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跟着陆津川给的包厢号到了门口。
站在门口的侍应生见到她尊敬地打了声招呼,弯腰行礼:“纪小姐,陆总已经提前交代了。”
纪舒礼貌笑笑。
推门而入。
一阵婉转悠扬的小提琴声飘了出来,包厢内目光所及之处都铺满了粉玫瑰,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芬芳。
纪舒暗自咂舌。
高夏坐在沙发上垂头蹙眉盯着手机屏幕,见到她进来敛起情绪放下手机,“陆太太来了?”
纪舒听出她话里的嘲讽,给旁边拉小提琴的侍应生使了个眼色,包厢内的服务员接收到她的眼神心领神会,立刻停止演奏,悄然鱼贯离开。
包厢内气氛安静得压抑。
纪舒小跑到高夏边上坐上,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头倚在她肩膀上。
高夏显然不吃她这套,“这么好听的音乐怎么不听了?这可是你那位官宣的老公特意安排的约会包厢。”
“夏夏,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纪舒讨好地在她肩膀上蹭了两下。
“瞒着我什么?”
纪舒抬头,侧过身体看向她,“我应该在和陆津川复合当天就告诉你。那段时间其实我挺焦虑的,理智告诉我不应该那么快就和陆津川在一起,可是情感骗不了人,你之前说的对,我还爱着他,我从来没有忘记他。”
这些话纪舒在肚子里憋了很久。
在这段感情里,没有安全感的人又何止陆津川一个。
她亦如此。
她也会害怕,害怕陆津川又一次骗了她,害怕重蹈覆辙。
只是她只会把这份心思藏在肚子里慢慢去消化。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过去的每一天都是真实存在的,深夜里的辗转难眠,午夜梦回的哭泣...
恨是真,爱也是真。
陆津川承载了她最美好的青春,总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可入了心的人怎么能说忘就忘...
纪舒眼眶逐渐泛起泪花,鼻头有些泛酸,她不动声色移开眼,等缓好情绪转头时,刚好和高夏的湿红的眼睛撞个正着。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生气吗?不是因为你和他复婚,而是你发烧不告诉我,你那段时间明明那么焦虑也不告诉我!纪舒,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成朋友?”
“怎么会。”纪舒帮她抹去眼尾的湿润,“我只是怕你担心,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我和陆津川谁更好?”
“......”
“你犹豫了!!”
纪舒条件反射开始狡辩:“我不是,我没有!”
“算了,算了。”高夏故作大度摆了摆手。
“那你原谅我了?”纪舒心虚地笑了笑。
高夏抬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哪有这么简单!你给我老实招来,每一个细节都不能落下。”
纪舒不敢敷衍,把前段日子和陆津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所以那天我听到的狗叫声就是陆津川养的狗是吧!我就说他其心可诛!他借着生病发烧搬进你家,这苦肉计真是被他算计得透透的!”
“他是真发烧了...”
纪舒轻声狡辩了一句,却被高夏抓个正着,“好啊你,这么快就帮你老公说话了?”
“....夏夏,你会怪我吗?”
纪舒摩挲着指腹,盯着手指发呆。
高夏知道她这是又焦虑了,有点心疼地揽过她的肩膀,“还记得三年前你说要和陆津川离婚的时候,我说了句什么吗?”
“我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能托得住你!’纪舒,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都能托得住你,可是前提是你得要开心啊。”
“如果和陆津川复婚你能开心,那我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你只要知道,你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背后一直都有一个我。”
高夏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哽咽了,眼眶的泪光逐渐模糊她的眼睛,她却没顾着自己反而伸手帮纪舒抹掉了泪。
纪舒整颗心都被暖意填满了,眼眸深处泛起涟漪,嘴巴一度张合好几次,最后只吐出一句:“夏夏,谢谢你。”
高夏强压下的哭意又涌了上来,“你要好好的。”
“嗯!”纪舒抬手帮她抹去了眼尾的泪花,“你的身后也有我,我们都要好好的。”
“不矫情了,该去吃饭了。你老公准备的午餐可不能浪费!”
....
陆津川在隔壁包厢等了三个小时,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敲门声响起,侍应生进来恭敬禀报,“陆总,隔壁包厢又加了两瓶酒。”
陆津川皱了下眉,随手把熄灭的烟蒂扔进烟灰缸里,解开西装扣子,“酒拿来!我去送!”
他进门的时候,纪舒和高夏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
纪舒乖乖趴在她怀里,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高夏右手抱着她的腰,左手还拿着空酒瓶,她一边晃着酒瓶一边在纪舒耳边嘟囔:“姐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纪舒重重点头:“对!”
陆津川:“....”
他就说会出事!果然出事了!
都聊到这了,下一步是不是马上就要劝分了。
果不其然,高夏伸长脖子扬起下巴,“说实话,陆津川不太行,还没季川泽好....谁啊?”
陆津川赶在她继续开口前,长臂一伸,把纪舒从她怀里捞出来,顺后把还没开封的红酒塞了过去。
纪舒喝醉了酒,正眯着眼静静躺在高夏怀里,身子突然转了个圈,再次睁眼正好对上陆津川的目光。
她半眯着眼歪头,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左看看右看看。
手指也变得不安分起来,沿着他的眉骨划到鼻梁,最后挑起他的下巴吹了一记响亮的流氓哨。
“帅哥,你长得和我老公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