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之前我们一直猜是林富春无意之间得了玉佩亦或是偷来的,还从来没想过是林大江偷的。”这个想法在林南风脑子里冒出来,像是在脑海中投下一颗小小的种子,顷刻间便长成了参天大树。
“那时林富春和二爷爷还没分家,当家做主的还是他们爹,眼下林家的房子是翻修过的,房子只可能越修越大,总不至于越修越小,林大山和林大江可能两个人一间房。”
想知道这事儿只需要去问问二爷爷立马能晓得,可此事用不着问,即便两兄弟不是同住一间房,林大江要进林大山的屋子并不难,想拿他东西也不难。
顾十安打断他,“东西被偷,林大山不会发现吗?在家里闹起来,二爷爷会不知道?”
“有道理,对林大山来说不在于玉佩的贵重,在于玉佩背后代表的含义,那是他师父给的,他一定极为重视,若是没了再愚孝也会和家里闹起来,当时他还小,哭闹起来二爷爷不可能不晓得。”
这条路又被堵住了!
刚长出来的树被顾十安徒手劈断了!
“此路不通,那从林富春拿着玉佩到当铺问价想起。”林南风思索片刻,“问价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想了解价值,还有一种便是真想出手只是想货比三家。韩宇泽又没在其他当铺查到他去问过,林家又没有玉佩,很可能玉佩不是他藏起来了,而是他卖了!”
林南风越说越来劲,“当铺问过价的玉佩肯定不会卖太亏,可林家显然没发这样的大财。若是被偷被抢,他指定会去报官的吧,除非玉佩本就来路不明……啧,又绕回来了,玉佩还真像是林富春亦或是林大江偷的,丢了不敢声张。”
“偷的玉佩……没了!”
“林大山没闹,二爷爷不晓得此事,玉佩不是从林大山手里偷的!”
“村里来了三个人找林大山,可能是皇亲贵胄,没伤害林大山也没将他带走,看起来也没给林大山好处……那三个人究竟为何找他呢?”
听着他嘟嘟囔囔,顾十安随口说了句,“可能不是他们没给好处,是林大山没要好处!”
林南风猛拍一下大腿,一把搂住顾十安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在她瞪过来之前,立马说起正事,“一直忽略了林大山不像咱俩会收银子,他不会收好处,我想到了,韩宇泽的义父压根没提说收林大山为徒,若是收了徒弟早些年肯定会有来往或是将他带走。”
“既然不是师徒,那块玉佩便不会是师父给徒弟的信物,林大山不可能会收这么贵重的玉佩当谢礼。林大山进进出出可能被林大江知道了,林大山没收,林大江帮着他收了?”
讲到此,林南风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韩宇泽的义父也不是蠢的,要给肯定是当面给林大山,不会给林大江,他功夫好,总不能被林大江从身上摸走了玉佩吧!韩宇泽说给了恩人,林大山……又想不通了!”
这事儿总觉得差了口气,怎么都思考不下去,更别提那三个来村里找林大山的人了,莫名其妙出现又消失……
“真要是皇亲国戚,要找东西根本用不着亲自来,可那人的衣裳料子又不寻常,亲自来了肯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同林大山有关。”林南风叨叨。
顾十安抹了把被他亲过的脸颊,觉得火热发烫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随意搭了一句,“林家最贵重的是那块血玉,说不准这拨人和韩宇泽一样也是冲玉佩来的。”
“近朱者赤,跟我待久变聪明了嘛!”夸她之余,林南风顺道夸了句自己,瞄了眼她的脸,笑得贼兮兮补一句,“也可能是近墨者黑,黑皮小仙女儿!”
顾十安挑了挑眉,她可为自己的肤色骄傲了,自个儿的兽态在夜晚便是天生的刺客,没有敌手!
林南风轻笑着言归正传,“韩宇泽感觉玉佩一事不能张扬,一直暗中查访,这不就和那伙人对上了嘛!同样是不想惊动人的暗查,找块玉佩不用兴师动众亲自来,他们跟二爷爷打听的不是玉佩,而是林大山,他们是想通过林大山找玉佩……的主人?”
说来说去,林大山身上只有这么一件值得深究的事,韩宇泽的义父和玉佩。
“我想到了。”林南风灵光一闪,“他们是如何得知林大山的呢?林大山若真是韩宇泽义父的救命恩人,一个孩子能救什么?省下来吃的给他?帮他请大夫?”
“这样便能说通他们手里有林大山的画像,玉佩不能张扬,拥有玉佩的主人当然也不能张扬,他们只能暗中通过林大山找韩宇泽的义父?没伤害林大山,他们对韩宇泽的义父应该不是敌人!”
顾十安想了想,“可能他们早就碰过面了,送封信过去问问韩宇泽?”
“说去就去!”林南风想都不想直接往她后背上一趴,“走吧,去威震镖局,咱们在镇上吃饭,晚上咱再去吓吓那个瘌痢头,顺便……去赌坊找找禄叔,我总觉得他们夫妻二人不简单,还是去探探比较放心。还有,咱们还能去林大江那处宅子看看,我早想去摸摸状况了!”
说着半点儿不怕丢人的勾紧了她的脖子,高喊一声,“出发!”
顾十安真想把他甩出去,想了想确实背着他比较快,否则坐牛车颠到浑身疼不说还慢!
既然要去镇上找找看禄叔,顾十安先绕去了禄叔家想要闻闻他家中的味道,这样找人会方便些。
不用进屋已经闻到了味道,可不是禄叔的,屋子里充斥着周氏身上的香味,相形之下其他味道变得极淡,几乎闻不出来。
看起来禄叔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也没在这里常住,否则气味不会这样淡。
闻不出来,她没多耽搁,背着林南风直奔镇上威震镖局!
两夫妻刚进镖局见到衡爷,还没等他们两人说话,衡爷一脸欣喜迎上来,“你们来得正好,还想让人去村里给你们带信来一趟。”
“衡爷有何吩咐?”林南风冲沈衡笑得见牙不见眼。
“有趟镖去府城,你一个人能跑。”沈衡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转悠,“你们不是说想一块儿走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