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走到了老夫人面前,贺氏问道:“怎么样?搜到了什么?”
林妈妈拍了拍手说道:“拿上来吧。”
丫鬟们端着一盆东西放进了大厅,托盘上还覆盖着一层纱布,看不到下面是什么东西?
薛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微笑问道:“搜到了什么?在哪搜到的?”
林妈妈看了一眼薛氏,面上露出一丝疑惑道:“回禀夫人,大家的院子都没有搜出什么,只是在......”停顿间看了一眼冷月继续说道:“只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搜到了这个。”
冷月一听猛地站了起来,随即看向那个托盘,面色有丝丝不自然。
薛氏十分震惊问道:“什么?”
老夫人疑惑道:“这托盘里是什么?”
林妈妈揭开了纱布,里面是一堆颜色鲜艳血腥味十足的如肉糜的东西,看得冷辰叫道:“这是什么啊?好恶心啊。”
冷月面色一凝,脸色微变,也怪自己心急,囤了不少,看起来确实有些恶心。
她正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薛氏却率先道:“不过是紫河车,美容养颜的东西。”之后又看向林妈妈说道:“就没有再在别人的院子里搜出什么吗?”
她明明让月牙埋下了5个小人,怎么可能会一个都搜不到。
林妈妈回道:“奴婢带着其他妈妈丫鬟们搜的很仔细,除了这个,并没有其他东西。”
薛氏眼睛一眯,似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却听见林妈妈又说道:“这紫河车里面,还有些别的。”
“什么?有什么东西?”贺氏皱眉问道。
林妈妈犹豫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冷月,慢慢说道:“奴婢在这紫河车下面,发现了这个。”
说着林妈妈拿出了3个小木人,上面赫然写着老夫人、冷非然和冷星的名字。
冷月脸色煞白,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紫河车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没有啊,这不是我的,我只是弄了一些紫河车来吃,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冷月慌乱地解释着。
冷非然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哎呀,父亲,这是什么?巫术吗?”站在一旁的冷星突然叫道。
“我在乡下听说过,巫术乃是陛下曾经明令禁止的东西,这东西,轻则弄的家宅不宁,重则让人患上疾病,最坏的会造成整个家庭家破人亡啊。大姐,你为什么要在家里行此术啊。”冷星冷冷道。
“星儿,住口,别胡说。这必不是月儿所为。”薛氏厉声道。
冷星淡淡地看了一眼薛氏,继续道:“母亲,不是您说的吗?家里有邪气,如今却在大姐房中搜出了这东西,您说邪气是哪来的呢?”
薛氏气的咬牙切齿,冷日在一旁忙求情道:“月儿从来都是最温柔善良的,她知都不知道何为巫术,怎么会做呢?”
“大哥,你记错了吧,我还记得刚刚大姐给我解释什么是巫术呢。大姐怎么会不知道呢。”冷青稚嫩的声音响起。
冷非然猛然想起,就在刚刚冷青特意跑到冷月身边询问她何为巫师和邪气,冷月很高兴这个小弟弟能够主动亲近自己,更是想卖弄自己的学问,可是解释的清清楚楚呢。
“我...... 我没有啊,我懂归懂,可我没有做啊。”冷月略带哭腔地解释道。
“大小姐,老爷之前责罚你也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是想教育你。你怎么能就此怨恨他,更不应该诅咒他啊。”三姨娘罗氏道。
“你住口,月儿没有。”薛氏叫道。
冷月无比惊恐道:“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父亲,你要相信女儿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冷日见状,忙跑到冷非然面前跪下道:“父亲,月儿不会做这种事的,这明明是有人陷害啊。”
“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冷月忽然指着冷星道。
冷星嘟着嘴委屈的样子看着冷非然道:“父亲,这事与我有何关系,既不是我说要搜院的,也不是我要大姐做这些小人的。”
“就是你,你故意诱骗我去吃紫河车,然后把小人放在这其中。”冷月的声音极其尖锐道。
“大姐,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吃过紫河车。”冷星道。
“你别想狡辩了,我问过李大夫,他说你每月都会去他那里拿紫河车,你不承认,我们就叫李大夫过来当面对质。”
“不用了,我承认,我确实是每月都会问李大夫拿一些紫河车”冷星道。
冷月听到冷星承认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到到 冷非然面前道:“父亲,你看,她承认了,就是她弄这些还故意让女儿听到,女儿爱美才上了她的当。”
冷非然狐疑地看着冷星,只听她继续说道:“可是,我那紫河车并不是我自己吃,而是给四姨娘补身体的。”
冷非然听到卫氏的名字,明显有些惊讶。一愣神,回想起了当年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薛氏眼见不妙,大怒道:“冷星,你好大的胆子。老爷明令不允许任何人去南苑看望卫氏,你居然敢违抗。”
冷星低头垂眉跪下来轻声说道:“女儿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只是上次看到四姨娘脸色不好重病缠身,又无人为她请医,女儿实在不忍心看到四姨娘就这么病死啊。父亲只是不让我们去南苑,但是并没有说她有病不能救治啊。女儿是有错,但是我想父亲定然能够体谅我。”
冷非然盯着冷星,看着这幅像极了卫氏的脸。想起上次在南苑听到卫氏弹起了长相思,又说着那些思念自己的话,心中不禁一软。自己只是怨怼她的背叛,却从没有想过要对她怎么样。
刚刚听冷星讲起,好像是卫氏病重没有人给她请医。思至此,眼神不免有些责怪地看向了薛氏。
薛氏没有想到冷星会找出如此说辞,是她不让人给卫氏请医的,在她看来,一个小小妾室又失宠于老爷,死就死,实在犯不着为她浪费时间,死了才更好,冷家还不需要浪费粮食养着她。
薛氏怎么也想不到,冷星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捅了出来,当着老夫人和老爷的面,她实在不好辩驳。
冷月和冷日看着这突然的一出,也有点蒙,愣在原地不敢出声。
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有老夫人手上的佛珠转动的声音。不多时,贺氏开口道:“你身为卫氏的亲生孩子,这样做又有何错。要说有错只能是那些疏忽之人的错。”
冷非然听到贺氏这样说,也伸手扶起了冷星,温和地说道:“好孩子,你何错之有,快起来吧。”
薛氏则是在听到老夫人的话时,不自觉抖动了一下身子。老夫人明显是在怪自己,本来以为今天是冷星的死期,却没想到这一出一出地倒是自己被人算计了。
“二姐姐是为了给四姨娘治病,那大姐姐,你是为了什么呢?竟然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呕......”冷青的声音骤然想起,把大家的思绪又拉回了冷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