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安从包里掏出一瓶香蕉牛奶在手上轻捏着。她心情不错地自言自语:“解酒就要喝香蕉牛奶。”
突然手机响起,铃声刺耳地划破了空气。
“喂,你好,是谢安安女士吗?”
“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路上遇到了特别严重的交通堵塞,几乎是一步一停,看这情况短时间内是过不去的。”
谢安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你刚开始接单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真的很对不起,这交通堵塞是突然发生的,我也预料不到。”
谢安安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焦急的情绪几乎要让她失去理智。
“这怎么办呢?你就不能找个没堵的地方绕过去?”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整个区域好像都被波及到了,基本没有畅通的道路。我建议取消这次行程,你再看看能不能重新预约一辆车,可能会更快一些。”
谢安安手指紧紧抓着手机,有些生气。
“好吧好吧,那就取消吧。真是的,这么耽误事。我马上再叫一辆试试。师傅,你这边取消订单的时候,记得选是因为交通原因哦,别让我被扣费啊。”
“好的。”
挂断电话后,谢安安开始在手机上查找其他交通工具代驾服务。
半小时后,顾景辞站在酒吧大堂中央,身姿不稳,醉意未消。他透过那扇模糊的玻璃窗,目光锁定在外面的谢安安——曾经他手里听话的棋子。然而,这枚棋子如今有了自己的意志,从他的指间悄然滑落,不再受他摆布。
谢安安的举动宛如一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发汹涌澎湃的反响。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爽感在他的胸腔内翻滚,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面色铁青,走出酒吧,直奔谢安安面前。“谢安安,你不是说要去吐酒吗?怎么还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质问如雷击般打在毫无防备的谢安安身上。她一颤,手中的香蕉牛奶险些掉落。
“车...车子取消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要骗我?就像我现在让你追我还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脸,给谁看?”
愤怒在顾景辞的心中燃烧到了极点。
他上前一步,粗暴地揪住谢安安一侧的毛衣开衫,动作决绝无情。
谢安安被这一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香蕉牛奶应声落地,奶白色的液体在地上溅开,形成一片狼藉。
“别碰我。”谢安安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但在顾景辞的怒火面前显得如此微弱。
顾景辞有些醉意,咬牙切齿:“骗子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发酒疯别把气撒在我身上啊。我哪里惹过你了?”顾景辞嘴里散发着刺鼻的酒精气味,让谢安安几乎想后退。
“机会给你不要,现在还敢跟我顶嘴?”顾景辞的声音愈发尖锐,几乎是在吼叫。
就在气氛紧绷到几乎要断裂的时候,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墨靳言没有丝毫犹豫,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拳精准地击中了顾景辞的脸颊。
这一击快且准,顾景辞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了几步,最终倒在地上,脸上现出一道鲜明的红痕。尘土被他的身体带起,在昏黄的路灯下短暂地悬浮着,缓缓落下。
谢安安原本就因为顾景辞的推搡而摔倒在地,膝盖擦破皮,血丝渗了出来。她感到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泥土的粗糙质感透过她的黑丝袜传达到皮肤上。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拍打着沾满尘土的衣裙。
这一刻,她觉得墨靳言是黑夜里的曙光,虽然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但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
“可恶,哪里来的混小子。”顾景辞趴在地上,捂着脸,抬起头来,目光凶狠地盯着墨靳言。
墨靳言没有理会地上的顾景辞,转头看向谢安安。“你没事吧,怎么还会被人欺负。”
谢安安刚要说话,眼角余光瞥见顾景辞站起身,迅速得要在墨靳言背后重拳一击。
“墨靳言,小心!”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几乎是喊出来的。同时,她心跳加速,只剩下眼前的危险。
夜晚11点58分,街头的路灯昏黄地照着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
墨靳言丝毫不紧张,他转身又快又准地给了顾景辞脸颊一拳,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骨骼撞击声。
随后,他转过身,悠闲地走到谢安安面前,仿佛刚刚的动作只是小插曲。
“你在我面前不是很能耐吗?怎么到他那就不行了?”墨靳言挑眉笑道,眼神关切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男女力量悬殊啊。”谢安安皱着眉头。她的膝盖破了皮,血丝混杂着泥土,黑丝袜也被扯破了一角。冷风拂过,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墨靳言的目光落在她破了的膝盖上,“还能走吗?”
“可以,我叫了代驾的,怎么还没来。”谢安安急躁地说,眼睛不时地看向手机屏幕,等待代驾的消息。
两人完全忽略了在地上趴着的顾景辞。谢安安见顾景辞晕倒在地,“你下手会不会太重了。”
“放心吧,本公子打人还是有分寸的。”墨靳言懒洋洋地说,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他?好像是你喜欢的男人吧。”
“现在不是了,走了。”谢安安没好气地回应,试图离开,但因为受伤的膝盖,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
墨靳言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突然,他大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考虑效率,我这样做更快点。”似乎对他来说,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轻便的物品。
谢安安的身体被紧贴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
“我叫了代驾,还没来。”谢安安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弃了,毕竟这样确实省力得多。
她的脸微微泛红,可能是尴尬,可能是感激,可能是腿部疼痛带来的苦涩。或许,这些情绪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她难以分辨。
墨靳言瞥了眼地上的顾景辞,他心里权衡,嘴角上扬。那不是笑,而是一种绅士风度的流露。有些事情,即使他可以做,也不应该做。
“要我放你在这里,等他醒来?”
“你敢!”谢安安瞪了他一眼。她与他对视,短暂的交锋后,她选择了妥协。她能闻到墨靳言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夜风中的寒意,让她感到一丝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