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来把地上死去的野鸡提在了手里,然后摇头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大半夜的乱叫乱窜,不幸被我一脚给踢死了,算你命薄怪不得我。”
紧接着后面的猴子就朝我小声喊道:“生哥,你手里面提的是什么东西?是只野鸡吗?”
听到猴子的喊问我忙站了起来,然后边往回走边小声对他说:“是呢,之前先是被耗子吓了一跳,接着又是这只野鸡、、、”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突然就听到桥下传来“扑通”一声的落水声,我暗叫一声‘不好!’,阿娇和阿紫俩人都在下面,肯定是出事了。
我赶紧把手里的野鸡随手丢到了地上纵身跃到了桥的侧面,顺着凸起的几块儿古石就直接往下攀爬,同时小声招呼猴子:“猴子,你在上面警戒好!把绳子给拉紧了!”
我边往下爬边扭头朝下看情况,只见桥下的水面上波澜四起,阿娇此时正在水中不停的挣扎,阿紫则紧张的在一旁小声呼喊,同时伸手想去拉。
可无奈她所在的位置离阿娇落水的地方有一段距离,根本无法抓到她的手。
阿娇水性是不行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先前在云南的时候,出八将地宫那个水潭差点就没了命,我来不及再多想纵身直接就跳了下去。
随着“扑通”一声我也沉进了水里,冬天的夜晚本就特别寒冷,加上身体再泡进冰冷的水中更是冷的刺骨,我咬着牙奋力的浮出水面,抱着还在挣扎的阿娇立即朝阿紫那边游了过去。
阿紫抓紧阿娇的胳膊就往上面拉,我在下面用力往上推,好不容易才把阿娇弄离了水面。
猴子此时又重新放了绳索将她们两个人依次拉了上去,还好救助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会阿娇怕就要坚持不住了,因为水中实在是太冷。
我在上去之前接过了阿紫的手电筒仔细又看了看桥下的情况,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旁边的地面上掉落着原本系在阿娇腰间的那段绳子。
我捡起来绳子仔细看了看,中间断裂处表面齐整并不是重力狰断的,而像是被什么东西齐切断开的。
看来阿娇的落水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桥上有猴子和我俩人警戒,桥下两边除了阿娇和阿紫两个人之外就再无其它地方可以藏人了。
我又看了看恢复平静的水面,心里琢磨着莫非是有人藏在水下不成?可转念又一想,天气这么冷水里面更是寒冷至极,不可能藏人。
正在思索着上面传来了猴子的叫声:“生哥,绳子放下去了,你快点上来吧,这大冷天的你们俩人都湿透了,咱们得赶紧先回去。”
我听完猴子的叫喊这才不得不拉紧绳索向上爬了回去,然后打着电筒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又看了看此时的阿娇,她已经冻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个嘴唇也都发紫直打着抖。
我连忙小声朝猴子说:“走,咱们赶紧回去吧。”说完,猴子在原地把绳子和其它东西快速收拾好,我则关闭了电筒和阿紫一起搀扶着阿娇往回走。
结果三个人还没迈开步子呢,突然从来时的方向照射过来一束电筒的光亮,接着就听到宽叔的声音:“你们、你们几个人怎么跑出来啦?这大晚上天寒地冻的,你们、你们衣服怎么都湿透了呢?”
突然出现的宽叔让我感到非常意外,这大半夜他怎么会跑出来了呢?但是面对他的询问此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旁边收拾好东西的猴子,他手里正提着那只被我踢死的野鸡,顿时灵机一动我忙说:“宽叔你怎么出来了?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人今天进村的时候看到对面田里有野鸡,所以晚上才溜出来捉野鸡了,结果地形不熟悉一不小心摔倒掉进了河里。”
我的谎话一说完旁边的猴子也忙附和着说:“对呢,对呢,你看宽叔,我们还捉到了一只,不过它现在已经死了。”说完,还把那只野鸡举起来朝宽叔示意了一下。
宽叔看到这里才算没有怀疑什么,忙皱眉担心的对我们说:“你们几个娃娃可真是的,想捉野鸡跟我吱一声嘛,非要大半夜自己跑出来,走走走,赶紧先回家,别冻坏了就麻烦了。”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赶紧走。
眼见把宽叔给蒙骗了过去我忙朝猴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攀爬的绳索收好免得露出马脚,一行人这才赶紧返回到了家中。
我们刚回到院子就见正屋的电灯大亮,院中间地面上则散落着几块破砖头,刘姨此时也披着件厚衣服走了出来,赶紧上前帮着阿紫扶阿娇回到了房内。
我此时也冻的不轻,赶紧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这一会的功夫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又过了一会宽叔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姜汤走了进来,上面还不断的冒着白气,他满脸担忧的对我说:“来,这是你刘姨刚熬好的姜汤,赶紧趁热把它喝了,驱驱寒气。”
旁边的猴子连忙上前把碗替我端了过来,我边接过碗边朝宽叔道谢,同时对他说:“宽叔,这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了还给您们添麻烦,阿娇那边怎么样了?”
宽叔听完笑了笑说:“麻烦啥麻烦,幸好我们被惊醒发现你们都不在家,我还以为是昨回事呢,跑出去到古桥刚好见到你们,那阿娇姑娘不用担心,你刘姨和阿紫给她换好衣服又搞了个火炉过去,加上喝了姜汤应该没啥大问题,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端着热乎乎的姜汤,喝了一小口,听到他这么一说先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眉头一皱忙问他:“宽叔,刚刚你说,你们是被惊醒的?这是怎么回事?”
宽叔听我询问转过身朝院子里面抬手指了指然后说:“那不是,就是院子里面的几块破砖头,也不知道是谁往我们院子里扔的,听到有动静惊响这才爬起来查看,结果敲你们房门一直没人应,进来一看床上都没人,我这才跑出去找你们的。”
我听完才算明白过来,看来是有人故意惊醒家中的宽叔和刘姨,好让他们发现我们几个不在屋内,但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另外,这个人会不会和搞断绳子使阿娇落水的是同一个人呢?
疑问变得越来越多,当下宽叔还在我不敢过多走神的去思考这些问题,简单和他又聊了几句他才返回屋内休息去了。
我喝完姜汤浑身立马就变得热了起来,整个身体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
猴子关好门坐到床上俩人各点上了根烟,然后他小声问我说:“生哥,这事儿感觉有点奇怪啊?像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我抽了口烟对猴子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这事儿还真有人捣鬼,事前还记得那堵烂墙吗?我实际在两块儿砖头缝里发现了一截刚抽完还带着余温的烟屁股。”
“另外导致阿娇落水的断绳我也查看过,断面齐整很明显是被利器瞬间切断的,还有就是宽叔家院子里扔的那几块砖头,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最好的证明。”
说完,我爬到床尾处从旁边櫈子上的湿衣服口袋里面把那半截湿透了的烟屁股给掏了出来。
猴子听完猛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对我说:“他娘的,咱们大老远的跑到这古桥村不成想还能被人给盯上,可对方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如此跟我们作对,却又不下死手?他们目的究竟是为何呢?”
我听猴子提出的疑问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从一下火车,我就感觉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踪着我们,既然有机会他们却没有下死手,说明我们对于他们而言必然是有利用的价值,至于其目的有可能跟我们一样在找泊下匿的那座墓,不过如今看来,得先想办法先拔掉这根暗刺才行。”
最后我跟猴子商量决定,拔刺这件事先不告诉阿娇和阿紫,免得引起她们俩的恐慌,我跟猴子想办法暗中解决掉就行,以后的行动还是多留意些。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这才止了话灭了灯准备睡觉,这后半夜我几乎再也很难睡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总想着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到天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第二天醒来阳光正好,吃罢了早饭,刘姨和宽叔就去地里忙活了,只留下小露一个人在家照看小卖部的生意。
我跟猴子还有阿娇、阿紫四个人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阿紫简单讲了讲夜探古桥所发现的信息,那些古石上除了雕刻的部分图案之外,还有一些磨损和残缺的古字,甚至是壁画。
不过这些古石早已风化磨损严重,暂且不能判别出它的年代和出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些桥下的古石绝对来自一座墓穴之中。
因为在两块残缺的石壁上雕刻着‘墓、铭’两个字,至少给了我们一个起码的线索,确定这些古石出自墓中那接下来就可以沿着这些线索继续往下查找。
于是,经过四个人简单商议之后,我们决定前往捞得这些古石的地方进行查探。
不过,宽叔曾经说过湖上游决堤的地方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估计这个具体位置很难找到,需要我们多方去打探才行。
就在计划无从下手的时候,我又想起三十六道寻墓定穴法中,其中一道为‘说道’;
所谓说道,用一个词语可以代替叫“侃大山”,也有另外一种称呼叫“捡舌漏”,言外之意就是通过打听、闲谈、旁听、来获取想要的信息。
这种方式一般在北方地区运用较为方便,因为北方地区的早上或傍晚时分,大部分农村人都喜欢蹲墙角侃大山,顺便就可以从中听到当地的一些奇闻异事。
虽然这里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属于北方地区,但也还是可以灵活运用一下此道,于是我把这个想法和大家简单说明了一下,最后决定分工、分组到村中的早市,打探关于流传的决堤地点或者古石的出处位置。
于是为了能够配合默契我和猴子为一小组,阿娇和阿紫为一小组,分别去一些人流稍多的地方借机进行打探,中午回来再把所收集到的线索进行汇总。
阿娇和阿紫两个人先出门,猴子也正要跟着走,我赶紧拉了他一把,然后示意他暂且等一等,我们晚会再出发。
我站在门边看着阿娇她们两个走远了些之后,这才转头对猴子说:“我们暂且不急,咱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猴子被我搞的不明所以用手挠了挠头疑惑的问我:“怎么了生哥?我们不是跟她们一样要去找线索吗?怎么还有瞒着她们要做的活?”
我朝猴子点了点头然后歪着头朝他说道:“我说猴子,你脑袋不想事情的啊?打探这些消息,根本不需要我们四个人,她们两个轻轻松松就可以搞定的,我们两个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抓住那个一直跟踪我们的人,你忘记了?”
猴子听我说完这才明白过来,然后一脸尴尬的笑着说:“哎,我哪知道你心里打的这算盘,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过,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将她们置于危险的境地?是不是有点儿、、、”
我听猴子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也明白他的意思,便对他说:“我知道你想说的,这样做像是把她俩当诱饵了,不过,实再没有其它良计可施,现在恰巧要打探消息,所以刚好趁机设陷不是挺好。”
猴子听完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抬着手指着我贼笑着说:“你这一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抬手把他的手给按了下去,然后撇着嘴对他说:“得了吧,什么螳螂黄雀的,这事最好不能让她们俩知道,不然肯定会怪咱俩不跟组织商量,脱离组织单独行动。”
决定好之后,我跟猴子各自又多拿了一件外套和一顶帽子揣进了怀里,这才走出大门。
我俩远远的跟在阿娇和阿紫的后面,四个人只要一离开这院子,后面的尾巴自然而然的就会跟上来。
就这样,跟着阿娇和阿紫往村里面的早市方向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到了一条相对热闹的小巷,早市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我趁着人来人往嘈杂的机会拉着猴子快速钻进了一间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内,俩人迅速换了外套戴上了帽子,把原来的衣服重新揣进了怀里。
换好之后我趴在破门边上往外看了看,见无人留意这边赶紧再次走进了小巷,前面的阿娇和阿紫时不时的停下来与小贩攀谈,后面的人来人往暂且并未发现异常。
又走了一会突然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男子引起了我跟猴子的注意,这个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看不清正脸,脚上穿着一双麻布靴子,头发蓬松像是好久没洗过头一般,畏畏缩缩的正跟在阿娇和阿紫的后方。
不仅如此,这个人每走一段路还朝后面到处张望一番,另外只要阿娇和阿紫她俩停下来,这人也就赶紧装作看商品一样停了下来。
看这个人的样子,并不像是外来人员,有些小贩还时不时的跟他打招呼,但他一直跟踪着阿娇和阿紫,又鬼鬼祟祟的,确定就是他无疑。
于是我跟猴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大步朝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