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收着。”苏宁雪虽然不怎么喜欢在发间戴钗环,但精致的饰品哪怕不戴,看着也开心呀!
“收着吧!都是你的。”
玫瑰钗在他的指尖转动,李世民在她的发间比划,最后又放回去。
比起钗环雪儿更喜欢发带,当然自己也喜欢她用发带,因为这样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抱着她时,不会被戳。
————
得两员大将,凯旋而归。
秦王府内,苏宁雪对着玩偶熊一顿胖揍,李世民缩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咳!这是不是……太凶了?
“都说卸磨杀驴,磨还没有拉完,他们就要杀驴!!!”
“我不是驴。”李世民在角落里小声嘟囔。
“还有该死的李元吉,他怎么不去死呀!”苏宁雪忍下爆粗口的欲望,抬手又匡匡给了玩具熊两拳。
李世民咽了咽口水,默默将嘴巴绷紧。
这怎么比他还要生气。
“弃城逃跑!!!这都没事!李……”苏宁雪及时刹住车,李渊不能当着李世民的面骂,好歹是李世民的阿耶。
“我都没有多气。”李世民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将人圈到怀里。
喜他所喜,忧他所忧,得此妻,是他之幸。
想到阿耶与大哥对他的忌惮,李世民就感觉好笑,现在还用着他,就开始掣肘他,若到不用他时,会做什么?杀了他吗?
李元吉身为守城将领,大敌当前竟然弃城而逃,而阿耶也没有给李元吉什么惩处,他冷眼瞧着阿耶是想扶持李元吉,掣肘他。
“我心眼小,我生气!”苏宁雪气的牙痒痒,这日子是不是太憋屈了?玄武门之变,走起来呀~
李世民看穿她的想法,温声哄道:“好了!别气了,都是小事,再等等。”
其实现在发生的事,对李世民来说,无伤大雅,他又不是三岁小儿,还会因为阿耶宠爱兄弟而难过。
至于明目张胆的针对,现在还用的上他,自然没有。
现在上位?时机不到,反贼可还不少,有人稳固后方,先将反贼隐患,解决再说。
要不然他到时候要累死。
“哼~上火。”苏宁雪想起发生的事,火就往天灵盖上冲。
“要不喝点降火药?”
话落,他的胸膛就挨了一下,“嘶~果然逃不过。”
苏宁雪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我似乎没有用力。”
“可能是我身体柔弱。”李世民厚着脸皮回答。
“……”回应他的是苏宁雪一言难尽的眼神。
他?身体柔弱?
“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苏宁雪垂眸认真思索,看她的反应,李世民就知道她没有思考什么好事。
“你说。”
“李元吉真是你亲兄弟?”
李世民眼皮抽了抽,没好气道:“亲的,一母同胞。”
这事儿能怀疑吗?虽然他自己也怀疑过。
“我错了。”
苏宁雪连忙捂住嘴,也不怪她怀疑,论长相、论人品、论谋略,李元吉都不像是李世民与李建成的亲兄弟。
“仅此一次。”
“嗯嗯。”
苏宁雪连连点头,宛若小鸡啄米。
休养不过两个月,晋、浍两州接连沦陷,关中动荡。
李世民再次领兵出征。
四年时光,战争不断。这四年李世民大半时间都在战场上厮杀。
随着江山日渐稳固,李建成也逐渐对李世民动手,但他又与李元吉不同,李元吉是派人暗杀,想让李世民死,但李建成并没有想过让李世民死。
他更想拔掉李世民的爪牙,将他囚禁在王府之内,让他当一辈子富贵闲人。
站在李建成的立场,他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李世民锋芒太盛,武将有程咬金、秦琼、尉迟恭、侯君集……
谋士有房玄龄、杜如晦……
还有李靖这种综合型人才……
可站在李世民的立场上,当年李渊的承诺姑且不论,大唐的江山是他打下来,从十六岁上战场到现在。
马背上定天下,用命来稳固摇摇欲坠的江山。
天下逐渐安定,却要将他困于牢笼之内,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两人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谁都不可能退一步。
刚经历一场战役,李世民俘虏了刘黑闼的部众,平定河北。
他翻身下马,边走边褪下盔甲,汗珠顺着他的脖颈滚落,呼吸间具是诱惑。
程咬金亦步亦趋的跟在李世民身后,如同大太监般尽着尽责,接过他递过来的盔甲,内心腹诽不断。
“这两步路走的还真是俊,瞧把王妃迷的,就差将人拽营帐里生孩子,要不是为了一口吃的,他才不要在这里谄媚。”
目之所及,苏宁雪的眸中便只能容下他一人。
寒光闪过,冰冷的箭羽冲着李世民后心袭去,程咬金在将盔甲接过后,就与李世民保持距离。
现在冲过去根本来不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事别乱装,容易遭天谴,他但凡穿着盔甲,这箭应该不会要他的命。
可……他已经将盔甲脱掉,这箭羽要是穿透后心,啧~他大概率要躺板板。
不过苏宁雪距离他很近,并且看到箭羽,当然挡箭是不可能的。
俯身滑铲,一脚踹李世民小腿上,将他踹倒在地,虽然姿势有点丢脸,但是完美的避开箭羽。
电光火石间,完成这一切,程咬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以百米冲刺的姿势飞出去。
不出半盏茶,两人愣是被抬入营帐,团团围住。
李世民瞧着乌泱泱的人,面色涨红,是缺氧,也是因为犯蠢害羞。
军医赶过来给两人检查一番,李世民只是身上染了点灰,苏宁雪在踹人的过程中,扭到脚。
本来正骨她是想嗷嗷两声,但人多也没好意思。
见他们都无事,程咬金打探起八卦:“王妃,你刚刚怎么没有选择挡箭?我记得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苏宁雪瞟他一眼,对着李世民招招手。
李世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站到她的面前,苏宁雪抓住他的手臂,单腿站起来,脑袋啪地往他怀里一埋,闷声道:
“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