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也顾不得多解释,只是拉着肖笑,急匆匆地往包厢跑过去。
并关切地对肖笑说道:“笑笑,不管你待会儿看见什么,都别太激动。”
肖笑一怔,心底浮起一丝一样,但却没来得及多作思考,已经跟着许轻衣,来到发出巨响的包厢门口。
许轻衣直接推门而入。
门被推开的瞬间,看见的,便是韩婷婷被江聿,一把推倒在地上。
江聿的脸上,也留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地面上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碎的红酒杯玻璃碎片。韩婷婷手下意识撑在地板上,几块小玻璃渣,便扎进她手心。
“婷婷!”
肖笑先一步冲过去,扶起韩婷婷,旋即转头,皱眉看向江聿:“阿聿你……”
她话没说完,突然被韩婷婷拽到身后。
韩婷婷手心还在流血,自己却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定定地看着江聿,说:“江聿,我问你,你是不是和这个女人在交往?”
她话落,江聿和肖笑,脸色同时变得难看。
肖笑不可置信地望着江聿,被韩婷婷拽住的手,开始不停发抖。
江聿声音淡然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婷婷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突然僵住。
她脸色不变,眼底却带了厌恶地说:“怎么跟我没关系,你都跟我上床了,现在又和别的女人手牵手,我和这位小姐,总得都知道,这绿帽子,到底是戴在谁头上吧?”
说着,又看了江聿旁边的女人一眼。
女人这会儿,显然也是很震惊的状态,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聿,等他一个解释。
江聿低眉,将女人护在自己身后,冷静地对韩婷婷说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我这里大闹一场污蔑我,我的女朋友至始至终,都只有灵灵。”
他顿了下,目光不易察觉地落在韩婷婷身后,肖笑脸上。
肖笑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眼里的泪水,在拼命打转。
江聿说:“当然,以后也只会灵灵。”
韩婷婷气得浑身冒火,伸手又想给江聿一巴掌。
江聿却轻而易举地抓住她手臂,甚至用了九层力道。
韩婷婷这细胳膊,哪里禁得住江聿这大男人的力气,一下就疼得,掉出生理性眼泪。
许轻衣皱起眉,正想上前,却是肖笑先一步,走到韩婷婷身前,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聿。
她圆润漆黑的瞳孔,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肖笑:“这位先生可曾听过,说谎的人,会遭天打雷劈这句话。”
江聿对上她视线。
那双圆圆的可爱眼睛,曾经看着他时,充满着崇拜、喜爱、和无尽的热烈。
此刻,却像死灰一般,没有丁点感情。
江聿目光,下意识闪了闪。
“我相信我的朋友,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这里大闹一场。”肖笑定定地看着他说,“所以我希望,你这个说谎的人,一定会被天打雷劈。”
肖笑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拉着韩婷婷往外走。
“等一下。”
另一个陌生的,沉沉的男声突然叫住她们。
许轻衣循声看去,顿时愣住。
包房靠墙的沙发上,竟然坐着景烨和陆峋。
她目光看过去的一瞬间,正好撞进陆峋深邃的眼眸。
陆峋看见她,只是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便收回视线。
叫住韩婷婷和肖笑的人,是景烨。
景烨从沙发上站起来,越过许轻衣,不紧不慢地朝韩婷婷和肖笑走过去。
停在她们面前时,沉声说道:“两位女士来我的私人聚餐上大闹一场,就想这么走人?是不是有些,太不合规矩。”
景烨气势很盛,又是景氏现任董事长,光是站在那儿,就透着不容人反抗的威严。
韩婷婷有一瞬间的胆寒,但很快强撑着气势,讽刺地勾了勾唇:“不合规矩?那你说说看,抛弃自己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还给人戴顶绿帽子这种事,合不合规矩?”
景烨从容不迫地笑了笑:“这世上并没有一条规则说明,青梅竹马,就一定会在一起。这位小姐,你何不好好问问你朋友,会不会是她自作多情呢?”
他目光,落在肖笑身上。
上次父亲寿宴,江聿带的,便是这位。
景烨心里自然清楚,这才是想找麻烦的正主。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景烨看着肖笑,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带着无情的意味。
他说:“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就一厢情愿的对别人纠缠不休,还把对方的温柔误以为喜欢,可是会很招人厌烦的。”
肖笑唇色惨白,眼神也有些无神。
她的阅历、家世、一切的一切,站在景烨这样金字塔顶端的人面前,都太苍白无力。
面对他的审视,她只想立刻逃离这里。
可双腿却彻底僵住,几乎迈不开步。
景烨打量了她浑身上下,极其优雅地说道:“当然,我也理解你们女孩子喜欢优秀男生的心情。只不过,有时候,人是不是还是要多照照镜子呢?”
这话,侮辱性可太大了。
哪怕景烨全程都是一副,绅士得体的态度。
可这话里话外,都是一股满满的优越感,无不在说,肖笑这样的女生,配不上江聿。
“婷婷,带笑笑先走。”
许轻衣走过来,停在景烨面前,直视着他,眼波平静,但很凌厉。
景烨淡勾唇,朝她礼貌的伸出手:“我没记错的话,是许小姐吧?”
许轻衣没伸手。
景烨微微一顿,不在意地收回手,说:“既然是许小姐的朋友,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儿,也不计较了。”
许轻衣弯了下唇,却没有笑意地说:“景董刚才有句话,说得挺有道理的,我很赞同。”
景烨:“什么话?”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许轻衣字正腔圆地说道。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也总有摔下来,粉身碎骨的一天。您说呢,景董?”
景烨面不改色,笑意依旧:“当然,许小姐的话,我万分赞同。”
许轻衣淡扫过他眼底,旋即提步离开。
包厢再次归于安静后,景烨眼里的笑意褪去,看向仍旧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的陆峋,说:“上次家父寿宴,陆庭深带的人就是许轻衣,她应该不只是他的秘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