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夫给萧寒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来……王爷,快尝尝老夫珍藏的佳酿,平时老夫可舍不得喝呢!”
萧寒接过酒杯说:“如此说来,本王今天倒是有口福了。”
因着萧寒的到来,加上此时已经不早了,袁大夫又去后院招呼厨师给炒了两个下酒菜来。
他们一边喝酒吃东西,一边聊天,药堂里时不时回荡着袁大夫爽朗的笑声。
都是袁大夫和龙楚倾说的多,他们聊着天南地北,海阔天空。
萧寒则在旁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他们聊天,偶尔搭腔一两句。
喝酒聊天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时辰。
“不行……不能再喝了,老夫都有点醉了。”袁大夫摆摆手说:“今日就喝到这里,老夫要回去休息,老了,不能陪你们年轻人熬夜咯。”
“走了,走了,你们继续喝,”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后院走去。
龙楚倾看他走的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担忧地问:“袁大夫……要不要扶你啊!”
“不用,不用,你们坐着。”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挥挥手。
“慢点,可别摔了。”
袁大夫回去后就剩下龙楚倾和萧寒了,少了袁大夫的声音,药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龙楚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空酒壶,发现还真喝了不少。
彼时外面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子时三更天了。
龙楚倾感觉时候不早了,便喊萧寒回去:“萧寒……三更了,你赶紧回去吧。”
“你也知道现在是三更。”萧寒望着她悠悠的说:“都宵禁了,我怎么回去啊!”
“你刚怎么出来的,现在就怎么回去。”
萧寒坐在桌边,单手撑着脸颊,盯着龙楚倾看,发现她今晚喝了点酒此时脸颊红彤彤的。
他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眼眸里闪烁着往日看不到的柔情,他浅浅的笑着,低喃道:“楚倾……你真好看。”
他说得声音不大,但龙楚倾还是听到了。
她再看了一眼他的状态,狐疑的打量着他:“没头没脑的,你喝多了吧!”
萧寒确实喝了不少,他没怎么说话,就光坐旁边喝酒了。
袁大夫也喝了不少,龙楚倾没怎么喝,她一会还要去查看小女孩的病情,所以不敢喝太多。
她见状赶紧把桌子上没动的酒收起来,开封的酒都盖上了盖子。
她打算去拿萧寒面前那壶,他立马揽在手里,不让她收走。
略带幽怨的说:“我还要喝……。”
龙楚倾看到里面也没剩多少酒了,便由着他去,无奈的说:“喝吧!反正已经喝了这么多,也不差这点了。”
她把剩下的酒都收到柜台里放着,空酒壶则统一收到角落边,免得不小心踢到。
她又把桌子收拾了一下。
此时萧寒已经有些醉意,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他两手支着下巴看着龙楚倾收拾。
龙楚倾收拾完后过来问:“萧寒......你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吗?”
萧寒点点头:“不回了,在这陪你。”
龙楚倾看了一眼旁边的药炉,里面倒是还有些炭火。
他跟萧寒交代,说她要去给小女孩看诊了,回不回去随他,让他自便。
她敲门后进了房间,小女孩的母亲躺在旁边的床上。
此时也没睡着,看见她进来,便起来跟她打了招呼。
小女孩还是昏迷着,她重新诊了脉,给她施了针。
再喂她喝了些药,然后趁妇人不注意时把飞凤簪压在了枕头底下,嘱咐飞凤一会帮忙疗伤。
她出去的时候跟妇人说让她睡一下,不用一直看着,她会留意的。
出来时已经四更天,她发现萧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许是喝得有点多,有了醉意。
旁边的药炉已经熄灭,虽然关着门窗,可是空旷的药堂夜里还是很冷的。
她见状去房间里拿了自己的外氅出来帮他盖上,夜深了还下着雨,可别冻感冒了。
她去药柜抓了两副药,准备拿去后院熬,顺便还抓了醒酒的汤药一起熬上。
他们都睡下了,熄了灯,后院里只留了一盏风灯,比较昏暗。
她又点了两盏烛台放在药炉边上,偶尔有风吹来,烛光的火苗随着风在摇曳,药罐和龙楚倾的影子也随着烛光的映照在晃动。
院子里格外安静,只听见屋檐上雨水掉落撞击地面时发出的嘀嗒声。
幸好炉子里有火,给寒冷的夜里增加了些许暖意,倒是没有那么冷了。
萧寒睡了没多久就醒了,他起来时,披在身后的外氅随即滑落。
他赶紧伸手去拉住,拿过来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她的外氅。
由于趴着睡此时他的手臂有些微麻,他缓了一会,揉了一下眉心,晃了晃晕晕的脑袋。
回过神来后,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四周,大堂里没看到她的身影。
他便起来寻找,柜台和房间里都没看到她。
看到后院有微弱的烛光,他便往里走去,走近发现她果真在里面。
她正弯着腰打开药罐盖子查看,水蒸气在烛光的映照下袅袅升起,朝着她的脸上扑去。
萧寒缓缓向她走来,龙楚倾看到他走来,便把药罐的盖子盖上。
“你醒了。”
他走到她身边,展开手里的外氅给她披上:“冷吗?”
龙楚倾拢了拢衣领:“不怎么冷,炉子有火。
“对了……我熬了醒酒汤,你喝一碗。”
说完,转身倒了一碗醒酒汤递给他:“喝吧,已经不烫了,温的。”
萧寒看向她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碗,一口气喝完。
他把碗放下后问她:“楚倾......你困不困?”
龙楚倾拢了一下衣摆,坐下来继续看着炉子里的火:“我不困,你要是困的话,就去右边那间房里睡一下吧!就是比不得府里的床舒服。”
萧寒也找了张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我在这里陪你。”
她看向萧寒,莞尔一笑:“那你坐过来一点,这边有炉火,比较暖和。”
萧寒笑着往她边上挪了挪。
药煎好后,龙楚倾倒了一碗放旁边晾着,是她给自己熬的安神药。
她双手撑着下巴等药冷,然后转头问萧寒:“你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头疼不疼”
萧寒浅笑回应:“不疼,就是刚刚有点晕,这会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