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冈抓着丁三,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不是在姑苏厮混吗?怎么来桂州了?”
丁三苦着脸道:“在姑苏我先在鱼龙帮,不是被你毁了嘛!后来又搭上知州的线,不也被你给赶走了嘛!我就觉得那地方不利我……”
“嗨!那都是封建迷信!”王冈乐道:“那你又是怎么来的桂州?”
丁三道:“我原本准备去东京的!听说那边的逍遥洞很是威风!后来帮主……林渔被发配到这边充军,我便跟着一起来了!”
“你这算是自我发配啊!倒有几分忠义!”王冈想起那个一心要灭韩琦满门的大汉,笑道:“这不巧了吗!咱们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走,带我去看看他!”
丁山纠结道:“他都充军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公子,你放下吧!”
王冈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你这般行刺过我的人,我都能放过!更别说他了!听懂……赶紧带路!”
“哎!”丁三赶忙上前领路。
出了小巷,见几个闲汉正牵着他的马,在互相争执。
“这马是我先看到的,自然是我的!”
“你看到就是你的,那满大街小娘子都让你看到了,怎不是你的!”
“都别吵,这等骏马定能卖个好价钱,我等均分,也够几月嚼谷了!”
……
王冈微微皱眉走上前去,喝道:“尔等做什么的?捉我的马作甚!”
几个闲汉回头就要反驳,而其中一个小个子,看看王冈衣着,又看看马,眼珠一转,抢先道:“回公子,我等见这马无人看管,怕走失去了,特地在此等待马主人回来!”
其他几个闲汉一怔,诧异的看向小个子,那小个子也是连忙向几人使眼色,让他们不要做声。
王冈也乐了!这天下还真不缺聪明人啊!
这帮闲汉常年厮混于街头,惯会看人下菜碟!
王冈上前牵过马,淡淡道:“是个伶俐的!不过见识还是少了些!”
说着,王冈指了指马臀处的印记,道:“这是军马!你们前脚去卖,后脚就会被抓!”
“啊!”几个闲汉大惊失色,知道对方听到他们说话了,而能骑军马的能是什么人,那是官老爷。
几人赶忙跪倒求饶:“官爷,我等有眼无珠!还请饶过小的!”
王冈挥手道:“我尚有事,懒得与你们计较!滚蛋!”
几人如蒙大赦,四散而去。
随后,王冈骑在马上,丁三牵马而行,来到州狱一问,只说与小管营出去了。
丁三又带他来到东门外的一处集市,这里似乎没有受到交趾犯境的影响,依旧热闹非凡。
各种货物摊贩,酒肆、赌坊,遍布其中,吆喝、吵闹不绝于耳。
王冈随手买了根甘蔗,只要一个铜板,属实便宜。
随手丢了半根给丁三,王冈边嚼着甘蔗边问道:“这城外怎么会有这么个集市?”
丁三回道:“听说起初是一些外地客商在此做买卖交易,后来人就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集市!”
王冈点点头,看看这热闹喧哗的场景,估摸着跟后世的赶集庙会差不多,起初逢期,到后来便成了固定的。
“林渔不是发配来充军的吗?怎么会在这里?”王冈又问道:“难道这里也是官府管辖的,需要派兵维持?”
丁三摇头道:“是那管营在这里有处酒楼,眼下应该是有人生事,让林渔他们来撑场面!”
王冈笑道:“这管营倒是好手段!把州狱中的犯人拉出来替他抢地盘!想来这管营的买卖做的不错吧!”
丁三点头道:“他在这里势力最强,所有人来这里都要先去找他拜码头!便是那过路的妓子,想在这里做买卖,也得先去他那里奉上一份孝敬!”
王冈奇道:“区区一个管营能有这么牛逼!就没人管管他?”
丁三想了一下,大概了解王冈的意思,回道:“据说那管营的女儿给知州做了小妾,其他人多少都会给些面子!”
“这就合理了!”王冈吐了一口甘蔗渣,笑道:“不过上任知州已经被押解回京受罚去了!这管营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丁三道:“这段时日已经有不少人来找事,打了好几场了!不过是林渔武功高,帮他撑住了……公子,到了!”
说话间,二人来到一处占地极广的三层酒楼前。
王冈抬眼看去,只见这酒楼极其气派,彩门、旌旗一应不缺,便是与京城里排名靠后的正店,也有得一比!
看来这管营这些年还真是没少捞啊!
将马拴在门前的拴马桩上,二人迈步进楼。
刚进店门便迎出来一个伙计,赔笑道:“二位客官,今日东家有事,小店不接客!”
王冈一使眼色,丁三便将伙计推开,冷声道:“我们便是为你东家之事来的!”
伙计闻言,只当是东家请来助拳的,当下也不敢再拦,恭敬道:“东家正在三楼与人谈事!”
王冈点点头向楼上走去,刚上二楼便听到上面传来一阵打斗声,跟着就是哀嚎呻吟之声。
接着又是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哈哈……刘恩这些年你家在这里也不少赚了!现在靠山倒了,就凭你爹那一个芝麻大的管营官位,也想着独占这生财之地,怕是有些贪得无厌吧!”
“蒋虎,休说废话!你想要这集市,那就拿命来换!想让我拱手相让,那是断不可能!”另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丁三在一旁介绍道:“这刘恩便是管营的儿子,那蒋虎据说是新任都监的外甥!”
王冈点点头,缓步向上走,同时又听那蒋虎鄙夷道:“你无非靠着营牢中的那些罪犯给你卖命!又怎能跟我这些好汉相比!”
王冈恰好走到三楼,抬眼便见一个雅间中,倒着一地的人,而林渔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目养神,很有高手风范!
林渔身前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一脸愤怒的看着对面,显然就是那位管营之子刘恩了!
刘恩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忽然转身对林渔深施一礼,悲切道:“林大哥,还请你救我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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