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菟菟几句话,把赵思危惹怒,干脆扯着她交给侍卫,让把人送走。
汀窈望着孟**,动了动喉,想要找到自己飘忽不定的声音,“张瞻,你为什么觉得张瞻是好人?”
“我现在觉得他是傻|逼。”孟**说,:“真的是大傻|逼,又不缺钱,为什么要赢咱们,就是图个乐子,咱们好心帮他,他还真心来赢钱。”
汀窈抬手,将她抱住。
“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孟**将她抱着。
如果前世真的是这样,那么,这辈子她如何敢顺着剧情走。
赵思危一直反复横跳不想提前真的和张瞻撕破脸,其实也是就是他潜意识是信张瞻不会真的背叛他。
她还一直觉得赵思危是圣父人设,是妇人之仁。
如今看来,是她想的还不够多。
汀窈轻声说:“我有点累,刚刚脑子语音播报太大声哦了。”
孟**急忙给她揉脑袋,“那以后咱们离赵思危远一点如何?这样脑袋就不会疼了。”
汀窈没有说话,只是把脑袋埋到孟**的肩头。
她望着站在门口不解看着他的张瞻。
“**,先回去,我有点累。”
回到落脚处。
汀窈提笔写了东西,叫了惊蛰出来。
“拿去给钟釉岭,要快,要他马上动脑子!”
惊蛰:“是!”
**
人离开,赵思危气得狂拍桌,真的是被气的不轻。
“你有病是不是!你赢汀窈做什么?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如此喜欢欺负姑娘。”
张瞻将银票都收起来,起身在屋子里找了个盒子来。
这温泉山庄动猎的时候,皇室都会来这里小住两三日。
赵思危每次都跟着,所以这地方都是给他留下的。
张瞻开口,“赵九,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赵思危扫他一眼,“我现在是真想打你,你最好闭嘴。”
张瞻很识相的吧话头一转,“那说这边,让你去找的人找了吗?”
赵思危听懂他在问那个宫婢的事,“找我都不认识的人,你行你去?”
他重生回来就在找,现在也没有消息。
这个事情,大内知道的人都少之又有。
张瞻把首饰都装盒子里,“我去查,不就是自己露尾巴了?我现在世子当得挺自在的。”
赵思危看他那张有话要说的脸就头疼,“有屁就放,没事就滚去数钱。”
张瞻看他,把装着首饰的盒子过去,“拿去还给纪汀窈,然后你直接问她,要不要做你的正妃。”
赵思危:???
张瞻又说:“我去找徐国公,让她把徐菟菟给你做侧妃。”
赵思危:!!!
赵思危指着外面的水池子,“你信不信我把你摁在池子里面溺死?”
张瞻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和他说正经的,“徐菟菟破相了,按照皇室对正妃的要求,她给谁做正妃都没用。”
他说着,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外面说:“我要和赵九说点体己话,都离远点!”
人都走远,张瞻才继续说。
“就算你说,我是你弟弟,那么我也是皇子,即便我现在以世子的身份娶了她,以后她也只能是个侧妃,太得罪国公府了,我会死的很惨的。”
“你死的很惨和我有什么关系?”赵思危看他,真是不知道张瞻每日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没事,到时候我每年清明节一定去皇陵看看你。”
张瞻抬手给他一下,“认真点,但是你的侧妃,在纪汀窈是正妃的前提下,国公府会答应的可能性很高,因为纪汀窈成为正妃,对徐菟菟一点威胁都没有,徐国公府会直接把纪汀窈无视了。”
“哇,我们张世子好聪明、”赵思危剥橘子,“我看你是拿我去当徐家人吧。”
“你去和纪汀窈说清楚,纪汀窈现在年岁也大了,能给你做正妃,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张瞻说着,认真了很多。
他似乎在挣扎,最后一副这样也不会死的表情,“至于我,你还真的帮帮我,我把孟**娶了如何?”
赵思危将就剥出来的橘子全给他塞嘴里,“你闭嘴吧,我真的要打死你了。”
还真是和前世一样呢,就是盯着孟**了!
张瞻啃了一半橘子,“如此一来,纪家都察院那边的势力,徐家的兵力,孟家的支持,都在我们手里了。”
“那你还打算娶谁?”赵思危看他吃橘子,啧啧啧,不得了,这脑子为什么不生半个在他身上来。
“还娶,你不嫌闹?”张瞻倒茶,“这样,都好,徐菟菟其实挺好骗的,就是她娘老给她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话,等着过门了,你把她身边的人都换了,好好给她讲道理,她肯定听。”
“你不喜欢她,就不要碰她了,等着过几年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在安排她。”
说完,张瞻觉得没有任何要补充的地方了,顿了顿,把最后的橘子塞到嘴里,“你觉得呢?”
“我真想给你鼓掌。”赵思危剥好的橘子才撕干净白丝,张瞻就给夺走了,“你是没手吗!”
张瞻当做听不见,“赵思危,我背叛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有什么很大的好处吗?”
赵思危冷笑。
别说,他也挺想知道的。
张瞻心平气和说:“你做皇帝了,你会亏待我吗?我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好,而不是更坏,对不对?”
“你做不成皇帝,以后也是有封地的王爷,我也能跟着去你封地混吃混喝。”
“你要点脸吧。”赵思危翻白眼,“你怎么不说,你当了侯爷帮我顺风顺水呢?”
他其实以前真的思考过,要是以后封王去了封地,张瞻怎么处置,这人在侯府没人喜欢,等着张老太太、张老太爷死了,侯府对他就没意义了,还不如跟他一起去封地随便做个官。
但是张瞻当时以我祖父、祖母要我一定要做平阳侯,无疾而终。
“那你说,我背叛你有什么好处?”张瞻指着他还在剥的,提醒他这里还有白丝,剥干净点,“不外乎做皇帝,我做皇帝干什么?只有你活着,就没人敢杀我。”
随着最后一句话,赵思危动作停住。
“我是跟着你长大的,认识你以后,我算是你养大的,京城都知道,你是我的靠山,我反水了,会有人信,但是最聪明的几个人肯定不会信,比如你父皇,比如,比如不出来了,不想想了。”
张瞻抢走他手里的橘子,“想吧,想清楚了,觉得我的提议好,就去找纪汀窈。”
“你不喜欢孟**?”赵思危说。
前世他就一直认定张瞻不喜欢孟**。
张瞻不喜欢闹腾的。
“我又不会对她不好。”张瞻很坦诚,“她不是喜欢我吗?”
赵思危:……
他问:“你觉得徐菟菟背后的外祖白家是好惹的?”
“纪汀窈的外家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张瞻说。
赵思危喝茶,“你还查的很清楚。”
“我才不信你是真的看上纪汀窈这个人了。”张瞻就说,“谢将军家也曾经是战功赫赫呢,今年动猎应该回来。”
赵思危和汀窈前世的确是患难见真情,一开始二人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这个事不谈。”赵思危说,“白家是可以和燕家平起平坐的武将世家,这块肉我不吃,你劝你也别吃。”
“吃得了吗?”张瞻撑着下巴,“你看我牙口很好吗?而且,侯府也有兵力。”
赵思危突然说:“张瞻,你不怕我的消息有误,你还是世子吗?”
张瞻耸耸肩,“无所谓,做不成皇亲贵胄,做侯爷也挺好的,我这辈子不白来的。”
他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有点困了,“那你想如何?徐菟菟不解决好,落到别人手里去,都是死。”
赵思危垂眸。
赵思淙已经有太子妃了,徐菟菟若是去做侧妃,太子妃的性子估计拉着她一起死都是能干得出来的。
徐国公不会低嫁徐菟菟,一定是从皇亲贵胄里面选。
“不用管。”赵思危说。
回应他的是张瞻匀称的呼吸。
他睡着了。
居然能睡得着,你不知道我想要杀了你吗?
张瞻趴在桌子上,赵思危觉得自己现在只要稍微心狠一点,就能掐死这个弟弟。
甚至,他明明是去戳破的,但是在张瞻眼里,倒是变成了我们两个关系更好的证明。
这逼崽子以前没准对他还有点感激是想着报恩的,现在怕是都觉得理所当然了,估计觉得他能给他小子养老送终了。
这就是关系好坦白,和关系不好坦白的不同对待吗?
不对,他前世才是被坦白的人。
到底是起身,扯了旁边的斗篷给他盖上。
他推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暴雪。
熟睡的张瞻被冷的抬眸,打了个冷战。
就见赵思危吐了嘴里的雪,关上门,又朝着火盆里面加炭火。
张瞻再度合眸。
最近他太累了,脑子每日都在想若他真的是皇子,那么,怎么更好的帮赵思危。
但是皇帝不会喜欢看到皇子们真的好好相处的。
他不想去和赵思危对着干。
瞧着凶得要死,其实真的很好说话,不然纪汀窈这种身份的,他是绝对多看一眼的。
这人不会还手的,只会不挺的质疑怀疑,哪怕刀落身上,估计都还在思考,为什么反水。
张瞻困得厉害,撑着眼皮想了一会儿,脑袋在臂弯里蹭了蹭,觉得睡得不舒服,也不够暖和,起身走了过去。
赵思危被吓得一跳,“你是醒了,还是梦游?外面雪大,你要出去吹吹醒醒神吗?”
一个字的回答都没有,张瞻倒在了边上的小床,斗篷蒙头睡了过去。
赵死危:……
这个人是真的觉得是弟弟就能蹬鼻子上脸吗?
“张瞻,你要真是我弟弟,你头上可就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了。”
张瞻不耐烦,“滚,那些人和我没关系。”
“太子对你还是很好的,他要是知道你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了,一定会来给你兄友弟恭的。”
张瞻不悦,“谁把我奶大的,我还是知道的。”
赵思危啃着橘子。
感受着狂风卷雪敲着窗,安静的屋子里面,只有火盆里面滋滋的声音,还有张瞻匀称的呼吸声。
赵思危坐在地上烤着橘子吃。
莫名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张瞻吃饭是真的好笑,真是没吃过好东西,吃什么眼珠子都鼓的老大。
他不是纯聪明,是真靠着刻苦走出来的人,有时候被夫子说,真就是坐在台阶哭得肝肠寸断。
他就端着饭碗蹲着旁边看他哭,看他哭的平静了,就喂他吃两口,吃了两口又有劲的张瞻又继续哭。
大暑敲门说外面暴风雪都走不了了,问这边能不能分些空屋子给公子哥们挤一挤。
赵思危说可以。
不一会儿,又有人敲门。
张瞻翻了个身,似乎被吵着了,赵思危也被吵着了,“怎么,还要挤我屋子了?”
外面说,是送饭,进入出来时,娴妃给他准备的吃食,看着时辰该吃饭了
赵思危正欲说不用,吃吃吃吃个屁。
就看张瞻已经起来了。
张瞻是饿了,“拿进来吧。”他最近忌嘴,东西吃的很少,都是些寡淡味道,压根吃不下。
赵思危纳闷,“你什么时候也变成只知道吃饭的人了?”
张瞻翻身起来,“那现在出去堆雪人吗,还是回家?九殿下给我示范一下。”
赵思危无以言对。
张瞻听着外面有动静,去推开窗户缝隙敲了下。
这处有五间屋子,外面正在收拾,他瞧着他的那间屋子有人进出,立刻出声,“凭什么我也要和人挤着睡?”
赵思危正在放菜,听着张瞻颇为不悦的一嗓子,表示听不懂,“怎么了?”
大暑说:“刚刚殿下说了可以挤一挤的,张世子的屋子就给纪家的三位公子了。”
张瞻:“让他们滚。”
他很少说滚这种不雅观的词。
一听是纪家人住,赵思危也觉得不是不能挤一挤,“外面多大雪你瞧不见,难不成让人冻成冰雕?这屋子是睡不下你了?那我去跟纪家人挤,你自个睡成了吧。”
张瞻:“好。”
赵思危忍了忍,抓着娴妃送的糕点啃了一口。
什么脾性。
就应该让孟**来怼一怼。
娴妃知道今日张瞻也在,因此食盒预备了两分,眼下二人在一起,就热了一起端上桌子了,菜色大部分差不多,就是糕点不一样。
“没见你娘坐过。”张瞻瞧着糕点,另外一份是赵思危喜欢的糯米糕,一贯给他预备的小酥饼变成了,他鼻子嗅了嗅,没闻出来是什么,伸手去碰。
手被打开,一碟子糕点被赵思危端起来,“吃你的饭吧,还不够撑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