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清并不罢休,许家算的上是百年世家,起起落落的起来,支撑至今,若是和许家结缘将来自己入朝堂,于自己于元王也是妙事一件。
“看来,她是知道了…”祝文清眼中弥漫上了痛苦的神色“本来是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墨语明白了。
祝文清接下来的事情哪怕做的多隐蔽,都逃不过瀚海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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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赝如今虽然身在牢狱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她是清楚的很的,比如三日前,许家的亲戚借着许家的事情欺压平民的事情自己请罪领罚。
或是许家利用皇恩直接保举叫祝文清进了朝堂,进了吏部
再者就是许明朗前脚被送出怀阳城后脚祁王就解了封直接到刑部把自己提了出来,昭告说。
涌穗是北炎安插在他身边的刺客而郑赝这么做为的是大虞。
“好一个清清白白。”
郑赝笑着“我虽有对不起你祝文清的地步,可我也从来没误了你的事儿,也是尽可能保全你,我不得已为之也是承了皇上的意”
郑赝靠在温暖的浴桶里,心中无限的冷意
现如今,许家分毫未伤倒是和祝家结了善缘,祝文清为元王铺的路,祁王却以为是为着他自己用心良苦。
到头来我成了最没用的。
珍珠轻轻的给郑赝舀水淋在她的身上生怕郑赝受了什么惊吓。
郑赝回过神来看着珍珠,珍珠明显瘦了,之前给她起名珍珠就是因为她有些婴儿肥,现在婴儿肥也没了。
郑赝心中不免心疼:“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
珍珠红了眼眶“姑娘快别这么说,我们无权无势的,只能像无头苍蝇的乱撞,有心无力什么忙都帮不上,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官前盼着闹出了人命,事情闹大,好能让人注意到主子也是清清白白的。”
珍珠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的话叫郑赝愣住了,珍珠真的是一颗真心捧到自己的面前。
“珍珠,你是全心全意为着我的。”
珍珠是不贪功的忙说着“除了奴婢还有翠银和翠宝,她们急得直上火,奴婢们都是全心念着主子的。”
而珍珠的这一句话让郑赝忽的想通了一件事情又重复了一遍珍珠说的话“全心念着主子的。”
郑赝看着珍珠半晌笑出了声音,通了,通通的通了。
珍珠几个一心一意的念着我,我心里自然记挂着她们的好,就好比祝文清从小跟着元王,又陪着祁王演戏,将来元王登基,元王念得一定是祝文清,念着的当然不是自己的好。
哪怕自己听任皇命会随着李书霖到鬼门关走一遭。
可自己若只是一介白身也就罢了可自己不是,身后有个林家,也确实是林家的长女。
将来若是祁王活着,元王登基自己恢复身份,还会信任这个有我的林家吗?
与其这样……
还不如彻底的争上一争,真正的争一争,毕竟北炎从前就是大虞的一部分。
祁王也好,元王也罢谁能登上那权力巅峰谁,才是真正的,正统。
郑赝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胸前,坐在书桌之前沐浴过后的她被月光眷顾,更映衬得她白皙的皮肤,而郑赝的眼中正慢慢成型某种的坚定神色。
“珍珠”郑赝轻声开口
候在郑赝身侧的珍珠应了一声,就听见郑赝说“把祝二公子送来的所有东西收拾出来送回祝家,从此再无干系。”
“是”珍珠答的干脆好像等的就是郑赝这句话。
郑赝的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那幅月下竹影图,这幅画是千金不换的,不然郑赝真的很想买下来。
但是非山姑娘的作品怎么能用金钱能衡量呢,只能盼着将来祁王争气,念着自己将来的从龙之功能将这幅图赐给自己。
在无限的不舍之中,郑赝亲手将那幅画取了下来收了起来。
次日清晨晨起,翠银和翠宝干脆利落的起身,竹苑中一改往日的暗沉,干活的动作都轻快了起来。
说话的时候口中都吐着白气可见天气是冷了的但是人的心却是热的。
赵诺身上搭着手巾在脸上抹了一把,见了翠银手里拎着水桶忙上前接了过去小声说着:“姑娘回来可是把你高兴坏了连我的活都抢了过来。”
“实在是太过高兴了,翠银去买菜了劳烦你打了水过来搭把手帮我添柴火,我好给主子好好地做一顿饭。”
“得嘞”
翠银正生火的时候,珍珠也打着哈欠进来,准备给郑赝烧洗漱的水,郑赝才回家自然是要好好的睡安稳觉
所以珍珠拿了小凳子坐在翠银身边:“昨个儿姑娘叫我把祝二公子送过来的东西都整理出来好能送走。”
火把木头烧的噼啪响,翠银听了珍珠的话把视线看过去,好像也松了一口气:“许家传出那等子事儿,祝二公子还能和许家交好,罢了断了就断了。”
珍珠闲聊一般的语气:“人和人之间不就这么回事儿么?缘来则聚缘尽则散的”
翠银被珍珠这模样逗笑“你这小妮子,跟着主子说话久了说起话来都文邹邹的了?”
“祝二公子和谁交好都和咱们没关系,只是主子的清白差点被毁了,他也被卷入其中,那就不该。”
珍珠不懂的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懂家族利益只知道她满心满眼的在自己的主子身上。
郑赝回家的这个事儿冯无忧和许娘子都知道。
铺子都关了门,带着礼物和吃食来看郑赝正巧的遇见了已经出嫁的尹鹭白。
瞧见了之后几个人都是眼神一亮,面上一改往日的忧愁都是喜气洋洋的。
“可真是心有灵犀,都在这个时候出门在门口遇见了。”
“可是赶的巧了”冯无忧一手提着糕点一手提着裙摆迈过了门槛“琢磨着,赝娘回来要多休一休,没来的这么早,可见啊咱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许娘子领着琳姐儿身后跟着抱着新布匹还有已经做好的好几套衣裳的兰心。
尹鹭白自然不是空着手来夫家是郎中忧心郑赝在牢狱中的几日被里面的湿冷之气坏了身子,带来了不少的补品。
正巧着郑赝洗漱结束对着镜子簪上一支缠枝红梅簪,听见了来人赶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