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一众杂役弟子赶到孙茂住处时,已经晚了。
他们看到道体峰的四位大肌霸师兄分立四角,孙茂则像皮球一样,被他们抛来抛去。
而且,孙茂显然是先挨了顿拳打脚踢的,他的脸肿得和猪头一样,辨不清面容。
“啊!你们是哪一路英雄好汉啊,谁为什么打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吧!啊……”
“我错了!别丢了!我真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你们!不过,你们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求求你们,真别丢我了!我恐高,我要吐了!”
“……”
孙茂无比痛苦地惨叫着,他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自己好不容易在前几天成功炼出培元丹,刚准备用来冲击练气四层。
没想到突然来了四个大肌霸,把他叫出石屋后,不由分说就揍了他一顿。
然后还没有完,这些人居然还将他当做皮球,扔了起来。
这眩晕感……
“呕……”
孙茂的呕吐物在空中飘洒……瞬间空气弥漫起食物的腐臭味。
薄短嫌弃地捏着鼻子,这并没有影响他愉快的心情,反而“桀桀桀”的笑起来,嘴里还讥讽地喊道:
“孙茂!你不是说老子姓季吗?还拿门规压我吗?今日不把你揍瘫痪,以后我就跟你姓!道体峰的师兄们,给我狠狠地玩!不要心疼!”
‘我什么时候说你姓季了,况且姓怎么了?还有,什么时候又拿门规压你了?我认识你吗?’
在空中飞来飞去地孙茂在心中狂叫,奈何胃里翻江倒海,根本没办法喊出声,一张嘴就是飞泻三千里的呕吐物……
薄短看到孙茂的惨样,心中积郁快半个月的闷气终于得到舒缓。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点奇怪。
空中飞舞的孙茂,好像比之前胖了?也矮了?
“应该是被揍的。”
薄短嘀咕着,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一副场景,的确没看清孙茂的相貌。
“诸位同门,你们也来了啊!赶紧搬出小板凳,拿出瓜子仁看戏!今日,我必须要让这孙茂给我跪下叫‘爷爷’!”
薄短看着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杂役弟子们,还以为是来看戏的,大声招呼着。
心里别提多得意,觉得自己这般威风,肯定能在这群杂役弟子里树立高大的形象!
说不定,还能收获几个小迷弟。
想到这里,他又往后脑勺捋了下自己的黄毛,想展露出他自认为“俊朗非凡”的容颜。
“错了!错了!薄师兄,打错了!”
“薄师兄!快住手!”
“薄师兄,孙茂不是他!不对,孙茂是他!不对……”
“……”
跑得气喘吁吁地杂役弟子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你们在说啥呢?什么孙茂不是孙茂,孙茂又是孙茂的?”
太过嘈杂,薄短根本没听清。
“他……他是炼丹师!”
也不知是哪位嗓门大又有点聪明劲的杂役弟子,使出全身气力,喊出了这句。
炼丹师在修真界地位尊崇,对于青元宗来说,炼丹师更是珍贵,因为售卖丹药一直是青元宗最重要的产业,每一位炼丹师宗门都会以极高待遇对待。
哪怕孙茂这种二流炼丹师,虽然只是外门弟子,可是很多待遇方面也等同于内门。
在青元宗,有两类人不能招惹。
一是道体峰体修,因为他们是真敢在宗门动手,毕竟动手后的处罚他们扛得住。
二便是炼丹师,他们受宗门偏颇,对待他们犯事,宗门往往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重要的是,体修也不敢招惹炼丹师,因为他们炼体的,最需要丹药滋补,得罪炼丹师,就是在自掘坟墓。
所以,炼丹师在青元宗,完全是横着走的存在。只要你炼丹技艺足够高超,连宗主都得给三分薄面。
因此,可想而知,当薄短听到他孙茂是炼丹师时,心态是如何的爆炸!
而且,再结合刚刚杂役弟子们七嘴八舌的话,他好像明白自己找错人了。
毕竟,当日得罪他的“孙茂”,明明是杂役弟子,杂役弟子怎么可能是炼丹师?
“住手!快住手啊!”
薄短撕心裂肺、拼命地大喊。
四大肌霸玩的兴起,没听到杂役弟子说的话,还在一边互扔着孙茂,一边扭头问道:
“薄师弟,你是想让我们换花样吗?”
“换……换个屁!都给我停手。”
薄短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
四大肌霸完全不知道薄短为什么愤怒,一愣神地功夫,在空中飞的孙茂没了人接。
“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尘烟滚滚,隐约有愤怒地、痛苦地呻吟传出。
薄短连滚带爬,哭丧着脸跑到尘烟中,看着地上只剩一丝气息地孙茂,对着他鼻青脸肿的脸上一阵辨认。
片刻后。
薄短脸色苍白,一连倒退数步,呢喃道:“不是他……不是他……”
四大肌霸还没搞清状况,纷纷围过来,有人道:
“什么不是他?薄师弟,你不会想赖账吧!”
“还赖账?踏马的,我们都准备等死吧!他根本不是我要找的‘孙茂’,而是一位炼丹师!”
“什么?他是炼丹师?我靠,他穿的衣服好像真是炼丹师的服饰!我们打错了人?薄师弟,这单算免费的!不关我们事啦!我们先走了……”
四大肌霸像狂风一样离去。
“对!跑!我也跑!”薄短凌乱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准备跑路。
“跑?跑哪里去?”
薄短身后传来无比平静,但显然蕴藏着无尽怒火的声音。
薄短扭头,就看到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孙茂,满脸狰狞地望着自己。
“孙……孙师,我说是误会,你相信吗?”
薄短露出个惨淡地笑容。
“误会?”
孙茂一脸阴森,寒冷道:
“你去和刑罚堂的人说吧!”
薄短如丧考妣,只觉眼前一黑,他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何种惩罚,在即将晕死过去前,他无比后悔地想到:
‘那一天,我为什么嘴贱呢?’
“废物。”
孙茂恶狠狠踢了一脚成死狗的薄短,又望向一众杂役弟子,冷冷问道:
“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还有这个白痴是谁!居然敢叫人打我?就你……你过来说!”
孙茂指的人,正好就是带四大肌霸来的那位杂役弟子。
也不算是巧合,因为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对方是和四大肌霸一起来的。
“孙、孙师,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是被、被逼着来找你的……”这位杂役弟子下体流出一股热流,哗啦啦地顺着裤腿流淌在地上。
孙茂眉头一皱,“你给我说清楚事情经过,我可以不怪你。”
“真的?”这位杂役弟子没想到孙茂这么好说话,于是立马原原本本说出事情经过。
孙茂在得知事情真相后,也知道自己是替人背黑锅,脸上怒意遏制不止。
‘到底是谁,敢冒充我的名字?找死!’
因为听说对方是杂役弟子,他脑海首先就浮现出陈辰的名字,但很快被他否决。
‘陈辰要是有这个胆子,也不会被我欺压两年半了。况且,他现在应该丹毒发作而亡了吧!’
孙茂想着。
随后,看了眼面前的杂役弟子,冷冷道:
“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新收的丹徒。”
“我?”这位杂役弟子如被当头一棒,心里只有一道声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