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星翻动着今天手表显示的各个学生的能力使用情况。
能力表现出异常的学生他暂时把资料留下,正在检查每一个人今天的轨迹。
巧合的是,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很久。
在楚迟深所管理的测试项目后面,有一个堆砌杂物的杂物间,平时都是学生会的人在管理,在今天也算是楚迟深的管辖范围。
今天学生会的人大多都去参加能力测试,不会多管这件事的。
这边已经快测试完了,不需要担心。
晏华星把这个地点标记起来,站起身,跟辛成林说:“我暂时离开一下。”
“好。”辛成林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晏华星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辛成林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果然是个完美的人,让人找不到错处。
过了没一会儿,晏华星又回来了,脸上表情很不好。
头发也微卷,翘了起来。
辛成林问:“学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晏华星扯了扯嘴角:“惊喜发现一个偷情的好地方。”
辛成林:“……”
这是真的在笑吗?
怎么感觉这么生气,这么恐怖?
忍不住,辛成林打了个寒战。
“那可……真是好大一个惊喜啊!哈哈!”辛成林干笑。
晏华星:“可不是嘛,里面好大一张床呢。”
好大一张床?
辛成林:“……”
怎么办,突然有点恶心。
上面有多少个人睡过了,那得多脏啊。
呕。
晏华星也很无语。
那他们用能力干什么,助兴吗?!
晏华星直接关闭手表,眼不见心不烦,他今天是不会再追继续追查这件事了。
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惊喜发现。
第一天的能力测试结束后,风纪委员还需要开一个简短的会。
全部结束,大家一起散了。
辛成林跟在晏华星身后,默默走着。
走在晏华星身边的楚迟深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附在晏华星耳边,轻声问:“小学弟看起来很黏你啊?”
晏华星:“可能因为我是他在风纪委员会里唯一的熟人吧。”
“他胆子很小?”
“你看着呢?”晏华星反问。
楚迟深回头看了辛成林一眼,正巧对上他略显羞涩的目光。
顿时,楚迟深就像见了鬼一样把头猛地转回来。
“怎么了?”晏华星问。
楚迟深:“不知道,我不擅长和这种性格的小朋友打交道,看起来太完美太内向了。”
晏华星笑问:“我不也是太完美太内向?”
“……”楚迟深汗颜,“你对自己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晏华星脊背挺直,“我很完美,这是事实。”
楚迟深:“就算这句话我可以带着滤镜昧着良心说出来,那后半句,我是把良心挖出来喂给你吃都说不出来那样的话。”
晏华星笑了笑:“没有的东西还是别挖了。”
楚迟深:“……”
大获全胜的晏华星转身对辛成林说:“小学弟,先别走,要不要吃块甜点?对面那家店的芋泥舒芙蕾很好吃。”
辛成林:“是吗?我要吃!”
“华星你怎么不问问我?”被忽视的楚迟深哼道。
晏华星:“这是替我办了一天事的小学弟的福利,至于楚迟深同学你嘛,连自己的一寸三分地都看不好,先检讨一下吧。”
楚迟深:“……?”
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说我?我连擅离职守都没有,检讨什么呀?”
楚迟深有点小委屈。
晏华星拍了拍楚迟深的肩,叹了口气:“回去看看我今天的总结,你就知道你该做点什么了。”
说罢,他回头又对辛成林说道:“走,学长请你吃甜品。”
辛成林蹦蹦跳跳的,路过楚迟深身边,还说了句“学长再见”。
“晏学长等等我!”辛成林快走几步,追上晏华星的脚步。
身边重新安静下来,楚迟深一刻不停打开了微信群里晏华星发的总结。
很精简,字数不多,很有条理。
楚迟深看了两眼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晏华星产生郁闷心理的,就只能是恋爱了。
在总结里,晏华星还特意强调了“衣衫不整”这样的词。
楚迟深一看地点——哈哈,总算知道晏华星今天说两句就要怼一句了,原来案发地点就在楚迟深管辖的地区里。
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不过也确实怪他没注意。
楚迟深无奈苦笑,收了手表,小跑了两步追上晏华星。
“华星,今晚我请你们两个!”
晏华星没有推脱:“好,有大善人请吃饭,学弟,快谢谢楚迟深学长。”
辛成林:“谢谢楚迟深学长!”
楚迟深得了小学弟的应许,立刻忏悔:“华星,我明天会注意的。”
晏华星点点头:“好。”
“那你不要生气了,今天晚上不能再怼我了。”
“那……就要看我的小学弟吃得开不开心了。”
被点到的辛成林很上道:“那就要看楚迟深学长让我吃得尽不尽兴了。”
楚迟深扶额:“……我真是看错了,你们两个都不是乖宝宝,是大狐狸和小狐狸。”
辛成林微笑:“谢谢学长夸奖。”
晏华星笑笑没有说话。
三个人坐在一起,等着点的两个舒芙蕾上桌。
靠街道那里,是透明的玻璃窗。
晏华星挨着玻璃,在他抬眼往外看的时候,正巧看到顾禾月路过甜品店,抬眸的一瞬间,与他刚好对视。
静默片刻,顾禾月看了眼坐在晏华星对面和旁边的人,率先垂下头,离开了。
一直到晚上七八点,三人才吃完饭一起往回走。
晏华星推门,就看到顾禾月已经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顾禾月,在忙些什么?”他走近些,问道。
顾禾月似乎是没听见,等晏华星站在他身边又问了一遍,他才回答:“作业。”
“嗯?今天不是没留作业吗?”
“……之前的。”
晏华星心中觉得奇怪,低头一看,顾禾月果真在写作业。
“周末的作业?”晏华星仔细瞧了瞧,问。
顾禾月笔尖还在草稿纸上写着,轻声应道:“嗯。”
“之前没写完?”
“嗯。”
“可是不是在早上到教室的时候就交了吗?”
“我没。”
他在写的作业是套数学试卷,晏华星俯身多看了两眼,发现顾禾月写的基本都是正确的。
不是抄答案,草稿纸晏华星也看了,上面都是正确的步骤。
可为什么,这么会写作业,文化课成绩一直处于中游呢?
“顾禾月,你不偏科吧?”晏华星心中奇怪,直接问他。
“不偏。”
“语文成绩怎么样?”
“还行。”
晏华星突然想起来,上学期某一次考试,顾禾月的语文作文还被评为了优秀作文。
越想越觉得奇怪,晏华星问:“你在压分?”
“……”
顾禾月沉默了。
沉默代表着承认。
晏华星皱眉:“为什么?”
顾禾月迟来地否认:“没压分。”
“现在否认已经没有用了哦,你刚刚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你的答案。”晏华星说。
“……”
晏华星笑着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我会把你的沉默当成默认。”
顾禾月:“不公平。”
“我现在是制定规则的人,我的规则就是要按照我的心情行事,就是不公平。”晏华星挑眉笑道。
顾禾月:“……”
“你控分,让自己一直处于中游,不会是为了不引起公司那边的注意吧?”
“……”
“能力测试你也很少出风头,能不用能力的时候,你就很少使用。在一对一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能力……”
“顾禾月,明天你不会也是这么安排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