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后,一家三口在讨论谁来洗碗,这时田浩忙说:“我负责帮妈妈寻找飞机上粪便的去向,你们两个分工洗碗吧!”
田浩说完就拿出手机,大拇指轻盈又飞快地向上一划,快速打字 ,“飞机飞行时粪便的去向”,接着出现了好几条结果,他稍微挑选了一下,准备读给父母听。
林晓一边抹桌子,心里热乎乎的,觉得家里有这种聪明能干的儿子是多么幸福的事。田浩大声朗读着查到的答案。“在飞机上,每个厕所都配备了一个高效的真空马桶排放系统。当乘客使用完厕所后,马桶会产生一种高压气流,将粪便直接送到飞机腹部的一个专门存储箱里。这个存储箱不仅容量大,还内置了一些除臭和分解的化学物质,可以对粪便进行初步的处理,以减少异味和细菌滋生。
在飞机起飞前,工作人员会检查这个存储箱,确保它是空的。一旦飞机起飞,所有的排泄物都会被收集到这个箱子里,直到飞机降落后再进行处理。所以,妈妈你担心的雨水里面有粪便,这个问题是不存在的。”
田浩又看到一个故事,觉得跟妈妈说的有点相似,就又念给林晓和田福听。“早期的飞机在粪便处理方面可没有这么先进。在二战时期,甚至有一些飞行员会将排泄物直接抛洒在空中。” “所以,妈,你的想法停留在上个世纪40年代,哈哈。”
林晓觉得人活在世界上,不懂的东西很多,每天都有学不尽的东西。她对外面的世界更是充满了好奇和向往,但同时也充满了各种担忧和焦虑。
她的心情突然变得越来越沉重,她 又自言自语地说:“早知道知识这么有用,小时候就是拼了命我也该好好上学啊!她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机会,也失去了很多宝贵的时间。
林晓又问田浩:“飞机上的空姐说中文还是英文呀?”
田浩说:“我没有出过国,但我想应该是说英语的。”林晓心中充满了忧虑,因为她深知自己连一句英文都不会说。一想到即将登上飞机,面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她就感到一阵恐慌和不安。尤其是当她口渴想要喝水的时候,该如何与他人交流呢?这个简单的需求对于此时的林晓来说,仿佛成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不禁开始想象着那些令人尴尬的场景:或许她只能用手比划着杯子的形状,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又或者她会因为紧张而语无伦次,让对方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使得她愈发地焦虑起来。
林晓满怀期待地看着田浩,弱弱地问道:“儿呀,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可以教我几句英文呢?哪怕只是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单词也好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和渴望,仿佛这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且迫不及待想要实现的梦想。田浩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妈妈呀,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呢!您一点儿基础知识都没掌握,要教会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就算我费九牛二虎之力把您给教会了,恐怕过不了多久您又会忘得一干二净啦。”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这样吧,你就先教我几个必要的词比如:喝水,猪肉、牛肉,面条、米饭……
田浩说:“妈,你想得有点远了,你还没签证,我不知道像你这样英语一窍不通的,签证官会不会让你过。
林晓说:那签证去哪里办?田浩说签证要去窗口跟签证官对话的。我看网上说签证会用英文说,林晓听了田浩的话,心里更加慌乱了。她咬着嘴唇,眼睛里满是无助。“儿子,那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田浩叹了口气,“妈,咱们试试吧。不过你得下苦功夫。”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每天起早贪黑背单词、练发音。可是进展缓慢,她总是记了这个忘了那个。
终于到了签证那天,林晓紧张地站在签证官面前。签证官先用英文说了句“早上好”,林晓大脑一片空白。但她想起自己这些天的努力,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出了“Good morning”。签证官微微一愣,接着又问了几个简单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你去美国做什么等,林晓凭着死记硬背勉强应付。
就在签证官准备拒绝的时候,他注意到林晓颤抖却坚定的双手。也许是被她这份勇气打动,最终还是批准了签证。林晓走出签证处,激动地抱住田浩,眼里闪着泪花,“儿子,我做到了。”
林晓开心地跳了起来,接下来她的新计划来了,这个 50 多岁仅有小学文凭的妇女,正坐在书桌前,努力学习着英文。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书本,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和这些陌生的字母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她有时跟手机里的短视频学,跟儿子学,跟朋友学,碰到什么东西就试着用英文说,不会就用手机查,她的发音非常可笑,他说出的语言通常没人能懂,有一次他跟田浩说我和你是I N you,田浩听了半天,搞不懂林晓说的什么意思,猜了半天了急得跳了起来,涨红了脸说:“妈妈,你说汉语吧,我实在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
有一次,她在公园里看到一只狗,兴奋地对旁边的人说:“Look! A dog!”然而,她的发音却让旁人听起来像是在说:“Look! A duck!!”旁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林晓并没有在意,她依然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中。
尽管学习的过程中充满了困难和挫折,但林晓从未放弃。她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学习英文,不断地重复着单词和句子,努力纠正自己的发音。她每次看到什么商标上的英文也煞有介事地拿过来念念,田福觉得她很可笑,有时候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她可能只认出一个单词,但每次却拿着那些纸,表现得很像一位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