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栖行咖位大。
很少出来露面,圈子里的人多少有些杵他。
他一离开,客厅内的氛围反倒活跃起来。
大人们正在筹备烧烤。
唯独盛朗看了眼垃圾桶里的礼物。
那是祝宜好从乡下带来的东西。
从前,妈妈也是这样时不时给他准备礼物。
大多他很喜欢。
只是都不如干妈的精美,他渐渐就丢在角落里了。
这一回,他还不知道妈妈带来的是什么……
他正犹豫要不要走过去捡起来。
不远处,许夏暖的声音却响起。
“小朗,快过来,我们马上要做烧烤啦。”
“好。”
盛朗拧了拧小眉头,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乡下能有什么好东西,大不了后面再让妈妈补给他!
……
祝宜好牵着女儿离开南苑时,送她过来的管家已经离开。
这一片的车不好打,祝宜好等了好一会。
直到一辆低调的限量版迈巴赫在她面前停下,车窗拉开,露出男人那张妖孽好看得几乎出格的脸。
他薄唇微弯,桃花眼勾起几分戏谑,腔调懒懒散散。
“姐姐,搭车吗?”
“晏栖行?”
祝宜好愣了下。
他不是在南苑参加接风宴吗?
晏栖行挑挑眉:“这附近车很少,宜好姐,送你一程?”
祝宜好被他这句“宜好姐”叫得有些恍惚。
她和晏栖行其实不算熟,只是祝家和晏家偶有往来,她幼时和晏栖行有过交集而已。
晏家这种豪门大户,太亲近就是攀附。
祝宜好下意识想拒绝。
一旁的盛安安却突地抓了抓她的衣角,盯着晏栖行开口:“妈妈,就坐叔叔的车吧,不然要等很久。”
叔叔。
小机灵鬼。
一旁的晏栖行唇角弯了弯。
女儿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只是很少主动提出自己的想法。
祝宜好有些意外她对晏栖行的态度,犹豫片刻,最终没有拒绝。
“麻烦了。”
祝宜好带着女儿上了车,很快报出自己的地址。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车停在祝宜好租的公寓门口,祝宜好道谢后,下了车。
晏栖行却忽地叫住她,递给她一张名片,狭长的眼尾上挑。
“宁海最厉害的离婚律师。姐姐,我想你会需要。”
他的舌尖自然而然地滚出姐姐这个称呼。
祝宜好却听得后脖颈一麻。
这感觉……
像是小时候玩在一起的小狗长成了压迫感十足的巨型犬,一开口却“嘤”了一声那样。
她呼吸顿了下,缓缓开口:“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晏少,姐姐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了。”
“好……那祝小姐。”晏栖行轻笑了下,声音低了下去,“祝你,早日恢复自由身。”
祝宜好心里觉得古怪。
晏栖行和盛云恪勉强算是好友,盛云恪……这是得罪他了?
他怎么一副巴不得他俩离婚成功的模样?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是带着女儿上了楼。
她的身后,晏栖行唇角上扬,潋滟的桃花眼溢出几许缱绻的意味。
“姐姐……好久不见。”
他把玩着手中陈旧的钱币,沉沉的黑眸多了些耐人寻味的味道,许久才缓缓收回目光离开。
祝宜好带着女儿上了楼。
房子是她回来之前在网上租下来的。
这趟她从乡下回来,原本就打算和盛云恪提离婚的事,现在也好。
祝宜好和女儿简单收拾了下房间。
安安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忽地看向她:“妈妈,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回乡下了?”
祝宜好忽地鼻子一酸。
最初到乡下时,她和安安住的是狗窝。
女儿怕狗,那时她几乎夜夜难眠。
她牵着女儿来到温暖的公主房。
“不回去了。宝宝,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
祝宜好看到女儿眼中的惊诧和欢喜,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
因为爱盛云恪,她带着女儿隐忍流放,以至于此刻女儿对眼前的一切都患得患失。
还好,盛云恪,她不要了。
从今以后,谁都不能左右她和女儿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