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公安来把冯翠兰带走了,听说跟你下午在山上有关系,我这不就着急忙慌地过来看看你吗?你没事吧诗意?”
烛光中,看到两人满脸的关心,李诗意心中感动,难得有真心关心她的人。
她一边翻铲着锅里的蘑菇肉酱,一边跟她们说着今天的事。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突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赵春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说道:“这冯翠兰实在太可恶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她那副柔柔弱弱的外表下面,居然隐藏着如此狠毒的心肠。这次被抓走可算是老天睁眼了!这种人就应该把她送去好好改造,让她到农场里吃吃苦头!””
“太不像话了。”王桂花也附和道。
她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说:“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无凭无据,要想给她定罪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王桂花想的比较远。
毕竟没有第三个人能证明这事是冯翠兰挑拨的,仅凭王大川一面之词,不足以给冯翠兰定罪啊。
不过,就算冯翠兰放回来,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最近冯翠兰在生产队里搅弄是非,煽风点火,队里风气都坏了。
等冯翠兰回来,得好好批评教育一番,不然,她这个妇女主任也不用做了。
还好有张启年他们在,不然今天李诗意就真的——
同为女人,大家都知道要是这事情被王大川得手了,李诗意会有什么下场。
遇到这种事,无非两个选择,
要么嫁给王大川,可那王大川家是什么龙潭虎穴大家都清楚,能有什么未来?
要么就是王大川被抓,李诗意在村里的闲言碎语中夹着尾巴过日子,一辈子抬不起头。
“幸好我家启年在啊。”王桂花后怕地拍拍胸口。
“爸爸打坏人!”
小军听到说他爸爸,自豪地开口。
“对啊婶子,幸好你们家启年在。”赵春华接过话,“不过你们启年不是在华南部队吗?怎么会带着兵在我们这?”
“我也不清楚,据说是有任务。”
王桂花不便多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就随便敷衍回答了一句。
李诗意见锅中蘑菇肉酱炸好了,拿出两个碗,装了两大碗肉酱,就递给两人,
“婶子,春华姐,这是今天采的蘑菇,趁新鲜做了酱,你们拿点回去尝尝。”
两人当然不会收她的东西,忙起身,打算出门。
“我们就是来看看,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这东西我们可不能要,你快收好自己家吃。”
“哎呀,你们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难得在这个时代遇到真心关心她的人,这么晚还摸着黑过来,只为确认她有没有事。
李诗意从来到这个时代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但今天,今天从她们的关心中感觉到了一丝归属感。
心意无价,更何况一碗肉酱。
两人推辞不过,苦笑着端着碗,回到了各自的家,想着改天做点自己能做的事,将人情还一还。
他们走后,李诗意将锅里的肉酱装进坛子里,因为油盐放的重,不怕坏,打算放着拿来拌面条吃。
带着孩子们洗漱完,躺在床上。
床下的稻草这几天她翻出来暴晒过,上面现在还铺了一层空间的褥子,铺了洗干净的毯子,整个床躺着松软舒适,已经和之前的破狗窝有天壤之别。
两个小的在床上开心地滚来滚去,被李诗意强行按住睡觉。
孩子们很快沉沉睡去。
李诗意盖着棉被,想到自己一开始来的时候家徒四壁,就几个地瓜,床上就一张发臭的破毯子,孩子们衣衫褴褛。
如今,吃不完的粮食,空间里的一千多块现金,每个月补贴和知青那交的生活费一共三十块。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无疑已经是百分之九十家庭赶超不上的存在了。
温饱问题解决了,王大川目前来看,至少能判个十年,接下来,只用安心养崽崽,等到可以自己做生意了,她就去给孩子们挣家产去。
这一世,务必将三个崽崽养成自信阳光的富二代!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张启年上一世去世的原因。
毕竟连上今天,张启年已经救她两次了,就凭桂花婶对她好,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启年走上一辈子的老路。
回想了今天的事,张启年很明显是带兵驻扎在山上,一个山上需要部队驻军,很明显是要保护某样东西。
李诗意突然反应过来,是基地!
清江县不仅是有卫星发射基地,还顺带有导弹发射的导弹井。
要是这个年代就开始在研究了的话,那么敌特份子肯定是不计一切代价想要毁掉基地。
至于山上有什么,李诗意觉得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这山上有稀有金属,研究导弹和卫星需要,要么就是山上有到基地的小路,所以不得不驻军保护,不让人进入。
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李诗意睡意全无,要真是因为这样,那到底要怎么才能阻止张启年牺牲呢?
毕竟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她总不可能去让张启年别在那里执勤吧?就算张启年不去,总有其他战士去。
作为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因为此事出事。
在床上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李诗意决定先不想了。
很快,她也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喇叭响起来,李诗意也跟着起了床。
因为有昨晚的肉酱,李诗意就下了点面条,拌着昨晚的肉酱吃。
孩子们都捧着碗吃的香喷喷,蘑菇肉酱鲜又美,孩子们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拌面,都将碗中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
吃完饭洗完碗,李诗意背着背篓出门,跟着人群先来到晒谷场分发农具。
来到地方,居然看到了冯翠兰。
果然她被放回来了。
李诗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冯翠兰,而冯翠兰则猛地扭过头来,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李诗意。
那眼神犹如锋利无比的刀刃一般,仿佛要将李诗意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