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不怕我叫人把你赶出去?哼!告诉你,我爹可是堂堂礼部尚书!”
尽管此刻何庆的脖颈正被对方紧紧锁住,但他的语气仍旧异常嚣张跋扈,仿佛完全不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
因为何庆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父亲的权势地位,就是他最大的底气和倚仗。
他坚信对方绝不敢轻易对他下狠手,毕竟得罪了礼部尚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于是,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与对方对峙着,企图用自己的身份背景吓退对手。
此时的何庆,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对方一听说他爹是礼部尚书,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当衡之听闻何庆之父乃是礼部尚书时,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何庆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趁此机会,他猛地挣脱开对方的束缚,并迅速挥起拳头砸向衡之。
与此同时,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衡之的身上。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衡之在遭受攻击后并未还手反击。
衡之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他的弟弟尚在启蒙阁那边学习,如果自己在此与人发生激烈冲突。
不仅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到弟弟一同被赶出此地,那样一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衡之毫无还手之意,何庆倒也并未继续穷追猛打、对其拳脚相加。
毕竟,他想要教训对方也得挑个合适的时机和场合。
只有当着众人的面好好收拾衡之一顿,方能真正消解他心头的愤恨。
不一会儿。
刚刚走掉的那些人把路过的李讲郎叫了过来。
李讲郎一看是何庆在哪里,便殷勤的上前去讨好着问道:“何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呀?这是?”
何庆定睛一瞧,待看清楚来人竟是李讲郎后,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瞬间就踏实了下来,整个人也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只见他双手叉腰,满脸不屑地冲着李讲郎叫嚷道:“嘿!我说咱们这儿可是堂堂正正的贵族学院啊!怎么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混进来啦?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冒犯本少爷我的家伙,必须得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儿给我老老实实地道个歉才行!而且,绝对不能轻饶了他,得马上把他从咱们学院里撵出去!”
何庆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那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要知道,这位李讲郎原本乃是在朝为官的讲授经书的官员,后来因为一些缘故才来到了这所学院里专门负责讲授经书之事。
而何庆心里很清楚,李讲郎与自己的父亲——那位位高权重的何尚书关系匪浅。
因此,平日里李讲郎对他可谓是百般照应,凡事都会向着他。
此时,李讲郎听到何庆这番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说他对何庆的脾气秉性早已心知肚明,但眼下这事究竟如何处理,倒还真有些棘手。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妥善解决,恐怕难以服众。
想到此处,李讲郎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衡之。
其实对于衡之这个学生,李讲郎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初院长亲自将其带到学院来的时候,他也曾猜测过这孩子是不是有着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却并未发现院长对其有过多特殊关照之处。
再加上衡之一向品学兼优,靠自身努力在学院里站稳了脚跟,渐渐地,李讲郎也就没再多想此事。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会因何庆而牵扯到衡之身上。
就在他们你来我往地交谈之际,周边原本只是寥寥数人的场景不知何时起发生了变化。
那些路过此处、原本只是随意瞥一眼的人们,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逐渐聚拢过来。
眨眼间,这一小块地方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李讲郎不经意间抬眼一望,心中不禁一沉。
如此众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要想妥善处理眼下之事可真是有些棘手啊!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四周的人群高声喊道:“诸位这般围作一团,成何体统!都赶紧散去罢,此地究竟有何好看之处?再磨蹭下去,谁要是还不上课,那可就要扣除相应的学分啦!”
这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闻之色变,要知道学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被扣完了,那可是会直接影响到年底的考核成绩呢!
于是乎,刚才还挤得满满当当的人群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场地。
然而,尽管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
他们都明白,这次事件中的衡之怕是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咯!
虽然,衡之一向都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苗子,但是如今摊上这档子事儿,往后怕是难以再见到他的身影,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已啊。
随后,李讲郎带着衡之和另一名当事人何庆一同前往院长的书房。
待他们三人抵达目的地时,李讲郎连门都来不及敲,便迫不及待地抢先进去,并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儿地向院长讲述起来。
而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聆听的衡之,越听越是心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讲郎竟然会完全颠倒黑白,将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坚称是他率先动的手。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啊,分明就是何庆他们率先动手打人的呀!”衡之急得面红耳赤,大声地大声解释道。
然而,还没等衡之把话说完,李讲郎便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向衡之。
厉声呵斥起来:“住口!院长都还没开口呢,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多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此时,坐在一旁的院长轲辄之满脸都是对李讲郎的厌烦之色。
说实话,每次看到李讲郎如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他都会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够了!你给我闭上那张臭嘴!”突然之间,轲辄之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李讲郎便是一声怒吼。
那声音之大,仿佛整个房间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起来。
其实,轲辄之心里也暗自叫苦不迭。
他实在想不明白,平日里李讲郎他们几个仗势欺人也就罢了,今天怎么会愚蠢到去招惹衡之这个小祖宗呢?
虽说当初衡之刚来学院的时候,潇珩曾经特意叮嘱过大家要尽量保持低调行事。
可这绝不意味着潇珩好欺负啊!
要知道,如今的局势已经变得愈发紧张和复杂了。
各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层出不穷。
而轲辄之自己则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段动荡不安的时期,压根儿就不愿意卷入这些是非纷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