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雨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嗯,这些都是给你的。”
江归砚听到这话,一下子高兴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幸福。在这醉酒的状态下,他的情绪更加外放,脸上的红晕也愈发明显,整个人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快乐之中,暂时忘却了之前的所有烦恼与忧愁。
江归砚正满脸笑意地转头看向叶迟雨,准备将手中精致的礼物盒递给她。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越过叶迟雨,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陆淮临。那一刻,江归砚的眼神瞬间凝固,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
手中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此刻被他紧紧地攥着,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意图,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摇摇晃晃地朝着陆淮临的方向走去。周围的喧嚣声仿佛渐渐远去,他的眼中只剩下陆淮临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一步,两步……江归砚的步伐有些凌乱,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他在陆淮临面前站定,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手无意识地捏礼物盒被,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暖黄的灯光在屋内晕染出一层暧昧的光晕,江归砚双颊泛红,眼神迷离,脚步虚浮地站在陆淮临面前。
他手中原本精致的礼物盒此刻也被攥得有些变形,身体微微摇晃着,显然是醉得不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眼前这个让他心底莫名揪紧的男人。
江归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陆淮临,像是要努力看清他的模样,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遥远的幻影。片刻后,他动了动嘴唇,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对……对不起……”那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诚恳。
陆淮临身子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隐痛。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江归砚,没有说话,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汹涌澎湃的情绪。
江归砚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后,双腿一软,向前栽去。陆淮临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他,双臂下意识地收紧,将江归砚紧紧拥入怀中,就像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抱住了一个即将破碎的梦。
江归砚在陆淮临怀中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双手撑在陆淮临的胸膛上,用力地推开对方,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无措。随后,他便摇摇晃晃地转身,脚步踉跄地朝着别的方向走去。
陆淮临只觉怀中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那股暖意的抽离让他的心里一下子被失落填满。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僵在半空,眼神紧紧追随着江归砚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才缓缓放下手。
叶迟雨一直在旁边关注着江归砚的一举一动,见他离开陆淮临,赶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江归砚。
叶迟雨一路连哄带劝将他带到床边。“阿弟,咱们先去床上坐会儿,好不好?”叶迟雨温柔说道,江归砚却眼神迷离,身体摇摇晃晃。
这时,穆清端着醒酒汤走进来。叶迟雨接过,坐在床边,对江归砚说:“阿弟,来,把这个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江归砚脑袋一偏,抗拒地嘟囔:“不喝,是苦的。”
叶迟雨连忙哄道:“这是甜的,一点也不苦,喝了明天起来头就不痛啦,还会有精神,乖,喝一口。”江归砚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还是不肯张嘴。
叶迟雨无奈,又说:“你要是喝了,我明天给你做点心吃,好不好?”江归砚犹豫了一下,微微张开嘴。叶迟雨趁机赶紧喂了一口醒酒汤,江归砚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吐出来。
叶迟雨赶忙说道:“快咽下去,一会儿给你拿蜜饯吃好不好?”江归砚听了,只好勉强咽下去。就这样,叶迟雨一口一口耐心地哄着江归砚,终于把醒酒汤喝完了。
看着江归砚渐渐入睡,叶迟雨轻轻为他盖好被子,起身离开房间,留下安静沉睡的江归砚。
叶迟雨缓缓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然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归砚刚刚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他的眼眶不自觉地又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背靠着门慢慢滑落,最终蹲在了地上。
脑海中江归砚那孤寂而痛苦的身影不断浮现,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痛着叶迟雨的心。
叶迟雨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在地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水渍。
“哥……”叶迟雨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喊道。
在触碰到叶晨希的瞬间,叶迟雨的双手揪住叶晨希的衣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可那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声,还是泄露了他的悲伤。
叶晨希蹲下身子,将他轻轻揽入怀中。叶迟雨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猛地扑进叶晨希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哥哥的腰,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足够的力量来承受这份心疼。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那哭声里饱含着对江归砚深深的怜惜与无奈。
“哥,我真的好心疼阿弟,他今天喝了那么多酒。我看着他那样,心里就像被刀绞一样。”叶迟雨泣不成声地说道,泪水浸湿了叶晨希胸前的衣服。
叶晨希的脸上满是心疼与忧虑,他轻轻抚摸着叶迟雨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别太难过了。阿砚只是暂时遇到了些困难,他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