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朝,泰和二十一年。熹宗东里暎南征北战十载,震慑周边异族小国,收复被北虏夺取的阑州,终于完成先帝遗志。
天下安定,熹宗安土息民,思富养民,积极推行休养生息政策,饱受战火的黎民终于得以安稳。
泰和二十九年六月,励精图治,夙兴夜寐的熹宗积劳成疾,加之旧伤复发,几日便病入膏肓。
皇帝病重无力政务,泰和二十九年七月初五,二皇子监国,中书省两位丞相辅佐左右。
朝中变动,各亲王和郡王蠢蠢欲动。同年十月中旬,泒州凉川王,阳州景王,沛州恭和王便集结兵马,号称二十万之众,以合围之势一路朝穆阳府而去。
即使熹宗病后立马未雨绸缪,做了两手准备,但时间太短终是应对仓促。
社稷倾覆在即,而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再不愿,熹宗只得放权,重新启用武将。
熹宗拖着病体下诏,令陇中道卫府,剑南道卫府,淮南道卫府河河东道卫府集结府兵 ,由禁军统领虞衷瑭率六万兵马平叛。
然,自天下安定,熹宗逐渐收缴将军印,裁兵节饷,重文轻武。即使虞衷瑭胸有谋略,但无军威服众,兵马涣散,数次延误军机,导致战斗不利。
眼见叛军又夺数城,凉川王挥兵攻破大小城池,月余便兵临宜州城下。
朝中上下惊慌,众大臣联名奏请锋国将军褚振南挂帅出征。
熹宗迟迟没有下旨,恰逢边境异动不断。南蛮游击骚扰试探底线,北虏甚至直接派军压境,明武朝危机四伏。
内忧外患,迫在眉睫,没有留给熹宗多少纠结的时间。
熹宗一方面运送大批银绢至边境,以示安抚,另一方面下令褚振南为主帅,率领精兵三万,派御史程国扬随军督战。
褚振南曾随熹宗南北征战,虽兵权久释,但数年来未弃兵书,操练亲兵从未松懈。
褚振南接手兵马后,立威服众,赏罚分明,首战告捷后士气大振。
景王幡然悔悟,砍杀妖言惑众的副将后当即撤兵,上书哭诉自己是被奸人蒙蔽 ,才犯下此等大错。
褚振南只管行军作战,随后五道军令急下,用兵如神,局势立马扭转。
凛冬岁寒,叛军被一路逼回,加之粮草不济,终是穷途末路。凉川王,恭和王部下溃逃四散,土崩瓦解。
泰和三十年二月初八,二王自交兵马,上表陈降,赴京告罪。
然,皇恩浩荡,感念亲情,恭和王被贬为庶人,其嫡长子和嫡长女扣京,其余家眷皆发配边陲,终身不得入京。
凉川王身为臣子却谋逆不道,辜负先皇恩惠,乱臣贼子,罪不容诛。待其泒州家眷押解归京,一并打入死牢,择日问斩示众。
景王迷途知返,且主动交代叛军行军布阵,将功赎罪,褫夺亲王封号后令其安守阳州富拜县。
至此,叛王之乱终结。
熹宗自知时日无多,马不停蹄安排后事。
泰和三十年三月十五,熹宗下诏立十九岁的二皇子东里癸为太子,大学士姚敬晖为太子太傅,命左右丞相竭力尽心辅佐新皇。
眼见褚振南班师回朝多日也不曾上交兵符,熹宗怒极。留密诏于左相洪锦极,另颁圣旨于褚振南,命其上归兵权。
然褚振南养伤在家,不宥于行,一再拖延。
又两日后,熹宗深夜密召穆阳府尹迟展绥入宫 ,不料迟展绥出宫后却彻夜未归,不知去向。
直到次日傍晚时分被人发现其尸体卧于城墙臭水沟中 ,似是受尽刑罚,死状极为凄惨。
噩耗传于宫中,熹宗怒火攻心,鲜血滴落床榻。强撑病体又下旨意,令羽林统军黄闾辞率左卫亲兵前去将军府收回兵符,随后昏迷不醒。
泰和三十年三月二十一,熹宗于昏迷中气绝,享年四十六。
太子伤心欲绝,忧思过重,几日成疾。即便太医院尽力医治也是徒然,于同年四月初二追随先帝而去。
皇帝和储君先后薨逝,全国哀恸。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在以左丞相和锋国将军为首的一众大臣谏书下,郦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东里彦顺位继承大统。
新皇继位,恭诣宗庙,昭告天下,大赦亿民,以承正统。号曰桓徽帝,次年改元南真。
新朝伊始,桓徽帝进授锋国将军为辅国大将军。正二品,可持剑上殿,入朝不趋,赞奏不名。
南真朝三年,辅国大将军改封为秦国公,其嫡长子授三品御史中丞。
左丞相兼任吏部尚书,其嫡长子任正五品中书舍人,掌诏皇帝令务。
南真朝七年废除右丞相一职,左丞相凌驾百官之上。
新帝不满十五,朝纲大事皆由重臣议决。自此,洪褚两派把持朝政,相互掣肘,争权夺利,铲除异己。
南真朝十六年,桓徽帝亲近艳妓,宠信小人,搜刮民脂民膏,骄奢荒侈,整日醉生梦死。
奸佞专权,上行下效,官员贪腐成风,与民争利。杂捐杂税繁杂,加之灾害频发,百姓生活苦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