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恶魔的垂涎
“卡特琳娜大贤者，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到舰桥的阿加皮托打断了大贤者的思绪。
“我们有麻烦了，暗鸦守卫的指挥官。”卡特琳娜没有转身，依然紧盯着面前一段不断起伏的讯号。
“这是什么？”阿加皮托来到卡特琳娜的身边，这段起伏的讯号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仔细听也无法分辨出其中的含义。
“我不清楚其中的含义，它太模糊了，根据它的规律我判断可能是类似于灵能者的吟唱之类的。”
“你知道的，这里是泰拉，帝皇、原体、禁军和星际战士在这里严防死守，我想不通会有什么危险这么正大光明的突袭这里。”阿加皮托说着。
“如果真的有敌人打算发起攻击呢？”卡特琳娜反问道，“亚空间中有不少秽物都想着突破壁垒，你知道亚空间的波云诡谲的。”
“我会联系科拉克斯的，达摩克利斯号的防御会提高警戒等级的。”阿加皮托说。
“不仅如此，我认为有必要和帝国之拳的舰队保持通讯联络，还需要通知多恩。”卡特琳娜补充道。
“这一点我无法自作主张。”
“是的，你的确无法自作主张，但是我可以。”卡特琳娜说。
“你是达摩克利斯的代理舰长，原体不在的情况下，舰桥的最高指挥是你。”
两人刚对视一眼打算各自行动，一位通讯官突然起身让他们仔细听一下信号溯源频道中的声音，卡特琳娜将频道切换后全神贯注的听着频道中的声音。
“以卑微决绝之姿，向隐匿于无尽混沌中的存在呼唤……”
“伟大的诸神眷宠，受馈于神明又背离神意的不羁者，你的意志将如利刃划破黑暗的银河……”
“降临于此，生命的凝聚与红色的血液满足你的渴望……”
“锁定信号来源！”卡特琳娜下达命令。
“我们找不到，它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操作员不断试图寻找到讯号的来源，哪怕是一个大体的位置，但在泰拉附近上万个讯号中找到目标明显是大海捞针。
“联络帝国之拳舰队，尝试寻找目标。”
“我会让战士们做好准备的，需要我派一队星际战士到这里吗？”阿加皮托询问。
“敌人不是朝着掌控达摩克利斯号来的，他们的目标是原体的研究成果，你们只需要保护好实验室就行。”
听完卡特琳娜的话，阿加皮托也没有表示反对，向着外面跑去，同时联络所有防御力量做好战斗准备。
“我是阿加皮托，代码盖克hK31，做好战斗准备，所有指挥官向我报到！”
…………
“就这么冲进去，大人？”昏暗的房间中，两列身披黑袍的“巨人”围成圈子站在外围，在最中心的空地上，数十具凡人的尸体层层叠叠的倒在一起，从尸堆中溢出的鲜血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这群混沌的信徒在吟唱完祷告语之后就被迅速杀死。
摩墨斯看着尸体上遍布全身的经文回神回答，“让阿尔法和那个愚蠢的恶魔给我们探路吧，我可不想和恶魔并肩作战。”
“那我们呢？”一人询问，身体转动时飘动的黑袍下，是灰色的星际战士动力甲。
“等，等赫尔墨斯露出真相。”摩墨斯回答，他看起来对整场行动毫不在意。
“从他离开港口的一路上，我一直盯着他，我甚至都知道他和一个叫凯瑟琳的小女孩聊了会，但是我没有发现什么。”另一名阿尔法战士说，“难道等他从皇宫出来到达摩克利斯号的这段路上他就会暴露什么吗？”
“会的，只要给他施加一点压力，他会为了保护科拉克斯而做出实际上毫无意义的行动。”
“拉德罗，拯救星怎么样了？”摩墨斯转变所有人的关注点。
“大获成功，科拉克斯恐怕即将成为第一个彻底失去老家的人了。”说完话的拉德罗还干笑了两声。
“乌鸦要疯了。”摩墨斯说出几个字。
————
“摄政。”赫尔墨斯向着面前的老人点头致意。
“很高兴看到你恢复健康，赫尔墨斯。”马卡多端详着赫尔墨斯的脸，确定后者彻底恢复了健康。
“听戴克里先说帝皇离开了黄金王座，属实吗？”赫尔墨斯询问道。
马卡多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答，“如果你问我帝皇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无法告诉你了。”
“马格努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赫尔墨斯询问马格努斯的情况，马卡多的表情趋于平淡，说了一句意思模糊不清的话“他只能靠自己解决问题。”
“赫尔墨斯，过来。”马卡多向赫尔墨斯招手，呼唤他来到身前。
赫尔墨斯走到马卡多的身边，“你记得你的父亲吗？”
“父亲？”赫尔墨斯疑惑不解，“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只需要回答就好。”
“他是统一战争期间占据中亚部分地区的一个军阀，因为阻挡陛下的统一而被手刃。”
赫尔墨斯想了会才从记忆深处挖掘到这点信息，王朝小队的二十人都是那些被帝皇杀死的军阀后裔，但是他们对于所谓的亲生父母并不怎么了解，这也是因为他们不屑于去了解“罪恶”的父母。
“王朝小队的每个成员都有相似的经历。”马卡多说，“你们父母的死亡可以说都是帝皇亲自动手或者直接导致的。”
赫尔墨斯和身后的戴克里先都没有说话。
“你们对你们的军阀父母有怎样的情感呢？”
“任何阻挡陛下统一之路的就是我的敌人。”戴克里先率先回答。
“你没有回答清楚这个问题，戴克里先。”马卡多摇摇头说。
“你在质疑我吗，马卡多？”
“没有，我只是询问一个问题而已。”马卡多否定了戴克里先的质疑。
“如果他们胆敢违抗陛下，我会亲手处决他们。”戴克里先迅速的回答。
“你呢，赫尔墨斯？”马卡多转头询问赫尔墨斯。
“我……”赫尔墨斯有点犹豫，“我并不了解陛下和伊利亚的争端，我只知道我现在是陛下的禁军，我只为陛下和人类而战。”
“如果陛下的统一战争再迟一点，或许我们就要成为敌人了，你们可能会成为新的军阀。”
“但是统一战争已经结束了，军阀的分裂统治已经被摧毁，我们忠于帝皇。”戴克里先语气严肃的说。
“伊利亚在找你，赫尔墨斯。”马卡多的一句话又一次让赫尔墨斯疑惑了。
“他已经死了，摄政。”戴克里先说，赫尔墨斯也点头。
“你们看见伊利亚的死亡了吗？”
“此事在《泰拉统一战争史》和《万夫团统一战争铭刻录》中有记载。”
“帝皇亲自和军阀伊利亚进行决战，最终枭首了他。”赫尔墨斯说。
“他没有死，他成为了一个飘荡在亚空间满心想要为妻儿和子民复仇的恶魔。”马卡多叹气说。
“那我们就再杀他一次，直到他彻底毁灭。”戴克里先显然对成为恶魔的伊利亚不屑一顾，恶魔？网道多的是。
“只有你能摧毁伊利亚，但是伊利亚也能轻易摧毁你。”马卡多抓住了赫尔墨斯的手腕。
“哪怕是帝皇也不可以？”赫尔墨斯显然不信。
“你是他唯一在世的血脉，你们血脉相连，伊利亚在死亡之前就已经成为了黑暗使徒，帝皇那时候杀死了他，结果他成为了恶魔，帝皇再次出手消灭他的一切，那么从毁灭中还会出来一个不惜代价阻止帝皇的疯子。”
“他获得了混沌的祝福？”赫尔墨斯问。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邪神，他是一个游走在邪神各自领域边缘的棋子，为你而准备的棋子。”
“如果他出现，我会杀死他的，就算杀不死，我也会永远放逐他。”赫尔墨斯抓住马卡多的手想从手腕上移开，但是却发现眼前的老人力气大到离谱。
“记住，你能杀死他，但是他也能轻易杀死你，就像你杀死一个普通的罪犯一样。”
马卡多话音刚落，赫尔墨斯突然拿出腰间的一个菱形的金色装置，在正中央的位置上，一块圆形的玻璃正在闪耀着红光，这是赫尔墨斯的紧急通讯器，只会在遇到极其危险的的情况下被激活。
赫尔墨斯按下通讯器右边的按钮，来自卡特琳娜的声音出现在了盔甲的通讯中。
“赫尔墨斯，达摩克利斯号侦测到了危险信号，敌人在召唤什么对我们发动攻击。”
“摄政，我需要帮助。”赫尔墨斯紧盯着眼前的老者，只要马卡多参与到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无疑会让胜利的天平迅速导向自己一方，哪怕是阿尔法瑞思和欧米茄一起来他都不用过于担心。
马卡多看着赫尔墨斯，最终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去，陛下在等我。”
“多恩、瓦尔多、科勒都可以帮助你，但是他们只是一个助力，当你面对伊利亚时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解决不了他，他将带给你无法斩断的毁灭。”
“我明白了，我需要立刻回去。”赫尔墨斯说完便转过身去。
“戴克里先，我需要更多来自同僚的帮助。”
“会有的。”戴克里先点头答应下来，就算网道战争和皇宫警卫的事情让万夫团难以抽身，他也会凑齐足够的队伍去帮助赫尔墨斯。
两人并排向着门外走去，只留下马卡多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打开巨大的房门，迈入充满阳光的走廊中，随后大门关闭，这里再次陷入沉默中。
“你遇到了一些麻烦。”马卡多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看起来无法原谅我对他和他的子嗣们所做的事情。”一道冷淡的声音传入马卡多的意识中。
“你不适合做一个父亲，一直都是，我或许当时应该更温和的激励您。”马卡多自嘲的说道。
“我们没有时间，人类更没有时间。”
“我会获取的，但是真的要让他再次出来吗？”马卡多询问着。
“马格努斯担负不起这份职责，起码现在不行，他是避免网道战争失控的最好办法。”男人简短的回答着马卡多。
“您知道的，哪怕是我也很难让他从内心的囚笼中走出，我需要很多时间。”
“尽快，亚空间的眼睛盯着过去与未来的每一件事情。”
————
阿加皮托汇合了第一道防线的所有暗鸦守卫，他已经通知了萨利卡和沙罗金他们固守防线，在没有得到命令前绝对不能脱离战斗位置，他在通讯频道中发布一道道命令，遍布整个防御区域的固定堡垒、自动火炮正在查斯顿神甫的调控下行成严密的火网。
唯独一件事情困扰着阿加皮托，他联络不到位于实验室中的科拉克斯，但是他却能联系到实验室中的禁军阿卡图斯。
“阿卡图斯！”阿加皮托大声在通讯中喊叫着，“我必须和科拉克斯通话，敌人随时会发起意想不到的进攻！”
“科拉克斯知道发生的一切，按照规定他不能离开实验室，如何阻拦敌人才是你该干的事情。”阿卡图斯平静的回答，似乎丝毫不在意外面发生的一切。
“这**的又是谁的规定？”阿加皮托气不打一处来，他可从未听过什么时候又有这种规定了。
“赫尔墨斯在十分钟前的要求，他正在路上。”
“我个人很愿意参与到战斗当中。”阿卡图斯继续说。
“那你**的倒是出来啊。”阿加斯托爆了粗口。
“我们过不来，在战斗结束之前我们和科拉克斯都过不来。”阿卡图斯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那我需要进入实验室和科拉克斯谈话。”
“你如果来了，你就指挥不了外围的战斗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阿加皮托心里很急，敌人数量未知，防御部队人手也不足，联系不到科拉克斯，现在阿卡图斯还不愿意说清楚怎么一回事，说的话像是在给自己出谜题一样。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他……所以……”通讯中突然出现滋啦作响的电流声，阿卡图斯的声音迅速消失在嘈杂的噪音中。
“阿卡图斯？！”阿加皮托尝试几次都没能再次听到任何有用的声音。
“阿加皮托指挥官，我是卡特琳娜。”再调换频道之后倒是联系到了大贤者。
“我的通讯出问题了。”
“不只是你，达摩克利斯号向帝国之拳发出的一切通讯都没有得到回应，我们也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敌人。”阿加皮托说。
“有人在星堡内部散播了电子废码，就像考斯那次战争中一样，星堡的许多地方都在发生机魂不稳定的情况，我需要全身心投入对抗敌人的电子攻击中。”卡特琳娜说。
“真******，偏偏我们附近没有任何帝国之拳的战舰，不然他们说不定可以看见我们这里的异常。”
一阵尖锐的嚎叫声在耳边响起，尖锐的声音快要刺穿阿加皮托的大脑了一样。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了达摩克里斯号上每一个星际战士的通讯中。
阿加皮托直接关闭通讯，身边的暗鸦们也纷纷关闭通讯，否则里面的嚎叫声仿佛永远不会消失一样。
“指挥官，有人在说话！”一名战士听到本该已经关闭的通讯中响起了几乎是在嘶吼的声音。
亚空间中，比拉克很高兴，他要对泰拉上的达摩克利斯号发动一场能够带来恐惧的杀戮，他要证明自己远比那个受宠的荷鲁斯根本比不上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强大的恶魔亲王和混沌冠军。
更让比拉克感到高兴的是，据说人类帝皇的儿子多恩和科拉克斯也在泰拉附近，如果自己能够杀死他们两个无疑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荷鲁斯那个废物发动战争以来才杀了一个原体，还不是他亲手杀的。
哦对了，还有一个叫赫尔墨斯的讨厌鬼，到时候顺手给他也砍了，自己才不信那个阿尔法说的只能靠那把破斧头才能终结掉他的灵魂和肉体，自己到时候一定要把他的灵魂绑在自己的剑柄上向四神证明自己，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啊。
比拉克仰天长啸，向着四面八方的恶魔咆哮起来，吹响了进攻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