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知道,他竟然是祝家老夫人的义子。”
“他不是义子,他确实是祝老夫人的亲生子,你难道没听见他说么?”
站在暗处的郑赝把叶祥云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叶娘子,当时把你救下来的时候我真的应该谢谢你。”
叶祥云听了郑赝的话神色一愣:“谢谢我,你谢我什么。”
“谢你...”郑赝缓缓引诱叶祥云:“没有让我留下遗憾,谢你还活着,叶娘子人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
叶祥云自诩和谭盟伉俪情深,恩爱不疑但是却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会为了前途想要自己和孩子的命。
叶祥云和谭萧宝的出现给谭盟的打击是非常之大的但是谭盟无权,若是有心想把怀阳城翻个底朝天也没有这个能力。
郑赝拿了一包糖糕给孩子弯腰看着他:“给你吃糖糕。”
萧宝没有去接反而去看林祥云,林祥云低头摸了摸萧宝的头对着萧宝温柔的笑了笑:“吃吧”
萧宝接过了糖糕对着郑赝乖乖的道谢,稚子无辜啊……郑赝摸了摸萧宝的头。
叶祥云知道郑赝的意思但是她并没有同意,叶祥云把萧宝搂在自己的怀里:“郑娘子,我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他毕竟是我儿的父亲,我儿将来还要过平常人的日子,我不会去揭发他但他的命,随你怎么拿去都与我们无关。”
“当初救下你的时候只是想救你,而今日你们愿意来就足够了。”
珍珠在郑赝的示意之下拿出来一个包袱给了叶祥云:“叶娘子,会有人护送你们出城。”
叶祥云拍了拍萧宝的背:“去,到那边等娘别走太远。”
萧宝乖乖的听了话,叶祥云从袖带中拿出来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给了郑赝:“这是檀盟于我的定情信物,你拿着这个或许是有用的”
郑赝明白了叶祥云的意思,叶祥云收下了那个包裹也留下了谭盟也认识的东西,就说明两个人不必再有别的交流了。
叶祥云和萧宝的出现确实是给谭盟起了一个不小的打击,并且在郑赝的有意安排之下,叫谭盟看见了沈家的势力实力。
沈家的一个颇为被人看中的小辈走丢了,常青和常宏便带人出来寻找,挨家挨户的毫不避讳的搜寻。
谭盟把郑赝为他准备好的所有戏剧尽收眼底,一个是权柄滔天想找一个人只需要开开口。
而自己只身一人无权无势,谭盟自嘲的笑了笑,而自己只能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叶祥云的出现叫谭盟酒醒了。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看看周围有没有祝家的人,生怕他们过去告密到时候自己的好日子又没有了。
“本来以为攀着祝文清或许能有一个好的靠山,可是谁都靠不上,可真实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啊....还不如....”谭盟又笑了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大皇子现在正是谨慎的时候要是想抓住他点什么错处一点可能都没有,因为亦王的事情,陛下已经罚过你了,杨妃也恨上了你。”
徐令妤怕郑赝又做事太绝对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
“我哪里说过要去揪住他的错处,我该是给他一个回到王位的功臣的。”
徐令妤无奈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行了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我呢就不说多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祝文清的家事你这个外人是不该插手的。”
郑赝做什么都瞒不过徐令妤的眼睛。
但是郑赝想什么徐令妤却不见得都知道。
“他的家事于我有什么甘心只是看上了谭盟的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
“祝文远也不甘心,不甘心于自己被养成了纨绔子弟,时间久了成了心病,随波逐流,可到底都是有一个退路,儿女,家世”
郑赝随手放下擦得发亮的花瓶徐徐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发挥了全部的余热,也只是叫祝文清有了好名声,大皇子活的还好好的,可谭盟不一样,不择手段,没有退路只能一直往上闯”
嘎达一声,花的枝叶被郑赝剪下来落在了他的脚边:“身世不如祝文远可比祝文远的命值钱。”说完以后把海棠花插在了刚刚擦好的花瓶里。
徐令妤听了郑赝的这句话,放心的点了点头。
手边的茶水将将入口状似无意实则提醒:“祝文清名声再好也是一介白身,没落家族的希望可内里是破败的,要拼拼凑凑许多年,适合做朋友知己不适合做夫妻,累身又累心,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大人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过去受罪。”
郑赝一心插花修剪枝叶,任由徐令妤说的口干舌燥闷头:“嗯”了一声:“嗐是么?”
徐令妤啧了一声茶盏放在桌面上发出声音提醒郑赝:“我刚才说什么你可听见了?”
“听见了,我看你现在就挺累心的,我对祝文清没有那个意思,我把他当成好友,好友懂么?”
“你是没开窍么?”
“不比你喽,元王妃。”
嘎达嘎达,郑赝依旧闷头修剪花枝子抬头又问了一边心累的徐令妤:“瞧瞧,我这花瓶怎么样?前两在床上烦的发闷的时候,文清送过来的,我看话本子里要是有这种心思送的可不是这个...”
徐令妤听了郑赝的话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生气,张了嘴闭了嘴几个来回叹了口气。
也是好事,郑赝的心里现在只装的下李稳给她的任务,她又不是个心里没数的。
只是担心自家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罢了。
“行了,我也不说这个,你可要记住我说的话。”徐令妤啰啰嗦嗦的叮嘱着。
“嗯”郑赝头不抬眼不睁的应了一声。
徐令妤坐了一会儿看着郑赝的插花成了形以后,才离开,因为郑赝把成品给了徐令妤,徐令妤满心欢喜的,满足的拿着鲜花离开了。
郑赝看着徐令妤的背影叹了口气:“真是还那么愿意操心...自从回了徐家她也不那么需要我了,只是还是那么紧张我...可人心哪里是人能控制的。”
“徐三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珍珠小心翼翼的开口却被郑赝开口打断:“我与文清是好友之情,我和八皇子之间的地位他帮了我不少的忙,他是没落家族中的希望,若是我也觉得他是是非窝,那他该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