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将寒天肃视作自己的亲子。
也很是感激安家为他带来的这个孩子,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对安家念念不忘的原因。
为了满足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寒天肃连夜出去找了媒婆,并将自己家里的情况一一说明。
只要求了一点,希望对方能够同意尽快完婚。
媒婆也很是尽心尽力,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张秀才家的闺女,知书达理、温柔大方。
只因着前几年为亡母守孝三年,才耽误了婚期。
媒婆和张秀才一通气,双方便达成了一致意见。
张秀才也希望早日将闺女嫁出去。
只有闺女嫁出去了,他才好找下一个可心的美人进家门啊。
不然自家闺女知道又要说教自己个不停了。
婚礼很快,双方家境都很殷实。
虽说婚事仓促了些,但礼节上的东西一点都不含糊。
婚礼当天,寒老爹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高高兴兴地起了床。
坐在高堂之上,看着面前的新人,满面红光。
当天夜里,寒老爹就走了。
走的时候,面带笑容。
寒天肃哭得很大声,他世上唯一的亲人,走了。
新婚妻子初为新妇,就操办丧事是一件很大的考验。
可张娘子一个人操办的漂漂亮亮,周围的邻居都夸寒天肃娶了个好娘子。
寒老爹的丧事过后,原本他们的日子就应该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可这一切,被安书余的一封信打破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大夫的开学之日马上要来了。
经过杨大夫和孩子爹的激烈讨论,教学地点放在安家的院子里。
为啥这也要激烈讨论呢?
孩子爹安书余的意见是,私塾不都是在先生家开的吗?
这不是自古以来的惯例吗?
至于刮风下雨天气不好,那也要克服啊!只要不是极度恶劣天气,该上学的就得上学。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
再说了,杨大夫本来年纪就大了,现在都往六十岁奔了。
万一雨天路滑一个跟头,那可就要了命了。
轻则鼻青脸肿,重则半身不遂,还可能一命呜呼。
那他们安家的罪过不就大了吗?
杨大夫的意见则是,安家的孩子多,天天去杨家上课,到时候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万一村里人眼红,回头都要把孩子送到杨家要学医术。
都是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倒是可以拒绝,就是没必要,伤了和气以后都不好相处了。
本来村子里这几年好不容易在村长的带领下,有了些团结向上的迹象。
别到时候因为自己这件事,闹的满村人肚子里不愉快。
安家本来就在村子最偏僻的角落。
如果在安家授课的话,村里人知道的人就少,就可以少掉很多麻烦。
至于雨雪天,给孩子们放放假也无所谓,学医术又不是考功名,不需要时时刻刻要夫子指点。
学医术要想学到精髓,还得看实践。
最终安书余还是被杨大夫说服了。
半夜睡觉前,安书余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不对劲。
“你说,干爹他的口才是特别好吗?为什么每次我们这么轻易就被他说服了?”
林之桃想了想,宽慰道:“或许是觉得他年纪大了,再加上他脾气那么犟,我们做晚辈的不好意思同他争辩。结果就是妥协了他的话呗。”
安书余边听边点头。
“嗯……有理!我就说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我并没有被说服,只是妥协啊。”
林之桃拍拍安书余的手背。
“行了,别想了。明天早上就要开始在咱们家上课了,我们可得起早点叫孩子们早点起床。”
“不然杨大夫到了,这边还没起床。挨骂的肯定是你!”
安书余听娘子的话,立马乖乖闭上眼睛睡了。
而此时,安天奇的房间内,安熙和安天奇都已经睡着了。
心事重重的楚帆千却没有睡着。
这几天,他努力讨好林之桃,尽心尽力带娃。
就是为了让林之桃能够注意到自己。
然后等他们都去杨大夫家上课的时候,家里就剩下他和小小俩个,林之桃说不定会于心不忍。
时机到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请求一起去杨大夫那上课学医了。
林之桃看在他乖巧可怜的份上,应该不会拒绝。
本来按照计划,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林之桃现在每天忙完了,就会来到安天奇的房间,边做绣活边看顾着小小。
楚帆千则每天时不时的假装吐露心声,表现出他非常的孤独。
每次说完,他都会注意看林之桃的表情。
动作微钝——很好,她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