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一张脸的谢云争,被狠狠的打击到了。
永嘉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这么长时间,他不去想他们日日在一起,不敢想她会不会喜欢上谢云兆。
只一味的麻痹自己,劝自己,她是不得已。
可她刚刚竟然亲口说,谢云兆是她的男人。
她知不知道这句话对他而言有多残忍?
在院里深吸几口气,才缓过来一些,突然想起谢云兆怎会这么快出来。
他回府才多久,爹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不行,必须让爹狠狠罚他!
快步走进书房,“爹,这次二弟惹这么大祸,您就几句话了事?”
鲁国公见他来,赶紧招手:“云争来的正好,云兆这次也是迫不得已,他发现闹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很有可能对咱们不利,爹正要派人去查。”
谢云争心下一惊,不行,不能让爹知道是他安排的,“爹,儿子派人去查吧。”
“也好,你派人好好查,一定要找出幕后主使,我倒要看看,是谁针对我们鲁国公府?”
“是,爹,儿子定会尽快查出。”谢云争作揖行礼。
走出院门的那一刻,他目光幽深,竟然被谢云兆这个傻子发现了。
他又一次怀疑陆子骞,看来以后有事,不能再轻易用他。
回到朝晖院,他坐在书房里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起身去了金芝的屋子。
金芝还在养伤,自从进了世子的院,还没见过他。
如今成了他的女人,再见到他来,难免激动。
刚要起身,谢云争贴心拦住,让紫杉取来椅子,坐在床边。
询问她的伤,金芝不忘感念世子救她,也不忘郡主的照拂。
谢云争点点头,然后坐着不动,不知该如何开口。
紫杉奉茶后,贴心的退出去,走之前还给金芝使眼色。
金芝暗道她机灵,回头定要赏她。
见世子还坐着,她含羞带怯的试探:“妾......还有三五日便能起身伺候世子。”
“好,不急,养好你的身体要紧。”谢云争听到妾字,没说什么。
金芝心里高兴,便大胆起来,“世子是有事要问妾吗?”
谢云争瞧她一眼,还是问出口:“你们二爷......和郡主......平日是如何相处的?”
金芝微愣,但脑子很快转起来,世子近来不进后院,能看出他对李婉儿并不待见。
对自己这般温和,也是看在郡主的面子,她知道,世子心里之人是郡主,一直都是。
而她,以后免不了会利用郡主在他心中的位置,来换取他的垂怜。
她稍加思索,很快想好:“郡主平日很忙,二爷就在一旁陪着,不怎么打扰。”
谢云争袖子里的拳头攥紧,谢云兆这个狗皮膏药,不知道他在一旁就是打扰吗?
永嘉一定不喜,又不好意思说,他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
得知他们之间也没那么好,他的心稍微松了一些。
但还是想知道,他们晚上......是如何相处的。
可是这话,他没法问出口。
金芝盯着他的脸色,见还好,就知道说对了方向,善解人意的说道:“妾知道世子关心郡主,毕竟您和郡主之前有过婚约,又是从小的玩伴,关心也很正常。”
谢云争突然脸红,被金芝看出来了。
他低声问道:“真的正常吗?”
他们如今不是玩伴,更不是未婚夫妻,而是弟媳。
金芝笑着说道:“妾自小侍奉郡主,世子对郡主如何,妾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世子在妾这里,不必顾虑许多,想问什么,妾都会告诉您。妾承诺,不会告诉旁人。”
果不其然,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谢云争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郡主习惯了长公主府,所以在这边有些不习惯,夜里也是睡的早,二爷不叫打扰。”
“但现在还好,世子可以放心的。”金芝说完,还眨了眨眼。
谢云争理解了,永嘉不愿意谢云兆打扰,所以夜里安歇的很早。
终于听到想听的,谢云争很满意,“你好好养伤,养好了,就在书房伺候吧。”
金芝喜笑颜开:“多谢世子。”
谢云争走后,紫杉笑着进来:“金芝姐姐真厉害,世子不进后院,不进霜雪院,最先来看姐姐。”
这话金芝喜欢听,“世子说了,等我养好伤,就进书房伺候。”
“那感情好,金芝姐姐的好日子马上就到了。”
“自己领赏。”
“谢谢姐姐。”
李婉儿得知谢云争去看金芝,气的摔碗,自从金芝被抬,谢云争就没来看过她。
当即让人给娘去信,要回李府一趟。
李母装病,让人来国公府接女儿回去,才成婚多久,不好总跑娘家。
李婉儿见到她就哭,趴在娘怀里,诉说一桩桩一件件委屈。
“娘,成婚嫁人就是去受委屈的吗?”
“女儿可从来没受过这些。”
李母拍拍她的肩,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女儿,你之前生活的地方,你是最尊贵的,这里不同,这里是京城。”
“比你尊贵的人太多,你爹如今做到尚书,官场上也不能事事如意的。”
李婉儿吸鼻子:“那女儿为什么回京?为什么嫁人?就在祖母身边,一辈子没有烦恼。”
李母叹了口气,早知嫁人后辛苦,她也想回到小时候。
但还是要劝女儿,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的夫君是人中龙凤,比旁人强百倍,有一两个妾室也无妨。没什么本事三四房妾的大有人在。”
“你坐稳大夫人的位置,等你诞下嫡子,就是未来的世子,甚至是鲁国公,到时候,鲁国公府的一切,都是你的。”
“目光要放长远。”
李婉儿抬眸,摇了摇头:“可是,郡主就不用面对这些,二弟对她,特别好。”
“对她再好,他也无法把整个国公府的基业给郡主,人总要得其一,不是吗?”李母揉揉女儿的妇人发髻。
“你不必羡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