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场所有人震惊而又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沈清窈轻盈地踮起脚尖,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径直覆上了司景年那略显单薄的唇瓣。
原本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惊恐之中尚未回过神来的司景年,此刻突然感受到沈清窈那柔软温润的双唇轻轻触碰着自己,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似乎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瞬间,当嘴唇处传来的柔软触感清晰地传递到脑海之中时,沈清窈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刹那间,一股滚烫如岩浆般的热流猛然涌上脑门,让她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一片,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惊慌失措之下,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急切地想要松开司景年,并试图将自己的嘴唇迅速从他的嘴上挪开。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司景年那双强有力的手臂早已紧紧地禁锢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使得她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完全失去了逃脱的可能。
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内心深处想要逃离的念头,司景年不仅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反而愈发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只见他微微用力,进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原本就令人心旌荡漾的吻。
而此时,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发生的阮红霜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呀!”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伸出双手,慌慌张张地捂住了身旁龙蛟蛟的眼睛。
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少儿不宜啊,可千万不能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尽管嘴上不停地说着不要看,但实际上,阮红霜那颗充满好奇心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
即便是已经扭过头去,她还是时不时地偷偷回过头来,用一双闪烁着八卦光芒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盯着眼前这对正在热吻的男女。
与此同时,被阮红霜捂住眼睛的龙蛟蛟自然不甘心就这样错过如此精彩的场面。
她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地掰开阮红霜捂在自己眼睛上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见证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终于,她成功挣脱了束缚,睁大眼睛,既好奇又兴奋地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此刻,远在阁楼上的王小姐更是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清窈居然能够如此厉害,一脚就将她精心抛出的绣球给硬生生地踢了回来。
她更没想到沈清窈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吻上了司景年,以此来宣示主权。
感受到周围阴气骤然发生的微妙变化,沈清窈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把推开身旁的司景年。
她那张娇俏的面庞瞬间布满警惕之色,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与那位王小姐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这一回,那位一直以来都以端庄大气形象示人的王小姐,仿佛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具,脸上流露出令人胆寒的凶恶神情,死死地瞪着沈清窈,那目光犹如饿狼一般凶狠凌厉。
“小师妹,看样子这位王小姐是动怒了啊!”
一旁的阮红霜也敏锐地觉察到了四周涌动不安的阴气,不禁面露忧色,轻声提醒道。
然而,沈清窈却显得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一双美眸毫不退缩、不躲不闪地迎向王小姐充满敌意的目光,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意味。
因为她深知,在面对这些恶鬼之时,若是自己稍显怯懦,它们便会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愈发肆无忌惮地欺压上来。
反之,倘若让它们知晓自己不仅毫无惧意,甚至还具备将其一举歼灭的实力,那么它们嚣张的气焰自然而然就会消减许多。
尽管此刻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应对眼前的局面,但无论如何,她都绝不能在神色间流露出哪怕丝毫的畏惧之情,尤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绣球落入司景年的手中。
毕竟,只要那个绣球一旦被司景年接住,那他这辈子恐怕当真就要被困在这里,永远无法脱身了。
司景年若是伸手接住那高高抛起的绣球,便等同于亲口应下了这入赘王府成为赘婿之事。
然而,人与鬼之间存在着天堑般无法跨越的界限,又怎能结为夫妻呢?
因此,若是司景年要成为王府的赘婿,等待他的唯有死亡一途。
因为唯有他身死之后,其魂魄方可与那位王小姐长相厮守,方能名正言顺地当上这王府的赘婿。
虽说此刻司景年的身上佩戴着她所赠予的那块玉牌,寻常的妖魔鬼怪难以近身侵害于他,可谁又能确切知晓此处潜藏的鬼魂究竟拥有何等强大的实力呢?
若是那玉牌所能抵御的仅仅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鬼小怪呢?
尽管司景年心里清楚得很,沈清窈之前所做出的种种举动无一不是为了拯救他的性命,可他却仍然情不自禁地反复回味着方才两人间短暂而炽热的那一吻。
那唇齿相依、缠绵悱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边,令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这时,只听得那位王小姐的声音悠悠然地传来:
“诸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不如今日暂且随奴家一同返回府上稍作休憩片刻如何?”
那声音听上去阴寒刺骨,宛如一阵凉飕飕的寒风直直地吹进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与此同时,四周原本就浓郁无比的阴气开始剧烈翻滚涌动起来,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
阵阵阴风呼啸而过,竟如锋利的刀刃般刮擦着人们裸露在外的肌肤,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之感。
“不用了!人鬼殊途,王小姐家恐怕我们有命进没命出,就不叨扰了。”
沈清窈气势不减,目光凌厉的直视着那位王小姐,心中暗自警惕着。
她知道这女鬼怕是没有那么轻易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