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菲奇道:“原来他们说的那个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是你?”
赵天寿暗中捏了把汗,躬身一拜道:“启禀女王,都怪微臣教子无方,把这孩子娇惯坏了。只不过,昌儿平时也就是有点蛮横霸道,偶尔欺负几个平民百姓,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否则微臣也不可能饶得了他。至于什么小霸王,微臣更是听都没有听说,或是百姓故意陷害昌儿的。女王英明,千万不能轻信这些流言蜚语啊!”
唐亦菲淡淡说道:“刚才本王就已经说了,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交代事实。可他竟然当着本王的面,睁眼说瞎话。连本王都敢骗,这算不算大错?”
赵天寿大惊,扑通一声跪下,此时方才明白,原来女王过来是专门找赵家麻烦的。
“启禀女王,昌儿他……”
“闭嘴!”唐亦菲一拍桌子,厉声喝斥,“本王对你赵家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你还敢狡辩不成?”
“女王息怒!”公堂上众官吏皆下跪。
唐亦菲仪态威严,语气冰冷地说道:“很多人以为本王只是个没见世面的小姐,当面尊我为王心里却觉得好糊弄。今天本王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谁,才是凌州真正的主人!”
赵永昌面如土色,颤抖着道:“女王,我招,我全都招!”
唐亦菲道:“机会已经给过,你自己没有珍惜。现在想招,已经晚了。”
“来人!”
她一声呼喊,公堂外面跑进来两名穿着铠甲的武士。众人这才知道,她今天是有备而来。
“把赵永昌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啊?”堂上一片惊呼。
赵永昌当即瘫软在地,颤抖不止,望着赵天寿绝望地呼喊:“爹,救我……孩儿不想死啊!”
赵天寿拦住甲士道:“且慢!就算李临风控告属实,我儿也只是迷奸未遂,罪不至死啊。女王怎么可以罚得如此之重?”
唐亦菲冷哼道:“作奸犯科的事,本王懒得管。可在凌州境内,谁要是胆敢欺骗本王,便是死罪!”
接着又厉声喝道:“还在等什么?拖出去!”
“是!”两名甲士架起赵永昌,拖出了衙门。
“爹……救我啊!”外面传来赵永昌杀猪般的嚎叫。
赵天寿懵了,跪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
唐亦菲起身愤恨地说道:“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悔悟,只知道叫爹救命,却不知道认错求饶!”
赵天寿哭喊道:“求女王饶命,求女王开恩啊!”
唐亦菲走下来,站在他面前道:“听说赵家在凌州根基深厚,赵大人虽然只是个巡检,却连刺史王大人都要给你面子。今日本王杀了你的儿子,你若不服,大可想些法子报复,本王等着。或者去京城告御状,让皇上撤了我的王位,本王也绝对不会拦你!”
“微臣不敢!”赵天寿颤抖着哭道,“只求女王开恩,饶了我儿!”
唐亦菲的声音冷若冰霜:“你以为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吗?本王杀令已下,岂有反悔之理?”
接着一甩袍袖,大踏步朝公堂外走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李临风一眼,也没有问过一句话。
李临风愣在那里,仍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
出了衙门,李临风带翠薇在城里四处逛逛散心。她们身在妙音坊,虽然没有严格限制自由,但平时也不能随便外出,以免耽误生意。
虽然来了凌州这么久,很多街市对翠薇来说还是第一次见。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处看,不时发出“哇”的惊叫,活像第一次进城。
路过一家名为“凤祥金玉”的首饰店,李临风道:“走,进去看看。”
翠薇拉着他的衣袖道:“不去了,我首饰够的。而且,凤祥家的首饰是出了名的贵。”
李临风道:“一分钱一分货,贵一定有他的道理。本公子送你一件,就当是给你所受委屈的一点小小补偿。”
翠薇低着头道:“奴家才不要这些补偿。”
李临风伸指在她鼻尖勾了一下道:“那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啊?”
翠薇把头埋得更低,脸上也泛起红晕,没有说话。
她们从小就在青楼接受培训,一是练习才艺,二是学习侍候男人,对男女之事懂得很早,也理解得非常透彻。
虽然害羞,但思想就比一般人家的女孩要开放许多。每次李临风去妙音坊,十三个女孩都是争着抢着想侍候,毫不避讳。
更何况,自打在武陵被救之后,她们早就对李临风心有所许,认定这辈子就是李临风的女人。
李临风坏笑了一下道:“好,本公子答应你,今晚留下陪你,子时才走,好不好?”
“真的?”翠薇喜出望外,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晶莹闪烁。
李临风拉着她进店。翠薇不愿意挑选,李临风自作主张选了一件翡翠珠钗,花了六十八两银子买下,当场便给她戴上。
翠薇感动得哭了:“公子对我这么好,让翠薇如何才能报答?”
李临风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道:“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是最好的报答。”
出了首饰店,走在去往妙音坊的路上。翠薇却突然变得闷闷不乐,跟在李临风身后,低着头不说话。李临风有问时,她才“嗯嗯啊啊”简单回答一两个字。
李临风暗想,她听说我晚上要留下陪她,意味着今天就将告别处子生涯,揭开新的人生篇章,如何能不激动紧张?
路过一条偏僻无人的陋巷,翠薇突然停下脚步,蹲在墙边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临风不解道:“你怎么了?若是不愿意,我今晚不留下便是,哭什么?”
翠薇使劲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翠薇盼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公子对我这么好,翠薇为你做什么都愿意。哪知今日好不容易盼到公子愿意留下,自己却不争气,侍候不了公子。呜呜……”
说着又捂着脸伤心地哭起来。
“什么意思?”李临风问道,“你如何不争气了?”
翠薇楚楚可怜哽咽道:“翠薇今日恰好……恰好来了月事,我真没用!”
李临风“噗呲”一笑,搂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月事乃是你们女人的正常生理现象,而且又不受自己控制,怎么能是你没用呢?再说,本公子说是留下陪你,又不是一定要做什么。来了就来了吧,本公子还是不会食言的。”
翠薇抬起头,既惊讶又感动地看着他,顿了一下却又小嘴一撇,郁闷地说道:“公子还是找其他姐妹吧!”
李临风牵起她的手朝前走着道:“偏不,我今天就想跟你多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