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风道:“你这长得猪一样的人,也敢觊觎翠薇姑娘,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已经迷晕了姑娘欲行不轨,只是自己不争气没做成,这叫做强奸未遂,一样是犯了罪!”
“是,是!”赵永昌磕头道,“是我该死,求李公子放我一马,以后我再也不来妙音坊,也绝对不会骚扰翠薇姑娘了。”
翠薇生怕事情闹得太大,也帮着求道:“公子,我的气已经全消了,你就放了他吧!”
李临风道:“若是直接放了,他们事后必然过来报复,或许搞出更大的麻烦。这个事,必须马上去衙门要个说法,让他父亲赵天寿出来,做个彻底了断!”
赵永昌把头磕在地上道:“公子放心,去了公堂,我一定如实招认,求刺史大人免你之罪!”
心头却是暗喜:这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要自己送上门去找死。
李临风拎起赵永昌的后腰带,一手将他提起来。
翠薇拉住他的手臂担忧地说道:“公子,你不要去啊。去了衙门,他们一定会为难你的。”
李临风道:“事情已经惹了,若是我不去,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甚至连妙音坊都要受到牵连。走,跟我一起去公堂,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以绝后患。若是衙门不讲道理,哼,本公子也不会怕他!”
说罢,打开门走了出去。
翠薇无奈,只有跑出去跟着。
走在街上,百姓看到赵永昌被打,皆拍手称快,可见这小子平时在这里就没少干坏事。
快到州府衙门时,赵永昌哭求道:“不如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李临风放下他道:“你去鸣冤,让府衙升堂。”
赵永昌来到大门前,守门衙役看到他被打成这样,大吃了一惊,连忙过来搀扶。
赵永昌大叫道:“本公子不需要扶,赶紧进去禀告我爹。”
衙役不敢怠慢,飞跑而入。
赵永昌偷偷得意一笑,对李临风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着他和翠薇进去,直接去到公堂上候着。
翠薇从没到过公堂,满脸紧张,小脸发白,微微颤抖。李临风搂了搂他的肩膀道:“别怕,有我在!”
翠薇点头道:“嗯,我不怕。”
很快,捕快皂隶进来,分列两边站立。
班头奇道:“赵公子,怎么搞成这样?”
赵永昌昂着头,高傲地说道:“少管,你也管不了。”
又过了会儿,从侧门进来几名官员,在堂上或坐或站。
另有一人跑过来又惊又悲地扶着赵永昌道:“昌儿,你怎么……怎么伤成这样?”
本来已经平息下来的赵永昌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爹,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显然这人就是赵天寿了,他愤怒地看着李临风道:“是你,你是……李临风?”
赵永昌抹着眼泪道:“对,他就是李临风。此人无法无天,请王大人一定秉公严惩!”
凌州刺史名叫王春辉,坐在高堂主审位置的便是。
“李临风,你在岭南除掉邪修,救了一城百姓,本是万人景仰的英雄。本官先前对你也是颇为敬佩的。这次你进京,凌州玄修者联名为你请愿,是本官亲自向皇上写的奏折。”王春辉道。
李临风躬身一拜:“多谢王大人。”
“你虽然诛邪有功,却也触犯了律法,朝廷宽恕免你一死,只是贬为庶人发归原籍。你却为何又在凌州生事?难道不知道,被贬发归原籍意味着什么?”
李临风当然知道,按大乾律,被贬发归原籍,意味着未经朝廷允许不能离开当地。如果擅自离开已经算是犯法,如果在外生事,罪加一等!
李临风答道:“禀告大人,在下从京返回,路过凌州,因有家人在此,故而停留。并非在下有意生事,而是这赵公子欲对良家女子图谋不轨,下了迷药欲行龌龊之事。
正好那女子又与我颇有渊源,我想为她寻个公道,不料赵公子嚣张跋扈拒不道歉,所以才教训了他一顿,并把他带来公堂,请大人明断!”
王春辉问道:“想必你说的女子,便是堂上这人了?”
翠薇急忙跪下磕头道:“民女翠薇,叩见大人,请大人做主!”
李临风道:“翠薇姑娘乃是妙音坊的歌女。赵公子不久前过去听曲,觊觎其美色,求而不得,便在酒里下了迷药,行了猥亵之事。”
赵天寿怒视着他,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道是哪家良家女子,原来是妙音坊的人。”
李临风问道:“赵大人什么意思?妙音坊又不是青楼妓院,里面的女子难道不能称作良家?”
赵天寿道:“是不是良家,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本官不想跟你辩驳这个。现在的问题是,你身为被贬的罪人,却在凌州行凶,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按照大乾律令,因罪被贬之人,在外籍又犯新罪,应该把旧罪新罪合并处罚。李临风,皇恩浩荡,朝廷宽大,免了你一死,奈何你自己不珍惜呀。这次,你以为自己还逃得掉吗?”
李临风道:“我打你的儿子,未必就是犯罪。赵大人又不是主审官,何以如此肯定地下结论?”
王春辉问道:“赵永昌,李临风所说之事,你是否承认?”
赵永昌哭道:“王大人,这绝对是没有的事。我确实是常去妙音坊听曲,可从来对那里的姑娘是秋毫不犯。今天我去了之后,他们把我扣下,要多收十两银子,诬陷说是我爹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让我代为吐出来。我不给钱,李临风就对我大打出手。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李临风竟然是妙音坊的二东家。打了我之后,他还召了坊里的其他姑娘来,教他们统一口径,编了个故事,诬陷我曾对翠薇姑娘下迷药。
接着他还威胁我,让我在公堂上把下迷药的事承认了,以后便不找我麻烦。否则见我一次就要打一次。我当时被他折磨得不行,只有委屈答应,想着来了公堂,自有大人做主!”
“你……”翠薇没想到他竟然编造谎言反咬一口,又气又急,顿时满脸通红,快要哭出来,“你好无耻,你胡说八道!”
赵永昌道:“大人,我自小受父亲教诲,要做个遵纪守法诚实守信的好人,怎么可能干他们说的那些龌龊之事?我说的句句属实,请大人务必严惩李临风,以正法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