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胖子,不知吃了什么,臭死我了。”
关不余捂着口鼻,强忍恶臭,将赤练索全招呼上去。要说这赤练索,与慕清雪颇有渊源,是件难得宝器,一直被留着。
关不余出手可不留情,直接反扭关节,骨骼发出“咔咔”响声,再用绳索固定。每时每刻,都遭受极大痛苦。胖子皮糙肉厚,却也疼得呲牙咧嘴。
只是身体瘫痪,无法反抗。
胖子哭嚎:“哎呦,疼死我了,轻点,轻点。”关不余一巴掌扇过去,“你这恶徒,本来只是小罪,可你竟想杀人潜逃。呵呵,我下手若轻,百姓得骂我了。”
用力一勒,几乎将胖子捆得骨裂。别提多痛苦了,周一龙一把将其抓起,拱手道:“县令,恶贼已经伏诛。”
张梦点头,周一龙面露羞愧之色。张梦安慰道:“知耻而后勇,善莫大焉。”
转头看向胖子,“且此人天生骨质坚韧,是位练武的奇才,你们不敌,也很正常。”
说完,他看向慕清雪。慕清雪轻轻点头,同意张梦说法。
“将他押入大牢,我择日问审。”张梦大手一张,又对邻里乡亲道:“此事已了结,大伙各自散了吧。”
在百姓赞誉声中,一件琐事完美解决。
慕清雪美目流盼,感受颇为不同,张梦的才情她早已见得。但与民同乐,鱼水交融的姿态,确是第一次见。
忽的开始反思:“张梦对民如此,绝非坏人。他亦是本本分分,有如此大才,却甘愿为百姓办事。这种人实在少见,至少我从未见过。我此前与他作对,多是觉得赔了面子,要寻回场子。”
“可张梦确无刻意针对剑湖山庄,我欲寻场子,行的未免是欺弱之举。我不屑欺弱,可江湖义气下,行事难免很不周全。”
“呸呸呸,我站他角度做甚。”
慕清雪眼睛一瞪,又屏去杂思。
……
大牢内。
张梦就任后,山海县钱财富足,民风淳朴。作奸犯科之人甚少。但饶是如此,最早全面修缮,几乎是推倒重建的,就是原本破旧的大牢。
大牢的差役安排,建筑设施全换一遍。
不说固若金汤。
一二流的武者,筑基期的修士,入了大牢,再被严加看管后,很难逃得出去。
胖子被挂在木架子上,已经恢复气力,大口喘着粗气。
张梦、慕清雪前来审问,将看管犯人的牢兵遣退。
这间牢房内,张梦坐在椅子上,慕清雪站在右侧。
此人抢占农田,蓄意杀人,已是死刑。且是众目睽睽下,犯罪事实在清楚不过。
已不必再审。
但此中还有疑点,这厮武道天赋不俗,也算是一位难得天才,按理说来,不缺钱财。为何要行此事,当真让人好生费解。
张梦道:“罪徒刘绝,你可知罪?”
胖子名为刘绝,也是姓刘。与刘氏夫妇确是远房亲戚,只是很早便搬离山海县。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投机取巧,故意借用衙门,侵占刘氏夫妇的农田。
只是没有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刘绝骂道:“狗县令,我知个屁罪,若非你身旁有位高手,你敢和我嚣张么?”他自知难以善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瞥了眼张梦身后的黑袍人。
看其身段,应是位女子。脸上戴着面具,头发酒红色,虽面露不显,但风韵难掩,应是位江湖大美人。
“呸!”刘绝骂道:“真不知你这狗官,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此位高手相助。我是败于高手之手,而非是你这狗官。”
张梦毫不气恼,将死之人,让他发泄发泄也无妨。慕清雪眉毛轻挑,听到有人骂张梦,她又是解气又是愤怒。
张梦道:“我且问你,你来山海县,可有其他目的?”刘绝道:“目的是杀了你这狗官。”张梦道:“你武道很不错,背后是何人也?”
刘绝道:“你不配知道。”对张梦十分不服。张梦指了指慕清雪,“那她可配知道?”
刘绝一愣,竟点了点头。嚣张跋扈之意顿减,着实是被打服气了。
张梦道:“那好,便由她来问吧。”慕清雪看向张梦,发出“呜呜”两声。这副状态,她如何说话。
张梦伸手,去解开面具机关叩。将面具解下,慕清雪轻咳两声,面具内侧有些湿漉,是唾沫。
慕清雪面色大红,恼极了幽兰,千娇百媚的剐了张梦一眼,道:“张大官人,还不喂我喝点水。”
一旁的刘绝,瞪大了双眼。面具之下的面容,比他想象的更美。但似乎…嘴被堵着?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他此刻全看不懂了。
怎么好似…这位美人,处境也大不自由,连喝水都要人喂,莫非也被捆着。可既然如此,怎会去帮那狗县令?
慕清雪淡笑道:“你是罗沙帮的吧?”
刘绝瞳孔一缩,没曾想一眼便被看穿来历。张梦道:“原来你看出来了,怎不早点说。”
慕清雪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说得了嘛。你那幽兰,有点手段,全招呼我身上了。”张梦尴尬一笑,“莫生气,莫生气。谁让你是一派之主,门徒众多,不得不防啊。”
慕清雪道:“有其主便有其徒,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也是满肚坏水,就喜欢看我出糗。”张梦尴尬一笑。
刘绝脑袋嗡嗡的,想破头脑也弄不清,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
张梦转移话题道:“刘绝是吧,站在你面前的,乃是水秀门门主水清天,她代我审问你。你最好如实招来,这位水门主智勇双全,见多识广,你的秘密,在她眼中,是藏不住的。”
刘绝心头大震。
水清天!
这位在江湖的大名,他怎会没有听说过,甚至…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