过坟地或者阴诲之地,尽量不能猛的回头看,这样便会容易把左右肩的其中一把火搞灭,导致阳气不够旺盛,容易让那些阴诲之物趁虚而入。
则印堂的这把火是最强的,一般不容易灭,除非是身体虚弱之人或带病之人,会随着身体的虚弱程度变得忽强忽弱。
所以说小和身体虚弱时候,便是墓主人通过怨念来控制他的最佳时机!幸好没有控制小和做出其他的事情,要不然想想都让人后怕!
如果按照非科学的角度去分析,大概也就只能这样分析了,但是没有一点证据总感觉有点玄学的样子。
我正思索着呢,没察觉周边的情况,忽然感觉谁从后面拍了我肩膀一下,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土官儿这小子,我便对他说:“土官儿,你怎么会在我后面?你干啥去了?”
土官儿朝着我撇了撇嘴说:“生哥,你都去看小和了,我也是去看他了,只不过你比我走的早,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我顺便拐去服务社买了点生活用品,咱俩算是一前一后,你去看他也不叫我一声,真是的!”
听土官说话那语气,他还感觉他委屈了呢,我便对他说:“不是我不想叫你,昨天晚上你也很辛苦了,而且你胆子小受的惊吓又大,所以才没有叫你,就是想让你中午能好好休息休息,我操,你竟然还不领情啊!”
土官儿一听,又是习惯性的“嘿嘿”一笑,然后又严肃的问我:“生哥,你前脚走的,我后脚也去看小和,小和其实对昨天晚上的情况很是不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看他没事,就简单跟他聊了聊训练,不过昨天的事儿真的好奇怪,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啊?”
我听土官儿又问起这个事情,想了想反正午觉是没得睡了,便跟他好好聊聊吧,于是我俩一起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我笑了笑对他说:“首先鬼应该是绝对没有的,不过,魂就不一定了。”
于是我便把在会议室听到阿娇她们的谈话内容用自已的理解方式和土官儿讲了一遍,当然这中间可没讲有些观点是我无意偷听到的。
土官儿听的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对我说:“生哥,其实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胆子比较小,是因为被小时候的一件事情吓的、、、”
没想到跟土官儿随便分析一下,竟然扯到了他小时候的事情,于是我便问他:“你小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
土官儿接下来很认真的对我说:“我小时候,老家后院有个枯井,有一次在枯井边玩,就往里面丢石头,枯井里面是没有水的,可是我丢石头进去,却听到溅起的水花声音,便趴在井口往下看,竟然看到里面有个比我大一些的小孩在洗澡!”
“我当时虽然小,但看到井里有人,也知道赶紧跑去叫爸爸妈妈,等爸爸妈妈过来之后,他们看到的只是没有水的枯井,而我看到的却还是有个小孩在洗澡,并且抬起了头,对着我在笑呢!”
“当时我爸妈以为我在说谎,便没有理会我,因此我还哭了好久,可哭也没有用,大人根本不相信。”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位讨水喝的道人,那人看到我之后,便对我爸妈说我的天眼未关,可以看到另一个空间的事物,自身阳气容易被阴诲之物吞噬,不利于我的成长,于是当场做了法,把我的天眼关了。”
“后来虽然搬过家,但随着我慢慢长大,对这事却记忆犹新,越长大越容易回想,就会越想越害怕,所以胆子才比较小。”
当时听土官儿说完之后,心里也有顿时有了些疑惑,不过毕竟自己不是什么僧人道人之类的,确实不理解原因,只能安慰了一下土官儿。
我轻叹了口气对他说:“不要总想太多,你小时候到现在都这么多年了,也没事发生,只要我们做人做事行得正,凡事就不必怕,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呢!”
但话又说回来,咱们都是革命军人,要发扬革命老前辈的无畏无惧精神!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压根儿都不算什么事儿!
土官儿听完也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我有时候也会这样想,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可始终还是无法克服胆小的这种弊端,久而久之也算是心病了。”
我一听土官儿这话,忙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装作严肃的样子对他说:“你的头怎么这么烫呢?是不是用脑过度了?你忘记昨天晚上咱们干了啥吗?刚开始让你一起下去的时候你害怕吧?可后来呢,不是啥事儿也没有发生?而且下去之后你也并没有被胆小给吓破胆啊?”
“所以我想说的是,你的心病已经好了,只是你自已的心不肯面对而已,想要改变现状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你内心越怕什么,在有机会的情况下,就越去参与什么。”
“当然,这个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比如像昨天晚上,咱们三个人可以相互照应,而且上面还有指导员和战友接应,那你即使怕一怕也无妨,先下去了再说,下了自然就不再怕了。”
土官儿仿佛被我点开心扉了一般,似笑非笑的朝着我连点了好几次头,然后才对我说:“你这个政治教育的功底确实越来越好了哈,讲的是这么个理儿,但你可别忽悠我,能不去参与的我还是尽量不参与,不听你这个许鬼瞎指挥!”
听了土官的话,气的我想爆粗口:“我靠!感情我讲了半天是对牛弹琴了,你个土官儿,你放心,再有这种机会,我还会力荐你参与的,现在我可不再跟你浪费口水了。”
我俩因为这事儿闲扯了一会儿之后,又聊了一会儿别的,抽了几根烟,看着时间差不多快要起床了,这才起身返回到连队。
俩人回到连队没多久,起床的大号便跟着响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正在搞训练呢,远远的看见骆驼一路小跑往我这边跑了过来,我看那小子跑那么急,就没什么好事情!
我故意装作没看见他,可这小子还没到跟前呢,就大声的喊了起来:“许班长,许班长,有事找你,有急事,有急事!”喊出来的声音还带喘。
听他那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便转过身对他说:“骆驼,你看看你,缺乏锻炼!跑这点儿路就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以后再搞军训练,我叫上你才行,你自己没事儿也得多出来运动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