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一句‘归宁’,雷得在场众人一个外焦里嫩。
虽自古便有出嫁女归宁之说,但人夏七皇子都和亲二十年了突然要归宁?
夏桑神色不变,心中一凛,脊背生寒,总觉得煦帝别有算计。
华琨、容昊面色一变,他们也觉得陛下心有算计,完全不放心陛下去大夏皇朝。这表情一看就去搞事的,若一旦出现个万一,可就不妙了。
华琨垂首劝道:“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您身份尊贵,若侍君必须归宁,想必探看司和供奉堂的人身份都足够代表您前往大夏。”
夏桑:不,我完全不想要见鬼的归宁。
然他没有说话的权利。
在容国苦心发展二十年,他也就收买了几个小卒,平时跑跑腿还好,一旦涉及大事那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换句不好听的话,若这是凡人界,容国便是将他饿死外界也不会有半点消息。
这寸步难行的处境让他太难受了,哪怕他将大夏的下属叫来也没用,那些人根本进不来皇宫。
容国皇宫与其他仙朝皇宫还不一样,容国因为其最高统治者煦帝常年不在,大太子是个社畜,二太子神秘失踪,皇太女跟着皇夫飞升,主子都没几个,所以侍奉的人也没几个。
来来去去都是熟悉的人,完全不给陌生人进宫的机会。
可以说奸细没有机会也是很让人无语了。
容娴似乎看出夏桑的怀疑,她半垂眼睑,眉宇间一片温柔,语气也亲昵极了:“桑桑莫要怕,朕带你归宁也是出于愧疚。你还没来容国前朕便闭关了,连你一面都不曾见过,今日也不过是刚出关。若你回去见到亲人心下欢喜,朕便也满足了。”
夏桑被容娴这个称呼震住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在他听到煦帝出关的第一时间前来觐见,这煦帝看见他神色十分陌生,满脸写着‘你他吗谁呀’,这会儿却亲亲热热喊他桑桑了。
这话还说的这么暧昧深情,怕是风衍都不知他这位师尊在一刻钟前都不认识他。
女人,呵呵!
果然当年在大夏时,他拒绝所有女人是对的。他根本就应付不来这么善变的生物。
但父皇也偏也因他不近女色这点将他送来和亲,真说不上是谁坑了谁。
容娴见夏桑不出声,有些疑惑的问:“桑桑怎么不说话?”
夏桑默默扶起下巴,试探道:“臣叫夏溪。”
容娴神色没有半点不适,眨巴了下眼睛,从善如流道:“是朕的错,记差了溪溪的名字。为表歉意,我们两日后便出发,你看如何。”
夏桑表情都木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大猪蹄子压根就不在意他是谁,只在意她的目的——前往大夏。而他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确定好要做的事情后,容娴便打发走了夏桑。
回头便看到华琨与容昊不赞同的目光,容娴十分不解:“这不过是我一具化身,哪怕没了也无妨,为何你们这般小题大做?”
话音落下,她便看到容昊与华琨愣住了。
华琨沉默半晌后,率先开口道:“臣并不知这是您的化身。”
容昊颇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华琨:“儿臣......政务繁忙,一不留神忘记这事儿了,也没来得及告知大总管。”
他本不该忘的,谁知之前与母皇斗了半日嘴,这热血上头再加上母皇要亲身前往大夏搞事,气得他将这事儿忘了。
他轻咳一声,老老实实道:“此事是孤不对,还望大总管莫怪。”
华琨:“......殿下严重了。”
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了。
容昊不想让继续深究这尴尬事,转移话题道:“母皇,既然让风衍领队前往大夏,是否需要一位将军随军护卫?”
容娴琢磨了下,赞同道:“如此,便让卜辞带三千人跟着吧。”
华琨和容昊对视一眼,三千兵马还行,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内。多是不可能再多了,毕竟陛下连准确的人数都告知了,这绝不接受反驳的姿态也做地足足的了。
华琨犹豫了下,询问道:“不知随行人员,陛下还有那些安排?”
容娴毫不犹豫道:“大魏与大夏打起来了,大周做壁上观,他偏向哪一方不好说。所以朕也准备拉个盟友过来,防止大周冷不丁对容国用兵。”
即便她与周天子有某些不可言说的关系,但她绝不会低估一位帝王的心思,在国事利益上,一切都必须让步。
容昊将各大势力在脑中过了一遍后,试探问道:“那母皇拉拢了哪一方势力?”
西极佛家?南荒妖族?还是四大家族?洞天福地的隐士宗门?
容娴倒也没有隐瞒,她大大方方的说:“是青龙城。与我结盟的乃是青龙城少城主。”
我与我结盟,完全没问题。
“不知少城主何时到?儿臣去安排接风洗尘。”容昊问道。
一直悄摸摸偷窥的大夏天子听到这话,一脑门问号砸了下来。
你还接风洗尘?那姜斐然明显是你新的后爹啊。小子你可长点心吧,你的地位就快保不住了。
你还是独身一人,你同母异父的兄弟们都当人祖宗了。后代子嗣昌盛,继承人不愁,王朝才能稳定。哪天你娘看你不顺眼了,废了你后还有一溜继承人可以选。
这大太子怎地就跟他的七皇子一样,在女色上有些佛的让人心塞。
禺少岐念头转动,思索着该如何做。
他可没忘记当年不小心瞅见煦帝化身去了青龙城骗人青龙城少主的色,还给人生孩子。若不是想留着这个把柄,他早就在青龙尊面前揭穿了,哪由得煦帝这般滋润的活着。
容娴显然也清楚夏天子的行为,天地业位的差别让容国在大夏面前有些放不开手脚。
但任由禺少岐这点小爱好的发展显然也不是容娴的性格,她眼里神光一闪,虚空上的气运金龙仰天朝着大夏方向长啸一声,龙尾狠狠一甩,砸在了禺少岐的神念上。
“煦帝,你疯了吗?”禺少岐被砸了个倒仰,怒极道,“容国名义上还没有脱离大夏附属,你袭击本皇是要造反吗?”
容娴微微一笑,神念回复道:“夏天子说笑了,朕一向爱好太平,怎会随意造反,让天下黎民受苦。朕刚才不过是察觉到有人偷窥,这才忍不住出手反击,谁知......”
她神色微妙道:“这窥探之人您啊,虽人都有自己的小癖好,但您这就下作了。”这话侮辱性极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