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婚礼的礼金我已经准备好了。”马佳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一百八十八万八。”
“往上加。”沈雨欣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马佳佳，“凑个整数，两百万。”
直升机飞过江南大酒店上空。沈雨欣掀开窗帘，看到楼下停着一排豪车。
陈家这场婚礼，把江南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来了。
“陈行长的女儿嫁给谁了？”沈雨欣问。
“迪拜阿卜杜拉家族的小儿子萨利姆。”马佳佳说，“这个萨利姆是阿卜杜拉集团的采购总监，负责全球的医疗器械采购。”
沈雨欣扬起嘴角：“有意思。”
直升机降落在江南大酒店楼顶。沈雨欣带着马佳佳走进电梯，按下五十八层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沈雨欣看到大堂里站着一个穿红色礼服的胖女人。
这是酒店公关部经理谢春花，平时负责接待贵宾。
“沈总。”谢春花小跑过来，“陈行长让我在这等您。
婚礼马上就开始了，请跟我来。”
宴会厅里坐满了人。谢春花把沈雨欣带到第一排的位置。
旁边坐着一个穿白色阿拉伯长袍的男人，头上戴着白色头巾。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下巴上蓄着短须。
“这位就是萨利姆少爷。”谢春花压低声音介绍。
萨利姆转过头，上下打量沈雨欣。
沈雨欣伸出手：“你好，我是沈氏医疗集团的董事长。”
“久仰大名。”萨利姆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没想到沈总这么年轻。”
“萨利姆先生中文说得真好。”
“我在北大留过学。”萨利姆笑道，“对了，听说沈总最近在收购医院？”
“是的。”沈雨欣说，“刚收购了江南最后一家三甲医院。”
萨利姆点点头：“看来沈总是要把持江南的医疗市场啊。”
“医疗器械也很重要。”沈雨欣说，“不知道萨利姆先生有没有兴趣聊聊？”
萨利姆眼睛一亮：“当然有兴趣。不如婚礼结束后，去我的套房详谈？”
这时，婚礼进行曲响起。新娘挽着陈行长的手臂，缓缓走进来。
沈雨欣看着台上的新人交换戒指。一个小时后，婚礼结束。
萨利姆带着沈雨欣来到六十层的总统套房。
套房里已经坐着七八个人。他们都穿着阿拉伯长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
“这些都是我们中东各大医疗器械供应商的负责人。”
萨利姆说，“本来他们是要去新加坡参加医疗器械展的，听说我要结婚，特意绕道来江南。”
沈雨欣扫视一圈，在每个人面前都放着名片。
最中间那个叫哈立德的是科威特医疗器械协会会长，右边那个叫艾哈迈德的是迪拜最大的医疗设备供应商。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沈雨欣说，“我想拿下你们在华东地区的独家代理权。”
“代理权可以谈。”哈立德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不过沈总要出多少钱呢？”
“五年，一百亿美元的采购订单。”
哈立德和艾哈迈德对视一眼，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个数字，是他们预期的两倍还多。
“有意思。”艾哈迈德说，“不过我们已经和林氏医疗有长期合作了。”
“林氏医疗？”沈雨欣冷笑，“你们觉得林氏医疗还能撑多久？”
房间里安静下来。这些阿拉伯商人都盯着沈雨欣。
“各位想必也听说了，我刚收购了江南最后一家三甲医院。”
沈雨欣说，“现在整个江南的医疗市场都在我手里。
林氏医疗，很快就会变成一座空壳。”
哈立德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沈总说得有道理。
不过我们和林氏医疗的合同还没到期。”
“违约金多少？我出。”
“这......”
“另外，我可以承诺，未来五年内，所有设备都从你们这里采购。
价格在市场价的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二十。”
阿拉伯商人们的眼睛都亮了。上浮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加上一百亿美元的订单，这个诱惑太大了。
萨利姆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咖啡：“各位，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让我想想。”艾哈迈德喝了一口咖啡，“如果按照沈总说的这个价格，我们公司每年能多赚三个亿。”
“恕我直言。”哈立德放下咖啡杯，“沈总这是要玩断供啊。”
“商场如战场。”沈雨欣端起咖啡，“既然林家想跟我玩，那就要有被玩死的觉悟。”
一个穿黑色长袍的中年人站起来。他叫穆罕默德，是沙特最大的医疗设备制造商。
“我同意合作。”穆罕默德说，“林氏医疗那边的违约金，我出二十个点。”
“我也同意。”艾哈迈德说，“我出三十个点违约金。”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一个小时后，沈雨欣拿到了所有供应商的独家代理协议。
“沈总真是快刀斩乱麻啊。”萨利姆竖起大拇指，“不过林氏医疗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能怎么样？”沈雨欣冷笑，“没了设备供应，他们连医院都开不下去。”
马佳佳拿着记事本记录：“沈总，第一批订单是多少？”
“先来五十台磁共振。”沈雨欣说，“要最新款的。”
艾哈迈德掏出手机算了算：“五十台，一共六个亿。”
“没问题。”沈雨欣拿出支票簿，“定金三个亿，现在就签。”
看着沈雨欣写支票的样子，这些阿拉伯商人都暗暗咋舌。
这个女人出手真是阔绰。
“对了。”沈雨欣合上支票簿，“林氏医疗最近有没有下订单？”
“有。”穆罕默德说，“他们上周订了二十台磁共振，说是要给下面的医院更新设备。”
“取消了吧。”
“这......”
“违约金算我的。”沈雨欣说，“另外，以后只要是林氏医疗的订单，全部拒绝。”
穆罕默德犹豫了一下：“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沈雨欣挑起眉毛，“你们觉得林氏医疗比我更有价值？”
“不是这个意思。”穆罕默德连忙解释，“我是担心这样做太明显了。”
“就是要明显。”沈雨欣冷冷地说，“我要让林浩天亲眼看着他的医疗帝国崩塌。”
阿拉伯商人们面面相觑。这个女人的手段，实在是太狠了。
萨利姆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红酒：“沈总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商场哪有什么感情？”沈雨欣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这时，马佳佳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上露出笑容。
“沈总，林氏医疗那边已经炸锅了。”马佳佳说，“他们刚收到供应商的订单取消通知。”
“林浩天呢？”
“正在公司大发雷霆。据说还砸了办公室的玻璃。”
沈雨欣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让人盯着点林氏医疗的股价。
等股价跌到五块钱以下，我们就开始收购。”
“明白。”马佳佳在本子上记下来。
这时，艾哈迈德的电话也响了。他接完电话，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林浩天给我打电话了。”艾哈迈德说，“说要加价百分之三十。”
“他们急了。”沈雨欣说，“不过已经晚了。”
哈立德摇摇头：“林家这是自作自受啊。得罪沈总这样的狠角色，不是找死吗？”
“行了。”沈雨欣站起来，“合同都签完了，该回去了。”
“沈总留下来吃个饭吧？”萨利姆说，“我让酒店准备了正宗的阿拉伯菜。”
“改天吧。”沈雨欣说，“我还约了陈行长谈事。”
送走沈雨欣后，这些阿拉伯商人还在议论。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穆罕默德说，“一出手就是一百亿美元的订单。”
“更可怕的是她的手段。”艾哈迈德说，“这是要把林氏医疗往死里整啊。”
萨利姆端着酒杯，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城市：“这就是商场。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与此同时，林氏医疗大厦。
林浩天砸碎了第三个茶杯：“这些该死的阿拉伯人，竟然敢违约！”
秘书小心翼翼地说：“林总，所有供应商都取消了我们的订单。
连备用的渠道也都断了。”
“怎么会这样？”林浩天一拳砸在桌子上，“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秘书欲言又止。
“说！”
“是......是沈雨欣。”秘书说，“她跟这些供应商签了独家代理协议。”
林浩天的脸变得铁青：“这个贱人！她想干什么？”
“林总，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设备问题。”秘书说，“下面的医院都在等着更新设备呢。”
林浩天瘫坐在椅子上：“去日本找渠道。实在不行，从二手市场收购。”
“可是......”
“可是什么？”
“沈氏医疗已经把所有二手设备都收购了。”秘书说，“价格比市场高出一倍。”
林浩天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摔在地上：“她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秘书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文件。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沈雨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