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稻妻的大忙人如此繁忙,找俺作甚呐?”
被反抗军士兵牵引着进了天守阁,行者对着被埋在堆积如山的纸质文档与书籍中的珊瑚宫心海打着招呼。
“啊,你来了啊,旅行者。”坐在办公椅上,顶着严重黑眼圈的粉发少女一直盯着眼前的政务,手中的笔濒临断裂,而这只笔也已经是这个月更换了的第五个了。
“......你要不要先睡一觉?”行者看着珊瑚宫这副精力严重不足的模样,他有种强烈的负罪感。
以及强烈的既视感。
“没...没事!稻妻的问题还有很多,我还不能倒下!”心海咬牙道,但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担心。
“恩...是吗?”行者随意从一旁的书堆上取了一本来看,随口问道,“不妨说说叫俺来的缘由吧?你也好休息片刻,如何?”
行者翻开那本书,接着...
——
今天与万国商会代表争吵了一个下午,能量值-4。
百废待兴,需要他们让货物流通,但不能让他们借此敛财…
今天在桌前处理了一天政务,能量值-3。
晚上还要跟三奉行开会,希望别太晚,明天还要外出视察。
今天外面刮了好大的风,能量值-2,
很快就要下雨了,希望这次风浪小一些,让出海打渔的人们能够平安归来。
今天拜会四位妖仙,能量值+2。
海祁岛的耕酿丹铸技术也流通于整个稻妻,当稻妻的大家也能过上与海祁岛一样的富足生活,也许就可以友好交流了吧。
今天听说在八酝岛又发现了不少被虫蛊寄生的海乱鬼,能量值-5。
连我也有些搞不明白了…这害人的东西是杀不干净吗?
今天外出,偶然遇见了旅行者,能量值+4。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雷电将军,也没有提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人…真的,和平来得太不容易了。
今天又被许多人搭话了,能量值-3。
看着他们真挚的眼神,以及私下流传的诋毁之语,我总会想起自己继任现人神巫女的那一天。如今成为了稻妻的第一任首相,我是否对得起他们的期待呢?
——
俺...俺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似乎跟神里兄妹的母亲隐匿起来的那本日记性质类似?
正经人会写日记吗?总不会是故意放在这里的吧?
“诶——那个是!”刚刚抬起头,准备跟行者说事的心海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本书,顿时惊的脸色通红。
“额...这个...”行者难得的面露窘迫之色,尴尬道,“随意的丢在这种地方...不太好吧?”
“还——给——我——!”
发出一声尖叫,珊瑚宫心海俩眼一抹黑,趴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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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旅行者,真是失态啊...”躺在榻榻米上,黑眼圈依旧严重的珊瑚宫心海虚弱的说道。
“你这...哎...该怎么说你好。”行者想了想,道,“尽管稻妻大病已去,小灾不断,你倒也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这个新政府可不止你一个人啊。”
“哈哈...旅行者说的是,咳咳!”心海又咳了起来。
“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会儿俺叫戌狗老哥为你下药调理,你只管休息便是。”行者安抚道,心海点了点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行者离开了心海的房间,紧接着一位留着一绺白色挑染的棕黄毛狗儿少年急匆匆跑了过来,见行者从房间出来,连忙问道,“珊瑚宫大人她没事吧?”
“操劳过度,需要休息几天。”行者拦住试图进入房间的五郎,接着道,“她已经睡了,莫要叨扰。”
五郎这才作罢,道,“那我便在这里守着她,等到她醒来!”
“这样好吗?貌似九条小姐的伤还没好利索来着...”行者担忧道。
“并无影响。”一道略微冷冽的声音加入了对话之中。
“诶?九条奉行,你还是跟来了啊。”五郎的耳朵晃了晃,一脸惊讶。
“珊瑚宫首相素日对我多有照顾,而且...如今的她肩负着将军大人的责任,我并不希望她就这么倒下。”
九条裟罗略微偏过头,盯着行者腰后的“梦想一心”,这般说道。
行者笑了笑,道,“这样的期待莫名有些沉重啊,对吧?”
五郎和裟罗眼睁睁看着行者又变成了爆炸头。
“将军大人说了什么?”九条裟罗问道。
“她一如既往的肯定着你的忠诚。”行者皮笑肉不笑道。
“是!属下日后定会尽心竭力,不会辜负将军大人的期待。”九条裟罗恭敬严肃的发誓道。
“又来了。”行者与五郎各自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哈哈哈哈,旅行者真是好雅兴,不妨让在下也加入,如何?”
行者三人望向说话之人,却是那身着白衣,留着中短蓝发的俊逸青年,社奉行神里绫人。
“啊~是社奉行大人啊。”行者摆了摆手,“你也是来看望珊瑚宫小姐的吗?”
“恩...怎么不是呢?”绫人眯着眼,微妙一笑。
“珊瑚宫大人已经休息了,神里大人要等她醒来吗?”五郎提醒道。
“这样吗...恩,时间还长,我并不着急。”绫人略微思索道,眯着的眼却一直在盯着某个方向。
“时间...或长或短,不由人定。”行者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散漫道。
“旅行者这是何意?”绫人三两步走到行者对面,倚靠在墙,脸上淡笑,眼睛却不怀好意的扫视着行者。
五郎和裟罗隐约感受到了某种隐藏的火药味,闭口不言。
行者抬手,指向自己。
“生不逢时,老之将至,病骨支离,死不旋踵。”
绫人不解,直至行者指向了他,道:
“若超脱生死之外,不入轮回之理,又何该与她相处。只道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此便好。”
绫人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不出话。
“好汉,可是在找小仙?”
另一人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只见一穿着破烂道袍的赖狗勾着背,提溜着一只葫芦,浪荡着走了来,对着行者拱手道。
“戌狗老哥这边请,还请为珊瑚宫小姐求个丹药以治这精神萎靡、体力不济之症啊。”行者恭敬道。
“若是治症,不如草药调理,好汉应当去找辰龙老哥,丹药终究揠苗助长。”戌狗这般道。
“话虽如此,她却日夜操劳,不如先解这燃眉之急,省得她忧思成疾,日后调理再找辰龙老哥便是。”行者提议道。
“好汉说的在理,那小女娃在海祁岛便是个劳碌命,小仙这便为她把脉诊断。”
戌狗跟着行者进了珊瑚宫心海的房间,五郎、裟罗皆入,绫人思索片刻,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