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来的太迟了,大人没法保住,孩子剖腹产很成功,保住了,但孩子属于七个月的早产儿,身子骨弱,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后续可能孩子也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对了,手术费和孩子的治疗费,要补齐后我们医院才能继续治疗!”
……
……
警局内,趁邹长河在查资料时,李禹不甘心的又给之前的门市房东打电话。
“哎哟警官!你到底要做什么?!”终于,房东把电话接了起来:“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我找你再了解情况,宋华林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
“你想了解什么嘛,快点吧,明天我还要去上班了!”房东无语。
“你知道宋华林为何走的如此匆忙吗?”李禹直接开门见山。
“我真服了你,你找他了解情况呗,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好像是上个月他怀孕的老婆被人弄摔倒了,之后送去医院急救去了。”
房东顿了下,嘟囔道:“可能情况不太乐观,他上个月店面都没怎么开……不过具体情况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
从房东这里了解到情况后,李禹就挂断了电话,心里琢磨着案子。
难道徐丽丽把宋华林的老婆弄伤了?所以才报复的?
“老邹,能查到宋华林的伴侣吗?”
正在寻找人的邹长河一愣,然后快速敲打了两下键盘,调出来了户籍档案。
“有结婚证信息,他老婆名叫熊娟,咦……”邹长河目光一凛:“组长,熊娟的身份信息灰掉了,也就是人死了,注销时间5月20号……”
听到这个消息,李禹目光一凝,心里沉重了些。
“师兄,不会是徐丽丽把熊娟害死了吧。”王安安大胆猜测。
李禹叹息了一声:“老邹,你还是先把人找到吧。”
“正在找,主要是他刚卖了房子,行踪有些难以琢磨,手机号追踪,还需要破卡密。”
邹长河忽然一抖,像是想到一个可能性,随后啪啪一通键盘拍出去,从电脑上搜寻出了火葬场的信息。
“查到了!”
“宋华林的身份登记信息,今日出现在西郊火葬场!”
办公室内,邹长河大叫:“时间,三个小时前有过登记!”
李禹凑过来看着电脑上的信息,精神一震,立马吩咐道:
“老邹,你和安安坐在办公室内随时接应,我和老黄老常现在赶过去,看能不能找到宋华林!”
“收到!”
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宋华林还有火葬场的登记信息,但李禹还是得过去看看!
于是,李禹带着两人赶紧开车离开了警局。
西郊火葬场,就在上津区的山区处,附近还有个墓园,和之前的葬场不同,葬场如果能买到地,倒是可以挖坑埋棺,如果没有,那人死后更简单的方式就是火化,把骨灰寄存在陵园中,或者找公墓立碑进行埋葬,总体费用下来,要比土葬划算便宜很多,主要是土地费现在太贵了。
当三人来到西郊火葬场时,即便已经是大半夜,但这里倒挺热闹的,人不少,阴阳道士超度的声音远远就能听到。
国人讲究超度守夜,一般晚上才会做法事。
李禹来到火葬场提供的空地,才发现这一户送丧的并不是宋华林。
随后他找上火葬场的管理人员,管理人员找出了宋华林的资料。
“这位客人在晚上焚烧的是一具婴儿尸体。”管理员表情唏嘘。
“同志,你要是想找人的话,山上墓园你们可以去看看,宋先生十几天前在墓园中买了一处位置,b区三景二地块,好像是给她妻子立的碑。”
他给出建议:“或许你们能找到他,不做法事的客人们,常见就是在墓园中守夜。”
得到这个消息,李禹和黄景光常明眼神交错,互相眼中都有些复杂。
尤其是李禹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会充满着一股压抑。
房东所说的,宋华林有个怀孕的老婆。
也就是说,熊娟死了,孩子也死了……?
这当中,又是一桩说不出的隐情?
怀着沉重的心,李禹带着两人火急火燎的上公墓山腰。
夜色如墨,浓稠地化不开,墓园中显得萧条无比,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矗立着墓碑。
不够胆大的人走在这个地方,都会觉得阴风阵阵,心底发寒,尤其现在还是半夜。
墓园很大,李禹找上墓地守夜保安,让其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b区。
站在下面,能看见上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靠在墓碑上。
待他们走近,只见一名男子孤独地坐在墓碑前,身形佝偻。
他面前歪七扭八地摆着几个空酒瓶,身旁还放着半瓶未喝完的白酒。
黄景光举起电筒光照射过去,一张满是胡茬,憔悴不堪的脸上,出现在几人视线中。
男人似乎受不了光线变化,半眯了下眼。
“宋华林,你涉嫌一宗谋杀案件,现在需要你回警局配合我们审查!”黄景光威严的拿出手铐。
左手持酒瓶,身材高大……倒是很符合推测的特征。
“嗝——”宋华林打了长长一个酒嗝,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刀,眼神漠然的盯着三。
黄景光和常明下意识摸向腰间,做出防备姿势。
常明大声呵斥:“宋华林,放下武器,莫要自误!”
宋华林冷笑一声,根本不在意,径直又喝下一口酒。
“老黄,老常,你们后退点。”李禹上前拦住在了两人前方。
两人一愣,但还是听从李禹的吩咐。
“兄弟,光喝酒没意思,抽根烟吧。”李禹从兜里拿出还剩一半的烟盒,然后把打火机也放进烟盒内,在宋华林戒备的眼神中,李禹轻轻丢了过去。
“我不过来,你不用那么警惕,我只是觉得你现在需要一根烟。”
宋华林身子突地一僵,扫向李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随后他迟疑的低下头,捡起了地上的烟盒,在他脚下,已经是抽完的遍地烟头。
宋华林喂进嘴中,颤巍巍给自己点了一根。
果然是左撇子!
看着对方点烟的常用手,李禹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宋华林身后靠着的墓碑,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