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飞考虑,还是先稳住韩川,自己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另做打算。
于是他对韩川说:“这次的事我会帮你,但能帮成什么样,我也说不好,你等我消息吧。”
“田书记亲自出马,我就放心了,在岐县就没有您办不成的事。”
“你别吹捧我,我可没这么大的能量,我办不成的事多了。”田志飞说完,起身下楼了。
许久听不到楼上的动静,老板娘走上来,看到韩川愣愣的坐着,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啦?田书记走了,把你的魂勾走了?”她调侃的说。
其实她个子并不算高,但给人的感觉确是修长秀美。
韩川体内升起一股热流,有点按捺不住:“过来,再试一下。”
“今天就算了吧,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你敢说我不行?”韩川一把把她拉倒在自己怀里,眸子里冒着红光。
老板娘浑身一震,泪花在眼睛里转动:“不...不敢。”
第二天一大早,林海就按刘局长的吩咐,开着警车来了老孙家。
院门敞开着,林海边往里走,边大声问:“有人吗?”
老孙媳妇系着围裙从灶屋出来,看到穿着警服的林海,有点紧张的说:“有人...你有事吗?”
“噢,你好,我是县公安局的,我姓林,你是孙师傅家的吧?”
“啥事?”老孙媳妇很警戒,站着没动,也没让林海进屋。
“能到屋里说吗?是关于孙师傅的事,我想跟你了解点情况。”林海说。
老孙媳妇很冷淡:“都死一年多了,没啥好说的,你走吧。”
被别人毫无留情的拒绝,林海早就习惯了,谁让自己是刑警呢?这点心理素质还是要有的。
从警这么多年,接触这么多当事人、犯罪嫌疑人,林海总结出一条规律:误会警察最多的人,其实并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那些当事人。
比如前段时间刚刚破获的电诈案,警察告诉当事人对方是骗子,当事人不信,还骂警察多管闲事,并且当着警察的面给对方转钱。
这种人,这种事,说出去像天方夜谭,但林海经常碰到。
有相当一部分案子,阻挠警察办案的,往往是受害者。
有时候气起来,林海真想骂几句,但回过头来想想,自己是警察,受过专业培训,能一眼看穿骗子的伎俩,但普通人不行。
林海叹口气,普法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所以,老孙媳妇虽然态度不好,但林海他并不生气,还是面带微笑的说:“我们发现了孙师傅的遗物,你也不想看看吗?”
老孙媳妇还没说话,从西边的瓦房有人问:“你说啥?”
林海看到瓦房门口出来一个老妇人,两手撑着一个自制的木板凳,一点一点的往外挪。
她弯着腰,很瘦小,挪的很费劲。
他赶紧走过去扶住她:“老人家,您不方便就别出来了。”
老妇人不理他,只是问:“你说我儿咋了?”
原来她是老孙的娘,白发送黑发,她心里肯定是最苦的,可怜的老人。
这时,老孙媳妇叹口气,解掉围裙说:“进屋说吧。”
“就在这说吧,你搬个板凳出来。”林海说。
老孙媳妇没吭声,径自去屋里搬了两把凳子出来,然后扶老妇人坐下。
“说吧,说完我还要干活呢。”
林海看了看她,微微摇头,觉得她太薄情了,毕竟跟自己男人有关的事,她好像一点都不关心。
可能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吧,林海不再乱想,打开胸前的记录仪说:“是这样,关于孙师傅,有几个问题需要核实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老孙媳妇点点头。
按夏东的推测,今天自己来之后,韩川肯定会让人来问老孙媳妇。
所以他们特意设计了一些问题,就是为了麻痹韩川。
连问带答的,林海把发现遗物的事跟老孙媳妇说了,其它的事都没提。
说完,他就起身告辞。
临走,他本想安慰老妇人几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自己能做的,唯有找到证据,抓捕韩川,把正义带给她。
虽然这个正义,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从老孙家出来,林海其实就已经发现后面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轿车,这辆车他刚才来的时候没有。
他不动声色的上车,启动,打开警灯,开出村庄。
然后,林海给刘局长打去了电话,占线。
刘局长看到了林海的电话,但当时他正在跟杨珊通话,就没接他的。
杨珊以前从不在工作时间给他打电话,但今天,她不光早上就打电话,还约自己中午去她家吃饭。
刘局长基本印证了夏东的话,杨珊找自己,是为韩川当说客来了。
他有点心疼,也有点心烦,更有点气愤。
但夏东昨天告诉过他,先要装作不知道,这是为了保护马成。
如果刘局长跑去质问杨珊,杨珊再跟韩川一通气,他们马上就能猜出是马成吃里扒外。
中午吃饭的事刘局长答应了,他倒要听听,杨珊会怎么跟自己说?
挂掉杨珊的电话,刘局长给林海回了过去。
林海说:“都办好了,按既定方案进行的,很顺利,不过在我之后还有其它人去找老孙媳妇。”
“是谁,你看到人了吗?”
“在老孙家外面的车里,我没看到人,估计是韩川的人。”
“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对,所以我没理他,直接回来了。”
“行,辛苦了。”
接到田鹏的电话,韩川还在水岸别墅七号院。
“怎么了?”韩川问。
田鹏说:“韩总,我来老孙家了,警察刚走。”
“哪个警察?”
“就是林海,开警车来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韩川略一沉吟,问:“他找老孙媳妇干什么?”
“老孙媳妇说,警察找到了老孙的遗物,就是过来告诉她,其它的也没问什么。”
“上次去找她的也是林海吗?”
田鹏说:“这我真问了,老孙媳妇说不是一个人,但她记不得叫啥名字了,上次的是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