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凌晨,姑姑从病房中走了出来,从她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但愿这是她真正的坚强。
“笑笑,这毕竟是我和徐晋的孩子,我要去一趟上海,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姑姑对我说话的语气很平淡。
“我陪你去!”我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对姑姑说道。
她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说:“我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我们回去吧!”
其实任何人也都能想象的到,这个时候的她肯定是犹如万箭穿心般的难受,姑姑的坚强是让我意想不到的,甚至说冷静的让我有些害怕。
我把姑姑直接带回了家里,说到底我现在所居住的这幢别墅还是她和徐晋当时送给我的呢,刚刚回到家里没一会儿,我就接到了梁昌文的电话。
“coco,有时间吗?一起吃个宵夜?”梁昌文竟然对我发出了邀请。
这个时候的我其实不应该答应他,我更应该陪在姑姑的身边,可这是身为司警厅厅长梁昌文第一次对我发出这样的邀请,而且我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关于“小彩旗”加害姑姑的一些信息,我也没多做考虑就答应了他。
我和梁昌文约在了老澳门的一家茶餐厅,这里距离司警厅并不是很远,我独自一个人驾车就赶了过去。
走进茶餐厅之后,已经等在那里的梁昌文对我挥了挥手,我见到后就朝着他走了过去。
“今天是怎么了,梁厅长竟然请我吃宵夜。”我微笑地看着他问道。
“主要是为了感谢一下,最近澳门已经有几个和你姑姑有同样遭遇的人,我们也始终在侦察,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这下好了,人赃俱获!”梁昌文对我解释道。
“就是那个小彩旗?”我问到梁昌文。
“小彩旗?”梁昌文问我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
“哦,小彩旗是我给她取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向梁昌文解释了小彩旗的含义。
梁昌文听了我的解释,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还对我丰富的想象力连连称赞。随后我又向他询问起了一些关于“小彩旗”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却以案件还在调查之中不方便对我透露,我知道他在工作上还是有一定的原则的,就没有继续追问。
“最近怎么样?”梁昌文对我问道。
今天的他让我感到有些反常,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过像今天的这样子,又请我吃饭又主动问起了我最近的状况,着实是有些让我不解。
“呦!这不解风情的梁厅长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关心起我的近况来了。”我笑着调侃着梁昌文。
“难道朋友不应该这样吗?”梁昌文对我反问道。
“应该应该,托梁厅长的福,除了姑姑的事情其他的都还说得过去。”我对他说道。
“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澳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梁昌文依旧是一反常态地对我说。
“呃...东西都上来了,快点吃吧。”梁昌文突然的改变让我一时间很是不习惯,甚至有些尴尬,便马上转移了话题。
这一顿饭梁昌文虽然没有对我透露太多关于“小彩旗”的细节,但他还是多多少少地对我说了一些,“小彩旗”的身份并非是自己捏造出来的,她的确是内地一个富商的“小彩旗”,但她自从被富商抛弃之后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赌博,自己的钱都输光了之后,她就动了歪心思,但她的目标基本都是男人,前面几次都是她依仗着自己的外表,让男人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后跟着其回到房间里,她会以肚子饿为由点餐到房间了然后趁机下药,等药效发挥作用了之后,她会对其进行一番洗劫,从而继续去赌。至于姑姑被害完全是属于巧合,原本并不是在她的目标范围之内,可送上门的“猎物”,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呢。
吃完饭后,我们走出了餐厅。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回去不安全。”梁昌文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婉拒了梁昌文后,我们就这样在茶餐厅的门口分别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始终也没有想明白,今天的梁昌文到底是怎么了,突然约我吃宵夜,而且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更多的反而是聊了一些与姑姑这件事情无关的家常,莫非他有什么想法?
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应该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我回到了家里,林涵还在一楼的客厅里看着电视,称姑姑已经睡下了,我给赌厅里的公关发了一条短消息,帮我订了两张澳门直飞上海的机票后就走上了楼,路过姑姑房间的时候,我悄悄地把门开了一道缝,其实在我的心里真的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总是放心不下。
“笑笑你回来了。”姑姑应该没有睡着,见我轻轻地开门马上对我说了一句。
“姑姑,是我把你吵醒了?”我打开门走了进去。
“不是的,我压根儿就没睡着。”姑姑对我说道。
“我已经订了机票,明天我陪你去上海,不管怎么样你要振作起来,要么徐晋看了你会更加担心的。”我对姑姑劝说道。
“嗯,你放心吧笑笑,我不会做傻事的,这件事情我会听他的,不管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下,我都会把自己照顾好的,孩子是我的全部希望,而我和孩子是在里面的徐晋的全部希望,为了他我也会好好地生活下去。”姑姑的话让我真正地感到一个女人的伟大,面对这样足以击溃大多数女人的打击,她还能保持如此的坚强和冷静,真的让我对这个姑姑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我的手机屏保上依旧用着她和徐晋在埃菲尔铁塔下的一张合影,他们二人用胳膊摆出了一个爱心的形状,满脸都是幸福的样子。我不知道是该可怜这对苦命的鸳鸯,还是该替那些被他们卷走财产的受害者们说一句罪有应得。当然了,我并没有资格去说这样的话,毕竟她和徐晋卷走的钱,我也是其中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