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居然毁了我一条裙子。”
冷霜娥又气又急,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心中难免有些后怕。
她对迎梦道:“你去看看她还有气吗?”
迎梦壮着胆子上前,手指探了探春儿的鼻子,害怕的摇了摇头。
“小姐,她死了。”
冷霜娥面色一变,道:“这不怪我,我只是要撵走她,谁知道她自己想不开。”
迎梦未语,春儿被撵走也相当于是要了她的命。
一个婆子说道:“少夫人,春儿毕竟是二少爷房里的人,她死了恐怕没办法对二少爷交差。”
冷霜娥瞪了那多嘴的婆子一眼,“这事我自有法子应对,你们先将她的尸体处理掉,若是她家里人问起,就说她自己想不开自尽了。”
“这……要不要给一些抚恤?”
“她勾引主子,做错了事情,还想要抚恤?”冷霜娥冷冰冰说道:“我一个子都不会给!”
一屋子婆子和丫鬟面面相觑,这位新少夫人,不仅心狠手辣,还一毛不拔。
跟着这样的主子,怕是他们这些人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而屋外的无影和无闻两人,正好也将屋里发生的一切看了个全乎。
无闻正准备撤退的时候,对上了无影的目光。
该死,怎么就让这倒夜香的老婆婆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无影看见无闻,正欲开口询问他是否是汝南侯府的人,无闻抢先一步,道:“老婆婆,我是府里新来的。”
无影:“……既然是新来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出现在后院?”
无闻:“我迷路了,这园子太大,我忘了出去的路。”
无影:……她就没听过这么蹩脚的理由。
跟这种人合作,真的能行吗?
无影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罢了,先静观其变吧。
无影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听不清,她转身离去,无闻看见这拿着夜壶的老婆婆艰难走路的背影,他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一把将对方手里的夜壶给抢走了。
无闻:“我看你年事已大,又瞎又聋,这夜壶我去帮你拎着吧,你先带我出去。”
无影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本事不大,心还挺软。
两人心怀鬼胎的各自看了看彼此,最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园子。
到了晚上,宋慕清从外面回来了,他回来之后,才想起来春儿。
“春儿,春儿呢?”
宋慕清在院子里叫喊着,他身边的小厮忐忑说道:“二少爷,春儿已经没了。”
“没了?怎么就没了?”
明明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小厮便将冷霜娥要赶走春儿,春儿不肯便撞墙自尽了的事说了出来。
宋慕清一听,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便去了冷霜娥的院子。
宋慕清进屋以后冷着脸说道:“嫂嫂,春儿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为何要逼死她?”
冷霜娥冷哼一声,“现在整个伯府,是我在掌家,春儿她是个狐媚子,为了你好这种人万万不能留在府里,只是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想不开。”
只是死了一个丫鬟,宋慕清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不爽的是冷霜娥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处置了春儿。
这将他这个二少爷的面子往哪里放。
宋慕清道:“嫂嫂处置了我的一个丫鬟,再陪我一个才行,否则,今日我便不依了。”
冷霜娥心中有火,瞪他一眼道:“都说是为你好了,你可知那春儿,长了一双像江沅滟的眼眸,仅这一点,日后若是传到外面了,你这仕途之路还要不要了?”
宋慕清一听,脸色立马缓和了下来。
他与宋慕淮不同,从小到大,整个伯府最好的都给了宋慕淮,而他最排在宋慕淮后面。
现在,大哥又变成那副怪物模样了,父亲也终于对他比对大哥更好了,可这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助力。
宋慕清心中衡量了片刻,他上前一步,笑嘻嘻道:“嫂嫂对我的好,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没了春儿这丫鬟,寂寞难耐啊。”
说罢,他试探地拉过冷霜娥的手。
“不知嫂嫂懂不懂小弟我的感受呢?”
冷霜娥娇嗔他一眼,并未推开他,反而笑道:“你啊,放规矩些。”
她这个样子,宋慕清如何再肯规矩。
宋慕清大着胆子将她的手握紧,道:“嫂嫂方才说为我的仕途着想,日后,嫂嫂是不是要让丞相大人多多关照我才是,这样,我在伯府也好多多关照嫂嫂啊。”
他凑得近,几乎就要贴到冷霜娥身上了。
冷霜娥心跳加速,她嫁进来多日了,除了上次与宋慕淮圆房之外,其他时间她全是独守空房。
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冷霜娥看着宋慕清那张脸,突然觉得,她何必死守着宋慕淮呢。
反正,宋慕淮又不是真正的三皇子。
冷霜娥闭上眼睛,微微扬起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宋慕清心中一喜,走了春儿,还有嫂嫂,而且以后靠着冷霜娥这层关系,对他仕途只会更加有利。
如此计较一番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将冷霜娥一把抱住。
屋内一番动静,屋外迎梦吓得半死。
小姐她做了什么?
逼死春儿这个无辜的丫鬟,又与二少爷不清不楚……
迎梦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若是这事被大少爷发现了,可怎么办啊?
迎梦慌乱无比,自然没有发现,不远处无影又化作夜香婆婆站在角落里。
无影听到屋中动静,嘴边浮出一丝嘲讽。
这个冷霜娥,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正在心中吐槽时,无影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抬眸一看,果然就看见屋顶上,正有一个人趴在那儿。
无闻掀开一片瓦,看到底下屋里情景时,只恨不能当场戳瞎自己的眼。
无影看见无闻的表情,顿时好笑。
两人继续蛰伏,各自都悄无声息地待着。
等到里面彻底结束之后,冷霜蛾娇懒的声音传来。
“慕清,你说,你哥这辈子,还能好起来吗?”
宋慕清:“你想他好?”
“自然是想的。”
宋慕清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道:“他,怕是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