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且不提康宁帝召了温应忱的事情,宋雪安被南衣用听话蛊控制住以后,虽是心中不情不愿,但也实实在在地掩护住了南衣。
看在乐颜提过宫中宋贵妃对她很好的份上,南衣在准备离开之前,便取了她体内的听话蛊。
谁知他一取走,宋雪安就咬牙开口:“你不是要带红豆去见乐颜吗?带本宫一起,不然本宫一定会让皇上知道你的存在!”
开玩笑的,她会自己私底下慢慢寻找,绝对不可能让康宁帝掺和进来的。
不然的话,人找到以后,可没她半点儿关系。
宋雪安眸底情绪波动,不为人知。
南衣真以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即又把听话蛊给宋雪安下了回去。
“今日之事,你半点儿不知。”
对蛊虫的命令下去,宋雪安就算有心要说出今日的事情,也是没法儿了。
这让意识清醒的宋雪安扼腕不已。
红豆在旁默默出声,“那个、其实、我想、小姐应该也会想见到贵妃娘娘的。”
好歹贵妃娘娘也是第一个对她们小姐好的人。
红豆紧盯着南衣,宋雪安也投向希冀的眼神。
这二人看得南衣原地愣住。
乐颜或许想看见宋雪安,但不代表他们想看她俩凑到一起啊。
南衣微微敛眸,别说圣女了,就是他,他也不愿意让乐颜以往亲近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啊。
那样的话,哪儿还有地位存留给他们啊?
眼神微闪,南衣沉声道:“不行,我没法儿带得你们走。”
他现在,连红豆都不想带了。
反正乐颜也没要求他带红豆过去。
南衣往后退了一步,不顾宋雪安和红豆的眼神,当即就撤退。
眼下宫中虽然还有人一直在追查,但比起夜里那疯狂混乱的场面,已经好得太多,他可以直接离开了。
看着南衣头也不回地离开,红豆眼睛都瞪大了,“贵妃娘娘,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怕也不怕了,红豆现在满心只想骂人。
她还想见自家小姐呢!
宋雪安叹息一声,却道:“无妨,让本宫好好想想,定能想到他是谁的部下。”
若她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人制约她的手法,是蛊术吧?
所以,是南疆那边的人?
可是南疆的人什么时候还跑到了皇宫里来呢?
宋雪安紧锁眉头。
此时,木槿和连翘进了殿。
“娘娘,您吩咐查的温大人的夫人,有些消息了。”
看着木槿二人呈上来的资料,宋雪安凤眸微怔,落在那写着“柳氏于滇南附近救了温老夫人”的话,若有所思。
滇南,南疆便位处此地,而自古以来,谈到南疆,必有蛊术一说。
也就是说,这柳氏,当真可疑。
那会下蛊的黑衣人,指不定就与柳氏有几分关系。
复又想到温应忱的可疑之处,还有他那个友人,方才康宁帝又召见了温应忱。
宋雪安眼睛微眯,觑向木槿,示意她附耳过来。
好一番交代下去,宋雪安就带着连翘和红豆溜出了皇宫。
温府,后院
南衣回来,就看到正在院中等着的乐颜和柳初棠。
他身形一顿,连忙跑上前:“小姐,姑娘。”
乐颜“噌”的一下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就连连询问:“南衣,红豆怎么样?你见到她了吗?她可过得好?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问了太多问题,南衣没有全部如实回答,只是摘取了一些,回道:“见到了,在长华宫,那个宋贵妃身边有一个宫女叫红豆,生得珠圆玉润,可见过得极好,你可以放心了。”
听到红豆在长华宫,乐颜当即就松了口气。
有宋雪安照顾红豆,她再放心不过了。
这口气一松,乐颜感激地朝南衣笑笑:“谢谢你啊南衣,辛苦你帮我跑这一趟了,你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
乐颜对南衣的态度过好,柳初棠看得脸黑,便上前不动声色地隔开二人,示意南衣道:“是啊,你一夜未休息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南衣抿抿唇,默默退下。
行至自己的住所,他下意识回头看,就见柳初棠正揽着乐颜,垂首与她说着话,整个人占有欲十足。
阖了阖眼眸,南衣叹息一声,才回了屋,紧闭起房门来。
那厢,乐颜看着柳初棠,听着她询问自己对边疆的想法。
“颜颜,你想不想去看看大漠的景色?”
“等你身体好些,我带你游历天下如何?”
柳初棠原是个极有权欲野望的人,在无趣的人生中,她就只想要挑战自我,去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今,无趣的人生中有了个有趣的人,她就把其他都放到了后头,一切只想以眼前这个人为主。
看着乐颜,柳初棠眉眼温柔,她现在不想去设计康宁帝夺权了,她只想带着面前的人,去游历这大好河山,观赏那天下万物景观。
乐颜愣怔看着她,脑中恍惚闪过一身威严凤袍高坐龙椅的柳初棠,又清醒映上眼前一脸温柔的柳初棠,两相交替,她不知如何言语。
她有种冲动,想要问柳初棠,不是想当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吗,怎么这就想游历天下了呢?
但她又清楚明白,这之中区别,仅仅只是多了一个她。
她何德何能啊。
乐颜心中叹气,转而握住了柳初棠的手,“其实,游不游历天下,你高兴就好。”
柳初棠眼睛一亮,“我高兴就好?”
这话的意思,是更重视她的想法?
颜颜对她,应该跟她对她是一样了吧?