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见过太多为了自己的业绩,不顾百姓死活的人。
打着为百姓好的旗号,干着一心利己的事情。
或许他也曾经要把上江大队也拉下水,但人在溺水的那一刻,能够想到给别人留条活路的是圣人,这种人,凤毛麟角,世所罕见。
“况且,那么多粮食,也不能真的浪费了。”许清欢道,“在公社建个厂子,也有利于上江大队,到时候让大嫂去里头上班,等缝纫机厂办起来,让大哥过来这边,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江行野忍不住抱了抱未婚妻,“你总想着别人,什么时候能够想想我?”
许清欢好笑,“我什么时候没有想过你了?你别冤枉我!”
回到上江大队,江行军和江行伟很快就要离开了。
这几天,周桂枝的心情明显不好起来。
以至于,兄弟俩对未来的军旅生涯无限向往,每天乐得做梦都能笑醒,却不得不在老娘面前装深沉,表现出一副舍不得老娘的悲痛表情来。
许清欢都要看乐了,她给江行野派活,“阿野,你能不能垒个烤炉出来,我给你们烤小饼干吃。”
江行野家的后院还有一些土坯,许清欢给他画了个示意图,他很快就在前院靠墙这边垒砌了一个烤炉,用泥巴将烤炉外壁封得严严实实。
上江大队没有长了芽坯的谷子,正好林于飞这几天经常来,就说给她带一点过来。
一夜功夫,烤炉差不多定型了,第二天一早,江行野烧了两把柴,将烤炉烤干了。
许清欢让江行野把麦子和谷子磨成了粉末,用面粉烤了小饼干、面包之类,用大米粉做了雪饼。
她做的份量很多,分别给江行伟和江行军装了两大袋子后,给江行野留了一点,其余的她就端了一部分去江家,又送了一部分去家里。
“姐妹们,点心来了,快来尝尝。”许清欢用筲箕装了一筲箕过来,一股浓郁的麦香味弥漫在空间里,顿时,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天,欢欢,你还有这手艺啊!”乔新语惊叹道,忙不迭地拿了一个小饼干尝尝,“嗯,好吃,太好吃了。”
不管是面包,饼干还是雪饼,许清欢都做得大小一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但对许清欢来说,她一个拿手术刀,做缝合的人,手巧点,算不得什么,其实,大小形状还是有差异的,毕竟不是用模子做出来的,只不过这些人看到美食眼睛都戴了厚厚的滤镜而已。
每人都挑了品尝,个个都称赞不已。
“你们说这个拿去卖的话,能卖钱吗?”许清欢问道。
“咋不能卖钱?我肯定买,这不比外面卖的那些点心好吃多了。你说那鸡蛋糕,来来回回就那一个味儿,吃了多少年了,我要不是没钱不能天天买,早就该吃腻了。”
乔新语叨叨完,咬了一口雪饼,嘎嘣脆,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味,简直是人间至味,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几个人哐哧哐哧,很快把一筲箕点心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欢,咱们要开食品加工厂了吗?和县食品厂竞争?”乔新语瞬间激动起来,“我当销售吧,我最在行干这个了。”
“不开,公社那边准备开,我给贡献了两个配方。之前没有用芽坯的谷物做过,我试一下,看看口感,别把人给坑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行的!
吃不一定解压,但做吃的一定解压,做点心也是她前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当年学烹饪烘焙,是许家的女孩子必修课,当时一开始她很排斥,后来发现,做吃的时候,人真的很放松,她感受到了与中药配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江家这边,许清欢送来了一筲箕吃食,正好唐全同也过来了,江保华让他尝尝,“许知青送过来的,说是用长了胚芽的粮食做的,要是行,您刚才说的那看食品厂的事就有眉目了。”
上面考虑把江保华调到公社去,这个消息捂得很严实,但别人不知道,唐全同还是知道了,所以他先一步过来和江保华商量办厂子的事。
也是想争取他将来的支持。
唐全同拿到了许清欢的配方后,就马不停蹄地找了食品厂的老师傅,他给试制了出来,不得不说,吃起来口感是真好。
唐全同这才放心了,但这会儿看着许清欢这卖相的点心,虽然比不上食品厂模子出来的规整,可是不管是色泽,还是香味,都比食品厂的要强。
他一样拿了一点吃,入口就被这美味给征服了。
“好吃!”唐全同道,“老江啊,你管理生产队是有一套,你说我到时候在公社开这食品厂,就做这些,能行吗?”
江保华吃得意犹未尽,但不能再吃了,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
“当然行。”
唐全同单方面和江保华达成了一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江,将来食品厂开起来了,你家的人我给你留个位子。”
江保华就不得不支持他。
大蛋和二蛋,大丫和二丫等人一走,就从房间里窜出来了,一人一把抓了点心就往外跑。
周桂枝气恼道,“缺你们吃了?饿着你们了,抢什么抢,再抢一个都没得吃了。”
她把筲箕里的饼干用个袋子装起来,让大蛋去还筲箕,“别去找你小婶婶要吃的了,平时给你们吃的还少了?”
她拿了一点去给两个老的,“爹,娘,欢欢做的点心,送了好些来了,您二老尝尝?”
两个老人的口齿还好,各吃了一点,“好吃,这孩子真是心灵手巧得很。”
“是啊,小五的福气呢,我就说小五啊,以前多可怜的孩子,幸好遇到了欢欢,她也是个会疼人的。”
会疼人的江行野正逼着许清欢和他一起去山里,“明天早上就去,不能再往后拖了,回头你那药材种子种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他声音有些颤抖,“我们留在山里住一晚?”
许清欢扯了扯他的脸颊,“别哄我了,当我不知道是你自己等不及了,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想这些?”
江行野一把将她拉进房间里,把门关上,压着她就亲下来,“就想,我要不想,我就不正常了。”
热气喷在许清欢的脖子上,她仰着头,将雪白的天鹅颈露出来,胸口的衣裳有些凌乱,江行野的手从衣摆下面探进去。
天很冷,但他的唇瓣和手都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