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韩晴,宛如孤独的行者,独自一人漫步在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长,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孤独与寂寞在黑暗中的延伸。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迷茫,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任由思绪随着脚步飘荡。
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那些与金云共度的点点滴滴,此刻都如同锐利的针,无情地刺痛着她的心。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拥抱、每一句温馨的话语,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无法逃避。
不知不觉间,韩晴走到了那个曾经与金云充满甜蜜回忆的小屋前。这座小屋承载着太多的故事和情感,如今却显得如此冷清和寂寥。她静静地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抬头凝视着那间黑漆漆的屋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奇。
她想知道现在住在那间屋子里的主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否也能像他们曾经那样,在这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幸福回忆。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依旧没有亮起一丝光亮,仿佛被时间遗忘在了角落。
终于,韩晴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她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迟疑地朝着小屋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忆的琴弦上,发出清脆而又略带忧伤的声响。
当她走到门口时,脚步略微有些迟疑,她凝视着那扇门,发现它依然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密码锁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宛如一个沉默的守卫,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来开启它。
韩晴的手指不自觉地伸了出去,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密码锁。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头微微一颤,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铃。
门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脆,就像一串银铃在黑暗中被轻轻摇响。然而,这清脆的声音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那扇门依旧紧闭着,仿佛对韩晴的到来视若无睹。
韩晴有些不甘心,她的手指再次落在了门铃上,一次又一次地按下,那清脆的铃声在夜空中回荡,却始终没有引起门内的任何动静。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莫名的焦虑涌上心头。她不禁想知道,这扇门的背后到底住着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没有人来应门?
终于,她鼓起勇气,决定更进一步。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拇指放在了指纹识别那里,期待着门能像以前一样缓缓打开。然而,在她的期待中,门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打开,而是依旧紧闭着,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韩晴自嘲般地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她知道,他都要结婚了,这里肯定已经卖出去了,自己的指纹怎么可能还能打开这扇门呢?临走之前,韩晴告诉自己,还有密码,最后再试一次,如果打不开的话,那么自己就认清现实,永永远远的把他藏在自己心里最深处的角落。
她缓缓的输入密码,在输入最后一位数字之后,门竟“咔嗒”一声开了。密码竟然仍然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屋内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上。
韩晴缓缓走进去,伸手摸到了灯的开关,屋内亮起的那一刻,熟悉的布局映入眼帘,满墙的画完好如初的挂在墙上,除了那些画,还多了一些韩晴单独的海报,都是这些年韩晴发在社交网络上的一些照片,上面都落上了灰尘。
她走到曾经金云为她打造的那间独一无二的画室,静静地坐在未完成的那幅画前,手轻轻抚摸着画上笑得如此开心的金云,内心充满了忧伤,眼泪已经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下了。
走进卧室里,打开灯,床上的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着一架投影仪,遥控器就放在旁边,除此之外,还放着一部手机,韩晴认出来,那是金云以前用过的。这里相较于客厅外面,干净的多,很显然,卧室这里近期还有人来睡过。
韩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黑的,也不知是坏了还是没电了,她又随手拿起遥控器,摁下了开关,房间内传来女人的说话声,还有她那爽朗的笑声,墙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身影。韩晴关上灯,那身影变得清晰起来,那些正是韩晴这么多年以来发布在各种社交平台上的各种个人照片和视频录像,还有各种媒体报道出来的关于她的各个片段,全部被剪辑成了视频,在屏幕上来回播放。
看到这里,韩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靠在床边,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抑制,如泉涌般夺眶而出。她不再压抑内心的情感,任由那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般释放出来。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她的悲伤之中,怎么也无法止住。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划破了这令人心碎的寂静。韩晴泪眼朦胧地看向手机屏幕,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小恩。然而,此刻的她根本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为了不让它担心,她只能颤抖着手指将电话挂断,然后给小恩发了一条信息:“不用担心我,你好好休息,我很好。”
发送完信息后,韩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将手机随意地扔到一边,任由它在那里不停地响着,仿佛那铃声与她再无关系。然而,小恩并没有放弃,不断地给她发着消息,最后一条消息让韩晴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韩晴姐,无论什么时候,我和金宇都会在你身边。”
可是,当韩晴的目光重新落在屋内的这一切时,那股刚刚涌起的温暖瞬间被无尽的悲伤所吞噬。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那个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的号码。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韩晴鼓起的勇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烟消云散。
她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捂住话筒,让那压抑已久的抽泣声在电话这头肆意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