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小女孩的身后站着好几个人,而且是老中小三代。
小男孩的母亲一听就急了,她有些着急的看向那个老爷子,眼中满是祈求。
这个时小男孩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闯祸了,他低着头躲在女人怀里,一声不吭。
乘务员趁机说道:“大家都消消气吧,孩子还小不懂事,只要知道错了就好。不过小女孩伤的也不轻
你们家孩子把人小姑娘的头弄伤了,就赔人家五块钱吧!”众人听了乘务员的话,慢慢平静了下来。
男孩的家人还想说什么,被那老爷子瞪了一眼就闭嘴了。
叶宁走上前去,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给她递了一个苹果说:“小妹妹,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这个果子给你吃。”
小女孩的父母感激地看着叶宁兄妹,叶国安拉着叶宁和叶伟康回到座位上。
叶宁心想怪不得别人都说,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
列车缓缓前行,车厢内恢复了平静。叶宁靠在爷爷怀里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原来是小男孩一家又起了争执,那老爷子沉着脸数落男孩的母亲没教好孩子。
男孩的母亲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偶尔说上一句。
小男孩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周围的乘客们纷纷侧目,但这次没有人再想去劝解。
叶宁心中有些烦,她转头看了看哥哥,叶伟康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道:“我们不理那些人,你安心睡觉吧。”
叶国安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硬座就是这点不好,人太多事情就多。
这时,小女孩的家人走过去轻声安慰着小男孩一家,表示只要孩子以后不再这么莽撞就好,也不需要赔偿那五块钱了。
这一举动让男孩一家人愣住了,随后满脸羞愧。
老爷子红着脸向小女孩的家人道谢,并承诺一定会好好管教孙子。
叶宁靠在叶国安怀里睡着了,从京市到南省的火车,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在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出了火车站,叶向涛带着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早饭,是肉包子和小米粥。
叶宁特别满足的说:“还是我们省的肉包子好吃,别处的就没这么好吃”。
“好了,我们回家吧!奶奶一定在想我们了。”叶伟康转头看向身旁的叶宁,轻声提醒道。
他们此次离家已有二十余天之久,奶奶和娘亲在家想必早已望眼欲穿、焦急万分了。
几人登上返回县城的汽车,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和人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各种气息。
叶伟康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不远处坐着一个男子,正低头看着怀中的男孩。
叶伟康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便轻轻拉了一下叶宁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宁宁,你快看那个人,像不像我们之前去阳县的时候碰到过的那个王福生啊?”
叶宁顺着叶伟康手指的方向看去,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好像真的是他呢。不过……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叶国安也注意到了王福生,同样感到十分惊讶。
因为此刻的王福生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十来岁左右的男孩,那男孩面容憔悴、骨瘦如柴,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但从其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状况并不好。
再看看王福生本人,也是一副干瘦如柴的模样,明明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显得比六十岁还要苍老许多。
叶国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前打个招呼。他走到王福生面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福生,是你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王福生缓缓抬起头来。
当他看清眼前站着的是叶国安以及他身后的两个孩子时,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老哥你们呀,咱们可真是太有缘了,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上。”
叶国安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问道:“福生啊,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怎么会病得如此严重呢?”
站在一旁的王福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他声音略带哽咽地回答道:“唉,这娃儿的命实在太苦啦!
他叫王春树,家境贫穷,去年的灾荒要了他奶和他爹的命,她娘看春树快饿死了,就用自己换了一袋红薯给春树,她跟着那人走了。
今年有救灾粮虽然没饿着,可他从去年就开始生病了,村里根本没钱给他治病。
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他来到省城,满心希望能在这里找到救他的办法。
可谁知道,省城的那些医生只看了一眼,就无情地让我们回家去,还说要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就尽量给孩子多吃点儿,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