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婶点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姑娘,这些人皮肤格外黑,不像是玉州本地人,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春琼应了一声,便带着众人走进了市场。刚一进去,各种海鲜的腥味便扑鼻而来,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快来看看呐,刚从海里捞上来的鲜鱼,个个肥嫩!”
“这虾可都是活蹦乱跳的,买回去烧着吃,那叫一个鲜!”
春琼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摊位上的鱼虾,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摊位上的一种鱼吸引住了。那鱼浑身泛着奇异的蓝色光泽,模样十分独特。
她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细端详,摊主见状,立刻热情地介绍起来,“这位姑娘,您可真是好眼光!这鱼叫蓝鳍鱼,可是海里难得的美味,肉质鲜嫩多汁,清蒸红烧都特别好吃。”
春琼抬头问道:“这鱼好养活吗?”
摊主挠挠头,有些犹豫地道,“这鱼对水质要求挺高的,不过只要您能保证水干净,温度合适,养活应该没问题。”
春琼点头,继续逛。忽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筐鱿鱼。她的目光一下子被那筐鱿鱼吸引住了。她走近仔细一看,还真是鱿鱼,这些鱿鱼个头还不小。
这个时代就有鱿鱼了?春琼惊讶。
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只鱿鱼,触手立刻灵活地缩了回去。竟然还是活的。
摊主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见春琼对这一筐感兴趣,主动道,“这位姑娘,这是柔鱼,海边的人常食,可用来炙烤,撒上些香料,非常美味,要是切成丝儿和蔬菜一起爆炒,味道也是一绝。可惜内陆的人嫌弃这鱼长得丑,没有一个人敢吃。姑娘可要买些尝尝?”
春琼继续戳着鱿鱼的脑袋,“这位大叔来自海边?不知是哪里?”
摊主憨厚地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道,“姑娘,我家在琼州靠海的一个小渔村,打小就在海边长大,天天跟这些海货打交道。咱们那旮旯别的没有,海鱼海虾可多了去了。”
琼州?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琼州吧?那里距离京城可是有点远啊!
春琼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问道,“琼州到此距离可不近,大叔是专门来此做海鲜生意的?不知是如何带着这些海鲜过来的?”
“我们哪有那本事啊!”憨大叔扶着竹筐,“我们那里有位靠做海鲜生意发家的善心人,他有一艘大船,专门收村里打的各类海鲜,然后拉到内陆来卖。村里人一直念叨想看看京城是什么模样,年前开始,他就分批带着村里人来此,将海鲜卖了,去京城看一看,然后再一起坐船回去。我也是来看京城的。”
春琼听后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那位善心人倒是做了件大好事,既让我们这些内陆的人能尝到鲜美的海鲜,又圆了你们村里人的京城梦。”
摊主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感激,“是啊,要不是他,我们哪有机会出来见识见识。而且跟着他出来卖海鲜,还能多赚些钱贴补家用呢。”
春琼又问道,“大叔,你们那除了这柔鱼,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海货,是内陆很少见的?我开的鱼庄就想进些独特的品种,给客人换换口味。”
摊主眼睛一亮,来了兴致,连忙说道,“有啊,姑娘!我们那有一种海贝,叫扇贝,肉特别肥嫩,烤着吃或者清蒸都特别香。还有一种海蟹,叫青蟹,比一般的螃蟹个头大,蟹黄也多。不过这些东西不太好保存,运输起来比较麻烦。”
“大叔,那位善心人如今可在玉州?不知是否有幸与他见一见?”
摊主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是昨日到的此地,那善心人今日好像往京城去了,说是去谈一笔生意。姑娘,你要是想见他,估计得到京城去找了。他这人挺好说话的,你要是有合作的意向,跟他提提,没准儿能成。”
春琼微微皱眉,心中有些遗憾,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神坚定地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到京城找找他。大叔,您能否跟我讲讲他的模样和一些特点,也好让我到时候能认出来。”
摊主憨厚地笑了笑,拍着胸脯说,“成!那善心人姓闵,叫闵大鹏,长得高高壮壮的,皮肤被海风吹得黝黑,左脸上有颗挺大的黑痣,特别好认。他为人豪爽,最喜欢结交朋友,你只要跟他说明来意,他肯定愿意跟你聊聊。”
春琼连忙道谢,“太感谢您了,大叔。若不是您告知这些,我还真不知从何找起。四日后,我在京城的鱼庄开业,到时候大叔若是在京城,一定来鱼庄尝尝。”
说着,春琼掏出小挎包里的本本,写了地址递给他,“大叔,我怕在京城遇不到人,若是您见到闵东家,还请将我想合作的想法转达一声。”
大叔接过纸张,小心收起来,“好,一定转达。”
春琼再次道谢后,对大叔道,“大叔,这柔鱼和这几种鱼,我都要了,麻烦帮我装上车。”
“好咧。”
大叔应了一声,便手脚麻利地开始将柔鱼和春琼挑选的其他鱼小心地装进鱼筐,然后抬到了春琼带来的车上。装完后,大叔拍了拍手上的水,憨厚地笑着说,“姑娘,都装好了,您检查检查。”
春琼上前查看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大叔,辛苦您了。这鱼都很新鲜,我很满意。”说着,她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大叔,“这是鱼钱,您点点。”
大叔接过银子,数了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姑娘,您给的可真不少,多了些呢。”
春琼摆摆手,笑道,“大叔,您别客气。您不仅卖给我新鲜的鱼,还告诉了我闵东家的消息,这多的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大叔听了,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姑娘,您可真是个好人。那我就不客气了,您放心,我一定转达闵东家您想要合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