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真,程妙音回宗门见过掌门后,拜访师兄师姐。听说四师兄要去太阴教,张玄真心有芥蒂,便带程妙音离开,三师兄李清元独自前去。路上巧遇太阴教小道童庞轻轻,便同路前往。
庞轻轻答应一声便和李清元往高处飞去,躲开落下的雨滴,随问道:“你们无极门的人修为不行呀——!”
李清元疑惑问道:“如何由此一说?”
庞轻轻道:“你们还怕雨会淋湿你们,我姐姐就水火不侵,跳进海里,衣服也不湿的。”
李清元哈哈一笑:“我是怕你淋着雨了……哈哈哈……”
这一来二去,庞轻轻已经彻底对李清元放下了戒备。正午时分,阴云之上,金光刺目,李清扬和庞轻轻结伴同行。
李清元:“小仙童,我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你是去做什么啦?”
庞轻轻欢喜地还在看着山雀,回道:“我去混元无量派了,姐姐叫我去的!”
李清元:“你一口一个姐姐,看来你跟你姐姐真是关系不错!”
庞轻轻:“我只有这一个姐姐了,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李清元略带惊讶:“你这么小,去混元无量派,人家的掌事人会见你吗?太阴凌月宫的面子确实够大的。”
庞轻轻看看李清元道:“长老道友,你的问题真多啊!不过,我们是好朋友,我有耐心的。我告诉你吧,我去混元无量派,不是去见他们掌门的,是去见他们那里一位自己开辟洞府修练的人,他叫柳存思。”
李清元哦了一声,继续问:“那就是说,你去混元无量派,根本没有去他们的内院,只是在外围找人?”
庞轻轻:“是啊,我去找柳存思,主要就是给姐姐把十颗血煞丹拿回来,姐姐经常服用血煞丹,增进修为,她很忙,没有时间闭关修炼的,幸好还有血煞丹。”
李清元一听血煞丹,心里‘咯噔’一下,又是血煞丹,李清元自己之前就是差点死在血煞丹之上,现在又是血煞丹,这东西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现在还把这孩子牵扯进来!
李清元又问:“那是不是,你们掌教方前辈也不知道你姐姐服用血煞丹的事情?”
庞轻轻:“我不知道师尊是否知晓此事,但是你们无极门之前不是也给了我们太阴教好些血煞丹嘛!那时,我们这里几乎人人服用血煞丹,那修为是眼见着提升,太明显了。”
庞轻轻抬头问李清元:“长老道友,为什么你们现在不给我们血煞丹啦?”
李清元无心回答,敷衍道:“哦——说来话长!给你们炼制血煞丹的那个道友殒命不在了。”
庞轻轻一脸失望:“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李清元心里暗道:“小道童这事,应该和太阴教方凌月无关,否则,就不会跳过混元无量派的掌门吴善昌了。那个柳存思,之所以成为自开洞府的修士,应该也是为了行事方便。炼制这种血煞丹,不知他又害死了多少人!”
庞轻轻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李清元心里在想:“如果这庞轻轻回去,把和我讲话的内容告诉庞乐君,恐怕,少不了受罚。”于是对庞轻轻说道:“小道童,刚才咱俩说的话,都是咱俩自己的秘密,千万别和别人提及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否则,你姐姐要生气,重重罚你的。”
庞轻轻惊讶地看着李清元:“真的啊?那我可要保密,你也得保密,听到了没有?”
李清元哈哈一笑,答应下来。
不多时,李清元和庞轻轻两个人到了太阴教凌月宫。李清元心里压着这件事儿,本身也不是太有意愿继续多逗留。正好,掌教方凌月在闭关,而方凌月的三个闭门弟子武音希,程正玉,霍宝慈,都已经是长老级别,因为之前和无极门大打出手,现在对李清元冷言冷语,懒得接待。李清元借着八门斗法的名义探听消息,只探听出来八门斗法时,太阴教的出阵弟子是韩彩凤,其他便不知情了。
李清元回了无极门,立刻去见掌门吴崖子,恰巧张玄真和程妙音也在。李清元就把和庞轻轻的这番话对掌门讲了个通透。张玄真和程妙音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张玄真传音:“看来,被渗透的门派,不止我们和太阴教!”
程妙音:“现在,还加进来一个混元无量派。”
吴崖子陷入沉思,良久不语。然后,让众人散去。
从静修宫出来,程妙音问道:“夫君,你说掌门知道玄铁令,血煞丹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张玄真:“从表情上看,掌门肯定知道一些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并不是好事情,不过,咱们是弟子身份,也不便多问,还是自己调查吧。”
……
第二天清晨,晨曦璀璨,光照八方,天气大好。
吴崖子唤张玄真,程妙音,和李清元进屋:“清元,各门派探访的事情,暂且放一放。”
李清元躬身轻声回复:“是!掌门。”
吴崖子转向张玄真和程妙音:“刚才清元告诉我,天道宗龙象真人已经出关,八门斗法盛会应该不日就要开始,明日,我,清元,玄真,妙音,我们一同去天道宗吧!”
三人躬身:“是,掌门!”
吴崖子:“妙音啊,还是乘你的宝舆香车去吧,你的琉璃车很舒服自在。”
程妙音暗自一笑:“谨遵掌门法旨。”
……
第二清早,程妙音红袍青袄,面戴紫纱,张玄真青绿素袍,掌门还是深灰色大袖衫,李清元深蓝色大袖衫。四人飞身上了宝车,七宝琉璃车灵光闪动,拖曳一串虚影,向三清山方向飞去。
不紧不慢,御空飞行了一整日,宝车飞过三清山,向东南飞行了约有二十里地,到了天道宗专门供门人闭关修行的山水宝地。此处仙气氤氲,孔雀仙鹤自在游走,灵花异植生机勃勃,确是一处让修士们流连忘返之地。宝车又向东南飞行了十多里地,才悠悠荡荡来到了天道宗正门上空。
宋界境内若排名的话,除了这天道宗,便无人敢争第一修真门派的地位。接下来,可堪一争的第二位置,便属无极门和太阴凌月宫。天道宗正门口接待的几名弟子一身青色麻布袍,整洁素雅,一看到面前是无极门的掌门带领门内之人前来,赶紧拱手行礼:“恭迎无极门掌门吴前辈,请掌门稍等,我等立刻通禀天道宗掌门,掌门亲自来迎。”
吴崖子身子微微一欠,道:“有劳!”
不消半刻,空中几道遁光落下。遁光一敛,出现七八个人。最前面的一个白须白发的长眉老人,面色红润,双目充满精光,身体微微发福,身高六尺有余,正是龙象真人王玉阳,境界已经是元婴期大圆满,一身玄黑大袖长袍,袍子上金丝线绣着星宿图案,白袜青色布鞋,鞋面上隐隐可见有云纹图样。身侧陪伴的,是早一步到达天道宗的纯阳洞掌门于恒,结丹中期修为。他们两个身后,是各自门内弟子。
吴崖子一见,疾步走上前去,正式躬身行礼:“贺喜天道宗掌门圆满出关,修为大进!吴崖子带领门内弟子参加天道宗八门斗法,前来叨扰。”
王玉阳赶忙扶住吴崖子:“道友何须此礼,无极门来参加八门斗法,我天道宗蓬荜生辉。”
纯阳洞于恒拱手向吴崖子行礼:“在下纯阳洞于恒,见过无极门掌门!”
吴崖子:“哦,于道友,久仰久仰!”
吴崖子又转身对李清元几人说道:“你们过来,给天道宗掌门老祖行礼。”
李清元身后是张玄真和程妙音,另外还有五名临时被吴崖子带来的门内新进弟子,来此见见世面。
几人同时给王玉阳躬身行大礼。
王玉阳笑一笑,让大家不要多礼。正欲转身,和吴崖子一同入内,王玉阳突然身形一顿,眼光落在了张玄真身上。左右上下前后,围着张玄真绕了两圈,看得张玄真莫名其妙,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王玉阳连续‘哎呀’了四五遍,吴崖子赶忙介绍:“这是无极门入门十年的新弟子,张玄真。筑基修为而已。”
王玉阳双手抓住张玄真肩膀,暗自运转灵目诀,放开神识,对张玄真上下扫视,尤其是神魂。张玄真想躲,但是王玉阳仅凭双手抓着张玄真,张玄真的身子就根本动弹不得。
修士的丹田,神魂,自是最要害的地方,被人探查,是极为冒犯的行为。吴崖子故而上前,意欲阻止:“王前辈,这是何意?”
王玉阳才放开张玄真,收回神识,目光焦点还在张玄真身上,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此子是你无极门的新进弟子?不简单,这灵根可真是空前绝后,不过,这应该不是他天生的灵根。”
程妙音已经暗自运转功法,芳心警惕起来。心里暗道:“一旦这老家伙对自己夫君不利,自己定是要动手的。”
张玄真与程妙音因为阴阳和合诀的关系,张玄真自然感觉得到程妙音的心境,赶紧劝道:“娘子莫急,王前辈对我无恶意,只是不知在探查些什么!”
王玉阳却忽然开口说道:“吴道友,你说张玄真是你无极门的十年弟子?可愿意将其让给我?”
吴崖子心里一惊:“啊?这…… 这不合规矩吧?”
张玄真一听,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又仔细一想,这要是刚到天道宗就加入人家,这和背叛师门也没什么不同了,于是自己抢先开口了:“晚辈斗胆有话说,还望天道宗掌门前辈不要责怪。”
王玉阳微微一笑道:“玄真小友有话,好,你说……”
张玄真:“晚辈今日尊掌门之命,来天道宗参加八门斗法,并无他念,此其一。其二,吴崖子掌门对晚辈,和晚辈的道侣,有救命再造之恩,故而晚辈不会另投门派。其三,掌门对晚辈有十年香火之情,授业之恩,师恩未报,怎敢有始无终。今日,王前辈邀晚辈加入贵派,晚辈心中清楚是前辈器重晚辈,看得起张玄真,才有此一说。天道宗乃天下修真第一大派,多少修士焚香叩首也没有机会加入。晚辈自是心知肚明,可惜,张玄真有心却无缘,还望前辈见谅,不要再提此事。”
王玉阳面露不悦,捻着胡须,想了想,对着张玄真说道:“也罢,真是可惜了!那玄真小友现在是筑基巅峰,待你结丹大成,可再来我天道宗,任客卿长老可行?”
张玄真心里嘀咕:“这是怎么了?就不肯放过我?这个老家伙刚才盯着我看了半天,到底看什么?”
吴崖子想:“这客卿长老一事,倒是无妨。一来结丹大成还不知道是何时候,二来客卿长老也不算改投师门,这个可以有!也不至于总是驳了王玉阳的面子。”看张玄真还在犹豫不说话,就开口替张玄真应下了。
李清元在旁边暗笑:“这老家伙难不成看上玄真师弟了?不过也是,玄真师弟长得高如松柏,风流倜傥,一身强壮筋骨犹如真武仙君,哪个姑娘不喜爱?!可,这个老家伙……难不成……他有那种癖好?不过答应做这个客卿长老也无妨,这只是个名义上互相攀附的虚职,就是让世人知道关系匪浅而已。”
张玄真一看掌门已经替自己应下,也无话可说,便答应下来。
程妙音疑惑不解,对张玄真传音问道:“这个老家伙如何对你如此看重,胜过掌门,真是让人不解。”
张玄真同样也是疑惑:“对啊!到底为啥?我也不清楚!”
程妙音美眸一转,传音道:“夫君,你可真是个老头乐,你看当初方凌月那老怪物要给你当侍妾,现在这老家伙又看上你了。看来呀,老头子们都好你这口!你说我们夫妻五六年,你身上哪根毛我没见过?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好呢?”
张玄真无奈,只得‘呵呵……嘿嘿……’一笑了之!
程妙音揶揄道:“傻子!呵呵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