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半路劫走军粮这个消息,张南安是了解的。
虽然畏惧陆明州,但此举,也让他们皇城司知晓。
陆明州是当今陛下最不器重的皇子!
可如果军粮被沈国公劫走的事情传出去,那皇城司这个案子就办砸了。
陛下动怒,他们皇城司的人都得陪葬。
“沈大小姐可还有物证证明?”
“我有。”沈暮云带领张南安等人又去了老夫人的住处。
然后将之前沈府护卫的暗器取出,“张大人,老夫人身边的苏嬷嬷就是死于这种暗器。”
张南安伸手接过,看着那暗器,只觉得眼熟。
陆明州身边的云凌,就拿过同样的暗器来找过皇城司。
难不成,伤害陆明州的人,就是伤害姜老夫人心腹苏嬷嬷的人!
信息太大,张南安对扑朔迷离的案情感到头疼。
沈暮云注意到张南安的表情,心里想。
一旦皇城司的人调查,必定能查到沈府护卫的身上。
对她也没有任何坏处。
“沈大小姐放心,我们皇城司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张南安临走前,还特地将两位人证抬走。
要想调查,两人身上所中之毒也是证据。
“没问题。”
沈柔儿看母亲和祖母直接被人扛走,着急地追过来:“张大人,这是做甚?”
“沈二小姐,要了解夫人和老夫人所中之毒,才能尽快调查,你说呢?”
“所以张大人,要帮忙请解毒圣手回京?”
张南安应声道:“当然。”
“那好,我母亲和祖母就交给张大人了。”沈柔儿想着皇城司办案,速度最快。
之前国公府的人派护卫前去请解毒圣手归京。
却不被重视。
倘若皇城司的人施压,那解毒圣手必定提前返京。
这也间接帮助了国公府。
贱人,想不到吧。
皇城司的张南安虽然同国公府关系并不好。
但凭父亲跟陛下的这层关系,张南安也一定会出手帮衬。
“大人,这两人所中之毒可解吗?”心腹问张南安。
“沈大小姐所说,是不是真的,找来解毒圣手看看不就行了?”
心腹犹豫:“那沈大小姐要是撒谎呢?”
“就必须将沈大小姐抓入皇城司,如此,既可以让沈国公称心如意,又可哄得天子开心!”
“大人此计甚妙!”
虽然觉得沈暮云容貌秀气,聪慧机灵,武功高强。
但女人哪里有钱财和权力来得稳当。
舍弃一个女人,就可以得到一切。
这样的美差,谁都会做。
然而,张南安并不知道,这一次,皇城司要遭殃了。
深夜。
沈暮云驾轻就熟地来到皇城司,把库房里的金银财帛全部收入空间。
又跑到兵器库,把里面的刀剑矛盾箭等东西收入了空间。
也没有放过皇城司的厨房,柴房,以及下人所住的房间。
就连皇城司牢狱里各种折磨人的刑具,都一一卷走。
“哈,这下皇城司就成了一个空壳。”沈暮云拍拍手掌,暗自窃喜。
她转身,正要放火烧了徐氏和老夫人所住厢房。
不远处几道黑影,直接落下。
他们从怀里掏出火折,点燃了皇城司。
沈暮云乐了。
上次搬空国公府,有人做替罪羔羊。
这次搬空皇城司,又有人做替罪羔羊。
倘若一把大火,直接烧毁了皇城司。
就能烧毁被张南安带走的徐氏和姜老夫人。
不用等到解毒圣手返京,皇城司就同国公府结了仇。
“原本是想亲自动手的,没想到老天爷对我这么好。”
沈暮云担心一会儿被皇城司的人发现,所以再给老夫人和徐氏所住的厢房内倒了汽油,企图让火烧得旺一些。
最好把这宅子烧得精光,连尸体都不给沈天放这个渣爹留。
能弄死原主的仇人,还不沾自己的手。
真是太爽了!
“来人啊——”
“着火啦——”
“快救火——”
皇城司的下属被大火惊醒,翻身下地,想要救火。
结果被子,外衣,靴子,佩剑都没了。
“来人!”
张南安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没了,焦灼地冲着门口的护卫喊。
结果无人应。
开了门,只见倒在地上早就被杀的护卫。
张南安神情崩溃。
这时赤身的手下,跑来禀报:“大人,后院姜老夫人和徐夫人的厢房,已经被大火吞没!”
“什么?”张南安眉头皱成川字,“快,立刻提水灭火。”
“大人,皇城司被盗,木桶木盆水缸也没了,火势又大,实在无法救人啊。”
张南安拳头砸在柱子上,保持冷静:“赶紧去救人,要是人没有救出来,你就提头来见。”
心腹心中忐忑,无可奈何地跑向了后院厢房。
然而救火是徒劳。
因为命令跑进火里救人的兄弟,都没能活着出来。
皇城司外,正对的流光酒楼内。
“如何了?”
“主子,现在里面已经乱成一团,我们引燃的火,烧得正旺呢。”
松鹤翠竹屏风后,陆明州端着青瓷茶杯,薄唇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云凌匪夷所思:“主子,你为何要让我们烧毁皇城司?”
“皇城司的人,这些年,在京城狂妄的次数太多了!”
军粮被沈天放劫走,他随意找了罪犯顶替!
陆家军辛苦得来的战功,竟然被四哥的人抢去。
他带人证到父皇面前说明实情,父皇派张南安调查此事。
张南安却为了讨好四哥,对他交出的人证威逼利诱,更是在朝臣面前,将战功归在了四哥的身上。
此仇不报,难以泄愤!
“主子,我和几个兄弟潜入皇城司时,意外发现,皇城司的财库和兵库全部都是空的。”
云凌说完这话,陆明州愣住。
“空的?”他放下酒杯,“上次你们潜入国公府,国公府是空的。如今你们潜入皇城司,皇城司也空了?”
云凌点头:“没错,我们的弟兄亲眼看到的。”
“你觉得,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所为?”陆明州眸光深邃地扫向云凌。
“主子,云凌也不确定,不过我们的眼线就在外面,可以问问他的情况。”
“好,让人进来!”陆明州扬手。
一个仅穿里衣,赤足的男人走进酒楼。
两步外,单膝跪下:“主子。”
陆明州看到来人衣衫不整,怒斥:“云凌,这就是我们皇城司的眼线?”
他打量的目光里充斥着疑惑。
旁边的云凌立马解释:“主子,李安之所以唐突前来,是因为潜入皇城司的贼,盗走了外衣和靴子。”
“只他一人如此?”
李安回答:“回主子,皇城司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处境。”
陆明州瞠目结舌,“云凌,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他觉得不太可能。
那样厉害的仙儿前辈,会盗取皇城司护卫的衣服和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